明玉進屋正房,看見沈天舒還沒有進屋,依舊坐在隔間的榻上,桌上擺著晚飯,明卉和明繡已經在桌邊落座。
“姑娘……”明玉有點尷尬,又有些討好地沖沈天舒笑笑。
“舍得過來了?”沈天舒瞥了一眼,雖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是這種行為,還是不能縱容。
“姑娘,奴婢知道錯了,請姑娘責罰。”
其實明玉之前回到房間就后悔了,剛才楊嬤嬤過去說了那話,更讓意識到,沈天舒對自己的好,真的讓自己有些恃寵而驕。
“罰你三個月的月錢,引以為戒吧!”沈天舒起道,“你們吃吧,我去歇著了,今晚明繡值夜。”
沈天舒回房之后,明繡急忙吃了幾口東西,就趕漱漱口跟了進去。
楊嬤嬤不知做什麼去了,一直都沒有回房,明卉坐在明玉的對面,局促不安如剛過門的小媳婦般。
“明玉姐姐……”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但是去來安縣的事兒不能說出口,其他也著實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這次去寺里,姑娘邊就帶了你一個人,想必是辛苦吧?”明玉眼皮都不抬地問。
“有王府的人在,我只管照顧姑娘,不辛苦的。”
明玉聽得心下來氣,心道你照顧姑娘,就把姑娘照顧這樣?
“這麼多天你應該也累壞了,吃完飯早點兒下去歇著吧,姑娘的行李我來收拾便是了。”
明卉聽了這話才想起來,回來的路上沈天舒代過,讓到家先把行李都拆開,哪怕沒空收拾,也要弄,不要被人看出端倪。
結果到家之后因為明玉鬧脾氣,楊嬤嬤又拉著問東問西,一時竟忙忘了。
后送到王府的行李都是明玉收拾的,如今原封不地拿回來,一看肯定就知道是有問題的。
“明玉姐姐,不用了,我收拾就行了。”明卉著急把剩下的小半碗粥一口氣喝完,起就往對面屋里走。
“你急什麼!”明玉狐疑地瞇起眼睛,也起跟了上去。
對面隔間地上放著兩個箱籠,一個是沈天舒出發前帶的,一個是楊嬤嬤和明玉后送去王府的。
“回來的路上姑娘就說了,讓奴婢回來記得收拾箱籠,都怪奴婢記不好,竟給忘了。”明卉賠著笑道。
“我幫你一起弄吧。”明玉聽了這話將信將疑,沈天舒并不是這樣可著一個人拼命使喚的子。
明卉只好搶先一步走到一直沒打開過的箱籠跟前,道:“那我收拾這箱,明玉姐姐幫忙收拾那一箱吧。”
但是到底年紀小,那點兒從別人口中道聽途說而來的經驗,哪里比得過已經在深宅做了幾年丫鬟的明玉。
明玉表面上笑著答應,甚至快一步上前開始收拾明卉指定給自己的箱籠。
明卉這才小心翼翼地用子擋住明玉的視線,這才打開箱籠,打算趁著明玉不注意,趕把里面的東西弄。
誰知早就起了疑心的明玉此時卻已經悄悄站在的后,在看到箱子里原封不的東西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卉,你這是什麼意思?”明玉努力著心底的怒火道問。
“啊?”明卉回頭就看到明玉黑沉的臉,嚇得差點兒跳起來,“不是,姐姐,你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這里的東西都是我一件一件收拾進去的,是我跟楊嬤嬤一起送到王府的,王府的人也說會將箱子給姑娘送去,可為何箱子里的東西還原封不地放著?”
“明玉姐姐……”明卉手想去拉明玉的手,被明玉一把甩開。
“你明明知道對麼?所以你剛才一直不想讓我過來收拾行李,還攔著我靠近那個箱子。”明月盯著明卉道,“原以為你是從外面新買回來的,年紀又小,是個老實本分的,沒有那麼多心眼兒。如今看來是我把人想得太好了。”
明卉經過之前的慌張,此時已經漸漸鎮定下來,跟著沈天舒出門這一趟,也并非完全沒有長進。
聽得明玉這樣說,不顧明玉的怒意,執意手去拉明玉的胳膊,將人扯到里屋,還生怕被人聽到地四下看看,這才湊近明玉的耳邊低聲道:“明玉姐姐,您在沈府待了這麼些年,還不知道下面那些婆子下人們都是什麼樣子麼!別說是王府了,沈府里頭奉違、捧高踩低的人還了?
“姑娘雖然得了太妃娘娘的青眼,可是在那起子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眼里,這樣的人說不定早見多了,本就不放在心上。
“這箱子東西,別說是姑娘了,就連我,也是回到王府才看見的。所以回來的路上姑娘特意代我,讓我回來趕先把箱子里的東西拿出來,免得讓楊嬤嬤和姐姐看見了心里難。
“都是我不會辦事兒,回來之后忙忙碌碌竟給忘了,到底還是招得姐姐不開心了。”
明卉這番話說得十分巧妙,立刻就讓明卉想起當初沈天舒在沈家被下人欺負,不重視的時候。
聽到沈天舒明明自己了委屈,還要顧著楊嬤嬤和自己的,再想到自己之前居然還在門口就跟沈天舒甩臉子耍子,明玉簡直恨不得自己兩掌。
“好妹妹,是姐姐錯怪你了!”明玉拉著明卉的手道,“原以為王府的下人會有些不同,沒想到也都是一樣的貨。就是實在委屈了姑娘,靠著那麼一小箱行禮過了大半個月,在家都沒過這樣的委屈。”
“這件事,姐姐就不要說出去了,免得讓楊嬤嬤知道了,心里也不好。”明卉心道,自己明早還得趕跟沈天舒通個氣兒,回頭若是穿幫了,自己在明玉心里估計就要跟騙子畫上等號,再也解釋不清了。
“你放心吧,姑娘心善,什麼都替咱們著想,我就算再蠢笨不懂事,也不會不領這個,這件事到此為止,咱們趕收拾出來,提都不要再提了。”
聽了這話,明卉才總算松了口氣,總算糊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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