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德說道：「對了，印地安小瓷人兒……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肯定有十個。你說現在只有八個了？」

阿姆斯特朗大夫背誦了起來：「十個印地安小男孩，為了吃飯去奔走；噎死一個沒法救，十個只剩九。

九個印地安小男孩，深夜不寐真睏乏；倒頭一睡睡死啦，九個只剩八。」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菲利普·隆德又出牙齒笑了，扔掉了煙頭。

「再也沒有這樣見鬼的巧事！安東尼·馬斯頓昨天晚飯後死於窒息，或者說噎死了，而羅傑斯太太睡過了頭，一覺睡死啦！」

「於是？」阿姆斯特朗說道。

隆德立即把話頭接了過去：「於是又出現了一個難題，也就是問題的奧所在！未知數！歐文先生！尤·納·歐文。一個不知所在，無所不在，逍遙自在的狂人！」

「啊！」阿姆斯特朗吸了一口氣，輕鬆地說：「你同意了。但是，你明白嗎，這又牽涉到什麼問題了？羅傑斯賭咒發誓地說，島上除了我們自己和他以及他老婆外，別無他人。」

「羅傑斯弄錯了！而且羅傑斯可能在撒謊！」

阿姆斯特朗搖搖頭。

「我不認為他在撒謊，這個人害怕著吶！害怕得要瘋了。」

菲利普·隆德點點頭。

他說道：「今天上午不會有托艇來了。這也對得上茬兒。又是歐文先生近在眼前的小小安排。印地安島勢將與世隔絕，直到歐文先生了結這樁公案為止。」阿姆斯特朗臉煞白地說道：「你認為——此人一定是個頭號狂人！」

菲利普·隆德變了一種口氣說道：「有一點是歐文先生沒想到的。」

「哪一點？」

「說來說去，這個島子總歸只是一塊禿禿的礁石吧？我一次快刀斬麻，搜它一傢伙，馬上就可以把尤·納·歐文老爺搜出來。」

阿姆斯特朗大夫警告說：「他危險得很吶！」

菲利普·隆德大笑起來：「危險得很？誰害怕大灰狼來著？我要是抓住他，我就為危險得很啦！」他頓了頓又說道：「最好我們把布爾也找來幫我們干。關鍵時刻他會是把好手。最好不讓娘兒們知道。至於還有些人，將軍是老掉了牙的，我看是的。而沃格雷夫的本事無非是懶上加懶。就我們三人來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