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跑喝足之後,金霄到底沒逃過,再去拔草的命運。
一連拔了三天,金霄整個人都累癱了,花園裡的雜草,終於都被解決了。
雖然辛苦了些,卻也不是沒有好。
至,這幾天來,金霄清了陳珠對他的態度。
陳珠絕對關心他!
這可不是他幻想出來的。
之前第一天來的時候,他累癱,陳珠就讓人給他準備了的吃食。
之後這些吃食,每天都有不說,甚至還有用來緩解疲勞的藥膏。
這些小玩意,陳珠都能想到,可不就是在意他麼?
哪有一位小姐,對家中一位小廝,如此關心備至的?
金霄覺得,自己總算是探清了陳珠對他的想法,自己的前路一片明。
仗著這一點,金霄在拔完花園的雜草之後,就藉機湊到了院中去。
「嘿,珠玉姑娘。」
剛進院子,瞧見珠玉,金霄頓時套起了近乎。
這個珠玉,是陳珠的丫鬟,伺候了陳珠許多年,關係親不說,更是了解陳珠的許多習慣,嗯,討好是必須的。
珠玉卻有些寵若驚,一個小丫鬟,哪裡當得起金公子喚一聲姑娘?
可瞧見金霄那顯的祈求之意,又有些想笑。
一時間,對金公子份上的隔閡,也消散了。
笑道,「金公子是來找小姐的?」
金霄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珠在幹嘛呢?」
珠玉捂著笑,「你想知道,自己去瞧不就行了。」
金霄一怔,搔了搔頭,「可以麼?」
他進去,不會被趕出來吧?
珠玉笑瞇瞇的給他出主意。
「當然可以,你現在是小姐的小廝,當然是隨時待在小姐邊,看有什麼需求。」
這個借口,找的應該還可以吧?
金霄恍若大悟,對啊,他可是來當小廝的。
哪有小廝等著主子吩咐的,端茶倒水這種事,很多時候,都是要自己看況行事的好吧?
他朝珠玉激一抱拳,屁顛屁顛跑進了房裡。
房間里,陳珠正在焚香琴。
是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最擅長的便是琴棋書畫,其中,以琴為最,自己最喜歡的,也是琴藝。
用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彈琴時,能讓忘記煩憂,給帶來一種妙的覺。
正凈著手,聽到後面的腳步聲,陳珠將手從水中了出來,吩咐道。
「珠玉,幫我手。」
後的人沒答話,卻有一道黑影,從側邊落了下來。
覺邊人的型,和珠玉不大一樣,陳珠一回頭,瞧見是金霄,頓時一驚。
「怎麼是你?」
這人不是在花園拔草麼?怎麼跑到房裡來了?
陳珠略一想就明白了,的院子里,下人眾多,不提珠玉,其他丫鬟幾乎數十,想要無聲無息進房間,要麼就是得了珠玉的同意,要麼就是他借用武功進來的。
如今是大白天,況且之前也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顯然是前者。
這麼一想,陳珠不一陣臉熱。
珠玉這丫頭,竟然敢擅作主張,把一個外男放到房間里來,真的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正想著要如何罰那個丫鬟,還著的手,已經被人握住了。
陳珠一驚,就要把手出來,卻被金霄攥的的,彈不得。
「別,我幫你乾。」
這可是自己吩咐他的。
他從一旁拿了乾淨的手帕,將的雙手,仔仔細細了個乾淨。
陳珠是大家閨秀,從小就養尊優,沒有做過活,手指十分的細白。
握在他手裡時,如同十白蔥,蔥白纖細,分明。
金霄眼神認真,不放過手指的任何一,就連指,也的乾乾淨淨,不留毫水珠。
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作,被金霄這麼一,無端多了幾分施旎的氛圍來。
陳珠紅著臉,手還被金霄著,覺心跳的都快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離特別近,他的呼吸就在耳邊,男子的氣息要比子重幾分,許是因為隔得近,這一刻聽到特別的清楚。
他的手指,溫度也很高,像一團火,燙的難,又不知所措,還無法掙。
