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茗玉一走,半夏便驚著嚷嚷道:「小姐,你明天不會真的要戴二小姐送的首飾吧?」
許錦言看半夏焦急的模樣不由笑道:「瞧給你這傻姑娘急的,放心吧,明天我就是不戴首飾也不絕不會戴這套大花的。」
「那小姐怎麼還收了二小姐這套首飾,嚇得奴婢以為您明天真的要戴呢。」半夏鬆了口氣道。許錦言了那朵金大花笑道:「這可是十足的金子,送上門來的錢,我哪有不收的道理。」
半夏一聽,這才完全放下心來,不知為何,半夏總覺得自家小姐最近是越發黑心。這不,明擺著耍著二小姐玩。
但半夏也知道,這樣的小姐才不會讓人欺負,從前的小姐太過弱可欺,被二小姐明著暗著下了不絆子,如今的小姐,看誰敢欺負。
這麼想著,半夏便笑的極為燦爛,可此時卻想到了另一件事。收了笑容皺著臉道:「可是小姐你沒有首飾怎麼是好?」
許錦言失笑,這丫頭總是瞎心。安道:「無妨,章慶王妃上次賜的那些也夠用了。」
半夏聽了許錦言的話卻還是愁眉不展,高門間的門道一向極深,首飾服有時候都可以算是武,參加陛下壽誕哪一個貴不穿自己最好的服首飾來攀比。
小姐上次穿這一已經去過清塵書院了,若還是這一去參加陛下壽誕,裳倒還好,但若是首飾還戴著那些,難免落人口實,嘲諷小姐寒酸。
許錦言倒不太擔心這些,前世慶裕帝壽誕的好戲可多著呢。今生雖了英國公府這一件,但也絕對是彩紛呈。到時候才沒人關注許錦言戴了什麼首飾或穿了什麼裳。
忍冬此時上前一步,捧著一個盒子對許錦言道:「小姐,這盒子怎麼理?」
許錦言看了眼忍冬手上的盒子,這個盒子是方才那位掌柜給的贈品。微微皺了眉道:「打開看看是什麼。」
忍冬聞言,便掀開了盒子,半夏湊過去一看,待看清楚裡面的東西,半夏驚喜的出了聲。
許錦言看到盒子裡面的東西之後,神也是一怔。
不大的檀木盒子被分了數個格子,每一個格子都裝著一個首飾,滿滿當當的撐起了整個盒子。簪子瓔珞耳環手鐲等等應有盡有,囊括盡了子可以戴的首飾種類,但卻獨獨缺了一個額鈿。
許錦言了額間的桃花胎記,如琉璃般清明亮的雙眸平添了幾分疑。
半夏驚喜道:「小姐,這麼多的首飾,明天一定夠用了!」
許錦言放下著胎記的手道:「先合上吧,明日再說。」
這盒子說是遇奇齋送的贈品,可整整一盒子的首飾沒有一件不是珍寶,單說那支白玉簪,純粹的白玉亮無比,一點雜質都不含,上刻花紋裝飾,那花紋雖簡潔但卻綺麗奐,勾勒在簪上,將整支簪子襯的華貴異常。簪尾圓潤,心打磨過的圓弧形潤澤的過分。
剩下的首飾也都是難得的上品。
這樣一盒子的珍貴首飾,究竟價值幾何,甚至不敢仔細估量。而這樣重的禮,何德何能接?
贈品比正經生意還貴重,遇奇齋的生意若是都像這樣做,恐怕早就關門大吉了。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即盜。」遇奇齋這般行事必定有問題,可一無權二無勢,那遇奇齋想從這裡得到什麼呢?
許錦言皺起了眉。
許錦言正為這個盒子而煩擾,張府里也自有人為這盒子發愁。
玉簫捧著臉在張正面前蹦蹦跳跳道:「你就告訴我你那盒子里裝了什麼吧,是不是給人姑娘的定信?」
張正笑了一下,可那笑卻極輕極淡,眼便跟著帶了些清冷的意味道:「你不是讓人家打開了麼?」
聽出了張正話里的危險,玉簫立馬直了子,賠笑道:「我不對,我有罪。我不問了還不行麼。」
說完這句話,玉簫耷拉下眉又道:「可是你把那簪子給了,你明天拿什麼唱戲?」
張正搖頭輕笑,「無妨,這戲便是我不唱,也會接著唱下去。」
玉簫沉思了片刻道:「我問你,剛才那子是不是壞了你兩件事的那個許家丫頭。」
張正沒有說話,便是默認了。玉簫嘆了口氣,他雖然才來到北明,但他與張正是至好友,所以張正並不會刻意瞞他這些事。他只需要稍稍豎起耳朵就能知道,張正為了剛才那個膽大的怪人扛下了不來自趙斐的重。
本來章慶王府和英國公府兩件事足以讓趙斐的奪位之路通順不,偏偏那個膽大的怪人橫一杠,把這兩件事都毀了個乾淨,趙斐那邊得知此事,怎麼能不大肝火。
前些日子,趙斐那邊的信像雪花一般的往張正書房裡送,可張正居然生生替那個人瞞了下來,隻字不提那個人,只說是自己計劃不周。
張正那個人,生來是要做這天下的主子的。可他居然為了一個人被趙斐那樣的人斥責,玉簫對此早就不悅至極。
當然如果這個人能儘快變他家嫂子,那玉簫倒可以酌考慮原諒。
但這個人如今做的這些事,明擺著是在和趙斐為敵,雖然不知道的目的,可是以如今的階段來說,與趙斐為敵就是與張正為敵。
玉簫難得嚴肅道:「章慶王府到英國公府再到這支九翠玉簪,到底是敵是友,你別告訴我你看不明白。」
張正看向玉簫,眸聚集了一片芒,驚世的風華沛然莫,清艷絕的廓生著華。
他道:「無論與誰為敵,的敵人都不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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