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下意識地道:“我沒有!”
“啊?”
神秀反被他得一愣:“施主沒有什麼?”
江舟頓了一頓道:“啊,我是說我沒有什麼事,多勞大師關懷了。”
神秀釋然,合什道:“大梵無量,如此甚好。”
被江舟這一打岔,他似乎忘記了剛才要講什麼,眼神茫然了一會兒,才回想起來,重新出驚異之道:“江施主果真是與我佛有緣。”
“才幾日不見,竟然已經祥頂,福德伴。”
江舟張了張,沒說出話來。
怎麼他這剛得的福德之氣的作用難道是讓自己變燈泡了?
神秀嘆了一句,又帶著幾分期待道:“江施主,小僧近日正要調離吳郡,需回大梵寺中稟明師長,”
“不如江施主與小僧一道同行回寺,小僧必當稟明方丈師伯,將施主收門下,傳授大梵真法,”
“以施主天資與佛緣,必定能參悟我大梵真法,大我佛。”
“……”
江舟有點愣。
這是邀請他去當和尚?
這時候,尤許和幾個校尉一起出現。
帶頭的卻不是神秀,而是一個穿肅靖司玄錦的子。
尤許就在子后,對江舟猛使眼。
他們是剛剛收到消息,大梵神秀神僧已至,才趕過來迎接。
畢竟這是監天司的仙師。
監天司在天下各州郡都會有三名來自仙門大宗的仙師坐鎮。
這三名仙師都是能與他們的將軍李玄策平起平坐的存在。
若非是李玄策不在司中,也不到他們來迎接。
只是尤許沒想到,剛剛到院外,就聽到這位神秀禪師竟要收江舟大梵寺。
那可是天下六大仙門圣地之一!
雖說肅靖司并不比仙門圣地弱,甚至還能威懾圣地。
但那是大稷肅靖司,不是吳郡肅靖司。
而且在肅靖司中當一個巡妖衛出生死,哪里比得上仙門圣地傳人清貴?
看到江舟愣愣地傻站著,也不知道是討好江舟習慣了,還是真的就有開始關心江舟了,他竟然比江舟自己都著急。
不停地朝著江舟使眼,讓他快些答應。
那些同來的校尉們也用驚異地眼神看著他,似乎還帶著幾分艷羨。
“……”
江舟看到了尤許的眼,也大概明白他什麼意思。
不過離開肅靖司?
若是以前,他絕對二話不說。
可他現在好不容易得了安穩,好好茍著不好嗎?
仙門大派,聽起來好,誰知道又會面臨什麼?
那種地方,一但出什麼問題,那他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
何況他還有在。
這時眾校尉前面的那子開口道:“神秀大師,雖說您是前輩高人,但是這樣在我肅靖司當面挖我們的人,也不在理吧?”
“這……是小僧孟浪,不過……”
神秀滿臉愧,但還是堅持道:“江施主確實是天生慧,與我佛有緣,請恕小僧無禮,他若一直在這肅靖司中,做一個小小的巡妖衛,著實是荒廢了時,暴殄了天。”
他心里想什麼,里就說了什麼。
也不會去考慮這番話說出來對肅靖司的人來說有多刺耳。
幾個校尉都是面現尷尬之。
那子倒是看不出什麼來,目一轉,落到江舟上,目中閃過幾分異,上下打量了幾眼,似乎想要看出這人究竟什麼了不得,竟能讓神秀如此青睞有加。
開口道:“你就是江舟?”
“……”
你不是早聽到嗎?
江舟暗暗吐槽了一句。
只見尤許連忙道:“江舟,這是咱們吳郡肅靖司的都尉許青大人,莫要無禮。”
江舟微微一驚。
一直只有耳聞而沒有見面的肅妖都尉,竟然是一個人?
心中電轉間,已經抱拳道:“許都尉,在下就是江舟。”
許青角勾起一微笑,擺擺手道:“神秀大師要收你為大梵弟子,你有何想法?”
“在下在肅靖司,并沒有其他妄想,況且,在下早有師門,如何能叛門另投?”
江舟說著,向神秀抱拳道:“多謝神秀大師厚,只是在下負師恩,只能辜負大師意了。”
神秀張言又止,然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若是別的原因,他說什麼也要排除萬難,促此事。
他心慈悲,為人純粹,卻尤為認死理。
認定了江舟能看一眼就學會大梵真法,金剛九會,必是天生慧,與佛有緣。
今日一見,竟然一副福德伴之相,更佐證了他的想法。
更加認為只有佛門才應該是江舟的歸宿。
塵世間,能有福德伴的,除了數修煉福德之道的真仙,便只有佛門中人。
佛門修功德。
所謂惡盡方為功,善滿方稱德。
功德乃是修行之中的善惡之果報,能助修持佛法,勇猛進。
惡未盡,善未滿,天地,所生為福德。
雖是福報,卻尚不及功德能助人得大自在。
不管如何,江舟不可能是福德真仙,也不是佛門中人,便只能說明他是天生佛緣。
理自然未必是這個理,但神秀便是這麼認定。
可他萬萬沒想到江舟已有師門,這便不好辦了。
以他為人,是斷斷不可能以強恃人,更不會迫人叛門另投。
又不想就此放棄,一時無比糾結。
“神秀大師,我肅靖司的人,你還是別惦記了,畢竟這等事也強求不來。”
這時許青道:“此番請大師前來監斬的邪佛,乃是一尊四品妖魔,事關重大,神秀大師不如先和許某到堂上敘話?”
“唉,南無大梵無量……”
神秀嘆了一口氣,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江舟,說道:“好吧,看來是小僧與施主的緣法未至,那小僧就先告辭了。”
他向江舟合什施了一禮,轉與許青離開。
江舟現在腦子里都是許青那句話:監斬邪佛,四品妖魔!
是小喜莊的案子?
其實最令他在意的,是四品的妖魔!
依照慣例,抓回肅靖司的妖魔都是由執刀人斬殺。
四品的妖魔,恐怕要布百人斬妖大陣才能斬殺。
若是他能執刀,豈不是有機會斬殺一尊四品妖魔?
那獎勵得有多大!
正陷激的幻想中,忽聽耳中傳來悉的聲音,如在耳邊輕語:“江施主若不大梵寺,日后恐有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