好一會兒之後,金霄才不捨放開了的手,將水盆和手帕拿開,他順勢坐在了側,問。
「你要彈琴?」
「嗯。」
「我能聽麼?」
金霄眼期待,陳珠不置可否。
他又不是真的小廝,也不敢把他當是小廝,既然不是小廝,來者是客,哪有拒絕的道理。
「能。」
金霄笑的更開心了,雙手托著腮,就一個勁的盯著瞧。
「那你彈。」
他的視線太過直白,況且還一直盯著,讓十分不適,手指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臉微別開,輕咳道。
「你退後些。」
「哦。」
金霄往後退了退,停在了離遠些的地方,依舊盯著。
這一次,他離的遠了些,陳珠也沒之前那麼彆扭了,手上琴弦,緩緩彈了起來。
琴音在房間里響起,淡淡的亮麗的音,著淡淡的愉悅,很是染人。
金霄不太懂琴,但他會聽。
家中那位大師兄,就是一個極其擅長音的人,在某種方面來說,琴音和蕭音,其實也沒多大區別。
一曲罷了,金霄還有些意猶未盡,著陳珠,他真心實意的誇讚。
「你琴彈的真好。」
陳珠沒有謙虛,微微頷首表示自己聽到了。
金霄又問,「都說京都里的子,從小開始就習各種才藝,你也是麼?」
陳珠愣了一會,狐疑看了他一眼。
他這是在借彈琴的事,打探的消息?
雖然這麼想,還是點了點頭,「是。」
作為權貴之家的子,不能給家族蒙,這些基本的才藝,當然是要會的。
不止要會,還要通。
所以這些東西,從很小就開始練了,直到現在,還不曾懈怠過。
「好辛苦。」
金霄慨了一句,卻沒太多想法,江湖有江湖的法則,京都有京都的規矩。
京都的子,要自小練習各種才藝。
而江湖子,未必就好到哪去,們也要從小習武,不讓自己被別人比下去,其實算起來,也是一樣的。
陳珠聽出了他只是隨意嘆而已,所以沒有吭聲,將琴收了起來,開始趕人。
「琴你也聽了,去干你的事吧。」
「什麼事?」金霄愣愣抬頭。
他這不是已經升級了麼,都混到院子里,總不會還要他去拔草吧?
陳珠狡黠一笑,「府中的荷花池裡,堆積了許多的枯枝,你去清理乾淨吧。」
「啊?」
金霄瞬間變了苦瓜臉,清理荷花池的枯枝,陳珠還真是狠心。
那荷花池裡,全是淤泥,這可不好清理。
「嗯?不想去?」
陳珠眉梢一挑,「竟然不願的話,那你就……」
「不,我願意的。」
金霄一把接過話茬,訕笑兩聲,一溜煙的跑出了房間。
不就是清理荷花池麼,多簡單的事,他就不信,會比拔草更難。
就算再難,對他而言,也不是問題。
看著金霄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陳珠忍不住笑出了聲。
現在覺得,其實捉弄金霄還蠻有意思的。
就好像,刻板慣了,什麼都喜歡按照大家閨秀的標準要求自己,許多事不能做,而金霄,就是那個不符合規矩的代表。
看著他折騰胡鬧,好像也離了某種枷鎖似的。
*
從院子里出來,金霄去找了管家。
管家也知道府中多了一個小廝,還是小姐帶回來的。
不過,金霄的份,並不是誰都知曉,知道的也就是陳珠和珠玉,以及伺候的幾個丫鬟罷了。
管家不知道他是誰,還以為真的是小姐帶回來的小廝,一聽小姐讓他清理荷花池的枯枝,頓時就讓人下去了。
「嘿小子,這荷花池有活水,不過最近池中枯枝有些多,堵了活水口,你得把它們全部清理出來才。」
「知道了。」
金霄瞧著髒兮兮的荷塘,有些發愁。
愁歸愁,他堂堂一個大高手,總不可能被幾枯枝難倒。
金霄提著一把長夾子,就飛踏了荷花池中。
如今這個季節,荷花池裡早就沒了荷花,有的只是幾枯黃的荷花,上面的荷葉也幾乎全是發黃到凋謝的。
不過金霄的輕功還是很厲害的,這對於他來說並不難。
腳尖踏著那零零散散的幾荷花,他在荷花池上四飛躍。
這一幕,把在旁邊瞧著的管家都看懵了。
「不是吧,小姐帶回來這個小廝,這般厲害?」
「這好像是輕功吧?嘿,這小子不錯啊。」
管家是陳府的老人了,清理荷花池一向是個臟活累活,每次一到這個時間,他就犯愁。
府中的下人,都沒睡樂意干,嫌太麻煩。
他雖然是管家,也要合理安排下人,所以每年都是換著人來清理。
沒想到今年,府中卻是多了個高手。
難道說,是小姐有先見之明,特意把這人找回來清理荷花池的?
