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宋常林這番模樣,瑞親王妃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解解氣。
倒是厲子安比較冷靜,畢竟他剛才跟沈天舒一起看著宋常林的一舉一。
宋常林雖然的確有點過于敏|,但厲子安也沒發現他有什麼異常舉。
“有什麼問題麼?”厲子安扭頭問沈天舒。
沈天舒走到床邊,拿起宋常林剛用過的藥油,湊在鼻子邊仔細聞了聞,問:“宋大夫,這是我給你的藥油麼?”
“是啊!”宋常林沒想到會問這麼一句話,急著分辨道,“就是您給的藥油,一直用的都是這個……怎麼了,是藥油出問題了麼?不可能啊!”
“藥油怎麼了?”厲子安也跟著問。
“這藥油里加了龍骨。”
沈天舒之前就覺得宋常林上的味道有點不太對,但是太輕微了,還是有些分辨不清。
剛才宋常林宋常林將藥油倒在手上又開熱的時候,味道立刻被放大了數倍,讓沈天舒一下子就聞出了問題。
沈天舒知道瑞親王妃和厲子安聽不懂,所以進一步解釋道:“龍骨是一味藥材,一般是多年前死亡的留在土中的骨頭,隨著時間慢慢石化后形的。
“龍骨有鎮驚安神,平肝潛,收斂固的功效。主治心神不寧,心悸失眠,驚癇癲狂等病癥。
“可生用亦可煅后再用,生用以潛鎮靜,安神為主。”
沈天舒說著舉起手中拿著的藥油道:“昨日跟宋大夫說話的時候,我就聞到一很淡的味道,所以我當時還詢問宋大夫可有佩戴香囊的習慣。
“但是當時味道太淡,等我想再細聞又消失不見了,當時還以為是我自己的錯覺。
“沒想到今日宋大夫進屋之后,我又再次聞到了這淡淡的味道,正在努力分辨的時候,宋大夫打開了藥油,我這才終于確定了味道的來源。
“這瓶藥油中便被人加了生龍骨,所以一日兩次用這樣的藥油給王爺按,會讓藥效通過位、經絡發揮作用,使王爺更加陷昏睡,沒有什麼反應……”
瑞親王妃這下才明白為何王爺這段時間明明脈象都沒什麼問題,人卻覺昏迷得更沉了。
著急地問:“這藥用了之后會不會對王爺有什麼害啊?”
“目前看其實并沒有什麼危害,停用之后,等王爺的藥勁兒消除后,應該就還會跟以前一樣了。”沈天舒說著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看向宋常林問,“所以宋大夫為何要在藥油中加龍骨?”
宋常林的頭卻搖得跟撥浪鼓一般,連連否認道:“王妃娘娘,世子爺明鑒啊,小的絕對沒有在藥油里加過什麼龍骨,這藥油是已經提煉好的,也不是隨便倒點兒東西進去就能融的啊!”
厲子安聞言看向沈天舒。
沈天舒沉著臉點點頭,宋常林這話說得有理,這藥油目前聞起來,除了多了一味龍骨之外,其余好像與做的并無差別。
但是做藥油用的是姜家的獨門配方,并未對外公開過的,即便姜家出了事,老宅中的藥方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接到的……
厲子安低頭問宋常林:“你的藥箱除了你自己,還有誰能接到?”
“小的每次給王爺按完都直接回家,藥箱會放在書房中。平日小的不在的時候,書房都是會上鎖的,別說是外人了,家里人也不會到藥箱和里面東西的。”
“書房上鎖有什麼用,會撬鎖的隨便一弄就開了。”厲子安皺眉道。
宋常林聞言卻道:“世子爺有所不知,小的每次回家之后,都會用封條將藥箱封住,直到下一次準備來給王爺按的時候才會親自檢查并拆下封條。
“主要是怕家里孩子好奇不懂事,背著我了藥箱里的東西。不信您可以看看小的的藥箱,上頭應該還有封條的痕跡呢!”
厲子安低頭一看,還真是,藥箱的開口現在還有許多橫七豎八沒撕干凈的封條紙留下的痕跡。
沈天舒看得出,厲子安對宋常林還是比較信任的,于是便問:“宋大夫,你再仔細回憶一下,藥箱真的一次都沒有離過麼?”
“真的,我敢……”宋常林剛想說自己敢保證,結果人卻一下子愣住了。
“宋大夫可是想起什麼了?”沈天舒立刻追問。
“這……”宋常林表十分糾結,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或者是在考慮該不該說。
厲子安冷聲道:“宋大夫如今都快自難保了,還有什麼好顧慮的,能想到什麼就趕說,免得以后想說都沒機會了。”
他這話差點兒沒把宋常林給嚇癱了,哆哆嗦嗦道:“前段時間有一次,小的給王爺按結束回去,在府中遇到劉大夫,他邀約小的出去喝一杯,當時顧不得再回家放下藥箱,就帶著一起去了。
“在酒樓喝酒的時候,小的曾出去方便過一次,當時就只有劉大夫在雅間,藥箱應該就只有那個時候離了。”
沈天舒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劉大夫說的是誰,就聽瑞親王妃道:“劉旭琨!是他?”
“不能吧……”沈天舒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相信。
劉旭琨是誰,那是姜濉的得意門生,是看著長大的師兄。
雖然已有多年未見,但沈天舒怎麼也不敢相信,當年如長輩一般疼自己的師兄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但是轉念一想,卻又瞬間如墜冰窟。
之前便到厲子安有些排斥劉旭琨,當時還不明所以。
還以為只是因為劉旭琨是皇上派來的,所以才被提防,甚至還有點為他抱屈。
可如今細想起來,自己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做出來給宋常林用的這種藥油雖然是姜家方,可為姜濉親傳弟子的劉旭琨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在配制出一模一樣、只多了一味龍骨的藥油這件事上,劉旭琨的嫌疑顯然比宋常林要大得多……
雖然理智上得出了這個結論,但是從上,沈天舒卻著實有些難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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