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金針本就十分消耗力,尤其昨天沈天舒還冒險從錐孔進針,全神貫注了太長時間,著實累得不輕。
所以這一覺睡得很,甚至芳馥幫洗,更換都毫沒有影響的睡眠。
因為厲子安走前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休息,所以沈天舒這一覺睡得十分舒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睜眼看到蟹殼青繡團福文的帳頂,有些不知在何的恍惚。
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姜府,回到了家里還沒出事的時候。
可惜,接著就聞到了悉的木質香氣,比厲子安平時上清淡味道濃烈許多,從四面八方涌來,將團團圍住。
沈天舒有些招架不住地抬手掀開床帳,想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
這一才發現,自己一清爽,毫沒有昨日汗津津的覺,而且還已經換上了一干凈的里。
“明玉……”沈天舒開口人,話已出口才想起來,這次給王爺治病,因為有不外人在,為了防止暴份,連丫鬟都沒帶,昨日是只過府的。
那昨晚幫拭換的是誰?
“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芳馥昨日在屋里守了一夜,聽到沈天舒人,趕從外間進來。
因為元宵節的時候剛見過,沈天舒自然還記得芳馥,知道他是厲子安房里的丫鬟,能被留在這里,想必是知道自己份了,所以便客氣道:“昨晚麻煩芳馥姑娘了。”
芳馥聞言笑著說:“您是咱們府上的貴客,能照顧您是奴婢修來的福分,世子爺昨個晚上千叮嚀萬囑咐,都是讓奴婢好生伺候姑娘,不得驚擾姑娘休息,生怕怠慢了姑娘呢!”
因為厲子安特別代過,芳馥擔心泄沈天舒的份,所以干脆也沒其他人進屋,全程親力親為的伺候沈天舒梳洗妝扮,等戴上面之后,才出去人將早就備好的吃食呈了上來。
沈天舒心里卻惦記著瑞親王的病,雖然昨天施針后沒有什麼不好的反應,但是因為瑞親王是昏迷的,所以也說不準,有些損傷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會顯現出來。
“芳馥姑娘,不知王爺今日況如何?”
芳馥從昨晚被厲子安來,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房間,不過瑞親王的房間就在對面,上午有什麼靜在這邊還是有所了解的。
“那邊一切都好,上午呂大夫例行過來診脈,章姑娘來給王爺送過藥,宋大夫也按照您說的位和順序給王爺進行過按,姑娘若是還不放心,用過飯奴婢陪您過去看看。”
雖然芳馥這樣說,但沈天舒還是親自得見才能放心,草草用過午飯,便立刻到東暖閣查看瑞親王的況。
沈天舒發現瑞親王的況比預想的還要好一些,昨日施針的幾地方也沒有紅腫和其他異樣。
沈天舒給瑞親王做完檢查,恰好上章沐秋來送中午的湯藥。
章沐秋一看見沈天舒,表立刻就變得復雜起來,連給瑞親王喂湯藥都有些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一碗湯藥喂下去之后,終于忍不住問:“潼娘子,真的不能讓我跟在您的邊嗎?瑞親王府這里雖好,但我還是更想跟著您學習醫……”
自從看過沈天舒給瑞親王施針之后,章沐秋同說話已經不知不覺的用上了敬語。
無論與姜家有沒有關系,單憑的醫與膽量,就已經足夠為自己贏得該有的尊重。
沈天舒的確想把章沐秋帶在邊,但現在卻還不是時候。
“我如今連自己都尚未安頓好,如何還有能力安頓他人?你當年曾跟高郡主學過醫,世子爺對你也頗為信任,你暫時先在這里安頓下來,今后我每隔兩個月都會來給瑞親王施針,咱們見面的機會還很多,等我以后條件允許了,再讓你跟著我。”
“潼娘子,我不怕吃苦的,當年沒遇到郡主之前,我過得本都不是人過的日子,我不也都活下來了麼,什麼苦我都能吃的……”
沈天舒卻依舊搖頭道:“我說的不是質上的條件,而是我這邊還有些事沒有理好,實在不太方便,你莫要著急,先安心在王府住下吧。”
聽得沈天舒這樣說,章沐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安自己,好在沒有被一口回絕,以后還有轉圜的余地,如今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這幾日在瑞親王邊,一定要注意觀察我昨天施針的幾個地方,一旦有紅腫、滲或是其他一場況,一定要立刻告知呂大夫……”沈天舒話鋒一轉,說起照料瑞親王的注意事項。
章沐秋也無暇再多想,認真聽著的吩咐,牢牢記在心里。
畢竟在章沐秋心里,厲子安算是姜家的半個恩人,能為他出一份力,還是十分樂意的。
兩個人說話間,呂亭跟宋常林也相攜過來,準備給瑞親王診脈和做飯后按。
二人進屋看到沈天舒,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
呂亭客客氣氣地打招呼道:“潼娘子過來了,王爺今日況很穩定,如今看來昨日施針并未給王爺造什麼損傷……潼娘子昨日的針法,實在是神乎其技,讓呂某汗啊!”
宋常林家里都是習武之人,早就習慣了以強者為尊,他的子也直,上來就沖沈天舒深揖一禮,欽佩不已地說:“潼娘子,您可真是太厲害了,雖然我只會按正骨,但是昨個兒您這一手針法,可真是……都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了。
“我就是個人,不會說話,您別見怪,不過對您的崇拜那可是實打實,絕沒有半點夸張……”
沈天舒趕偏躲開,上連稱不敢。
正在互相恭維謙虛之時,芳馥進來道:“潼娘子,世子爺請您過去一趟。”
一聽是厲子安有請,呂亭和宋常林自然不敢再耽擱沈天舒的時間,客客氣氣地將送出殿門。
看著沈天舒離開的背影,呂亭也終于忍不住慨道:“說不定,能為第二個高郡主。”
宋常林卻咧一笑道:“我看能比高郡主走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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