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回到王府向厲子安請罪。
“世子爺,屬下辦事不力,使得甲榮自盡亡,請世子爺責罰。”
跟在謝延后的一眾暗衛齊齊跪下,等候厲子安發落。
厲子安卻道:“甲榮是厲子霆手下最厲害的殺手,必不可能讓自己活著落到你們手里,即便不服毒自盡,他也有別的法子弄死自己,怪不得你們。
“仔細搜查一下他的住和東西,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尤其要仔細查一下他跟那四名劫車的人有沒有關系。”
雖然明知道甲榮留下線索的可能極小,但厲子安還是抱著一線希吩咐道。
暗衛眾人齊聲謝過厲子安準備離開。
“謝延,你等一下。”厲子安又道。
謝延停住了剛準備離開的腳步,重新站回厲子安面前聽候吩咐。
厲子安從屜里取出一本醫案給他道:“找個人把這醫案里里外外都仔細檢查一遍,任何可疑之都不能放過,切記不可損壞醫案,檢查完之后重新裝訂回原樣再給我送回來。”
“是!”謝延雙手接過醫案,捧著離開了。
這本醫案便是據侯標的代,在他住的房梁上取回來的。
厲子安翻看了一下,應該是姜濉的親筆無誤,但是從頭翻到尾,也不過是一個個病例的況和藥方記錄,后面再寫幾句心得會,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但厲子珣雖然能力一般,可也不是個傻子,他既然人拆開檢查,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將醫案給謝延之后,厲子安終于回到后宅。
今天一大早,他離開的時候厲子菡還沒睡醒,他吩咐下人待人醒了便送到王妃房中。
這會兒這一離開便忙了整整一天,這會兒才有空回來看看。
下人剛一通報世子爺到,厲子菡就從屋里沖出來一把抱住了厲子安的,仰著小臉兒不高興地埋怨道:“大哥,你早晨就把我自己扔在屋里,我睡醒的時候都嚇哭了!”
厲子安彎腰把抱起來道:“我不是留了芳馥在房里陪你麼?上次是誰說喜歡芳馥姐姐來著?”
厲子菡趕朝厲子安后看去,見沒有丫鬟跟著,這才小聲道:“芳馥姐姐是很好,可我還是最喜歡大哥啊!”
“你這鬼靈!”厲子安被妹妹一句話說得心花怒放,籠罩在周一天的低氣也終于消散開來,笑著把抱回屋里,然后跟瑞親王妃請安問好。
“孩兒這幾日太忙了,子菡又了驚嚇,祖母年紀大了經不起勞,不得不把子菡先放在母親這邊,勞煩母親看顧幾日了。
厲子安不想讓厲子菡知道自己在查邊的人,所以打算讓在母親這里待幾日,等都查清楚了再放人回去。
瑞親王妃瞥了他一眼道:“瞧你這話說得,子菡是你妹妹,難道不是我兒麼?我這兒的東西也都另有一套,什麼都不缺,住多久都不怕!”
“孩兒不是這個意思,這不是怕母親每日要照料父親,太過辛苦麼!”
誰知一提到這個,瑞親王妃的神頓時有了變化。
“母親,怎麼,父親最近的況不好麼?”厲子安最近忙得沒怎麼顧上關心瑞親王這邊,但是之前不是已經大有好轉了麼?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兩位大夫都說一切正常,可我總覺得你父親的況非但沒有好轉,似乎還有些越來越嚴重了。
“之前你父親對我的一些話語都會有所反應了,你也是親眼所見的,可是最近這種反應卻幾乎沒有再出現過了。
“而且雖然都是昏迷不醒,可是最近他給我的覺,就總是不太對勁……”
瑞親王妃說著嘆了口氣又道:“不過這都是我自己想的,王爺畢竟昏迷了這麼久,有什麼況可能也都是正常的,只要人還活著,就比什麼都強。”
厲子菡上前摟住瑞親王妃的胳膊,把自己的小臉兒在上,無聲地安著。
瑞親王妃抱厲子菡,的腦袋道:“子菡就在母親這邊住下吧,正好也陪陪我,免得我總是胡思想。”
“好!”厲子菡乖巧地應聲。
厲子安陪著母親和妹妹說了一會兒話,又進屋看了一下父親之后離開。
母親雖然上說是自己想太多,但是厲子安覺得事沒那麼簡單。
父親昏迷的這四年多時間里,是日日守在旁邊從未離開,對他的況可以說是最了解的。
雖然母親不通醫,但是這種對枕邊人的悉,卻能夠讓敏銳地差距出父親的思維變化。
所以即便自己都不確定,厲子安卻還是對他的話十分上心。
但是想到沈天舒的況,厲子安又不免有些猶豫。
“來人,將王爺近段時間的醫案取來給我看看。”厲子安吩咐道。
他自然看不懂醫案上的容,拿到之后便用錦盒裝好,上封條后又封了一層蠟之后,人將東西送到沈府給沈天舒。
“就說是郡主送給沈姑娘的禮,不許其他人看,你送完不要著急回來,等沈姑娘看完錦盒的東西,看有沒有什麼話說再走。”
下人不知道厲子安這番吩咐有何用意,但是這也不是他能夠隨意揣測的,雙手接過錦盒,領命而去。
大晚上的,沈天舒突然收到一份來自厲子菡的禮,不免有些不著頭腦。
避開眾人拆開一看,發現錦盒里面裝的居然是瑞親王的醫案。
急忙翻看起來,看著看著便皺起了眉頭。
沈天舒將醫案放回錦盒,用封條和蠟重新封好,還給來送東西的王府下人。
“多謝郡主惦念,我已經沒有大礙,明日一定準時去王府赴約。錦盒是我的還禮,勞煩還給送禮之人。”
這話聽得沈府的人一頭霧水,王府下人則立刻趕回王府,將錦盒重新還給厲子安,并將沈天舒的話一字不差地復述了一遍。
厲子安聞言心頭一震,看來母親的直覺沒錯,父親的果然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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