管家這般想著,看向金霄的目,也不由得滿意了幾分。
嗯,是個幹活的好小子,要加月錢才行!
此刻,這荷花池旁邊,還不止管家一個,這荷花池,本就位於陳府的中心位置,旁邊不遠就是花園,這裡人來人往的,不時有下人丫鬟走過。
這會瞧見金霄在荷花池上飛來飛去,一時間,所有路過的丫鬟和小廝們都圍了過來。
好奇的瞧著,不時指指點點的。
「噯,你們快瞧,他會飛啊。」
「那不是飛,是輕功,聽說武功厲害的,都會輕功呢,咱們大梁有不人會輕功的。」
「是嘛是嘛,都有誰?」
「比如長公主啊,昭郡主啊。」
「嘻嘻,那些人我們才見不著呢,不過今日,我總算是見著了。」
這些人都是些下人,地位不高,大梁雖然擅武,卻不是每個人都會武功,會武功的,也不一定武功高,武功高的,這些下人也見不到。
所以輕功對他們來說,還是很稀奇的。
眾人的議論聲和指點聲,金霄都聽在耳里,可這時,他也沒有太多時間管。
他可不止是在飛來飛去,他還在清理枯枝呢!
手中的那副長夾子,是鐵制的,只要他近池面的時候,瞧見有枯枝,用長夾子夾起來,將枯枝丟到岸上就是。
看起來簡單,工作量卻不小。
這些枯枝又多又雜,他來來回回給飛個幾次,也沒清理出來多。
反倒是因為他飛來飛去,這旁邊已經圍了越來越多的人,搞得跟他在雜耍似的。
金霄心裡頗有怨言,可一想到這是陳珠的吩咐,也不敢有意見,正忙著,岸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喝聲。
「都圍在這做什麼,是不是沒活幹了?」
說話的,是一個年紀頗大長相頗兇的嬤嬤,這個嬤嬤並不是主子,邊的那個華服婦人才是。
一眾丫鬟連忙行禮道不敢,一個個逃一般的離開了。
金霄微微皺眉,倒不是因為那些圍觀的人離開了,而是因為,下一刻,那個長相頗兇的嬤嬤,就盯上了他。
「你,過來!夫人有話問你!」
的語氣極為刻板,臉也頗為不善,金霄心中不喜,卻也知道,這是陳府,不是在其他地方,剋制住自己的脾氣,從荷花池忠飛上了岸,落在了兩人面前。
那華婦人,仔細打量了他一番,掠過他鞋上和擺的污泥時,出一抹嫌棄,問道。
「你是府中的下人?」
「是。」
「在何當差?」
「在二小姐當差。」
金霄有問必答,卻也不多言。
婦人微微皺眉,考量了一番過後,直接道。
「我看你武功不錯,就不用在珠那當差了,直接去我院子里當護衛吧。」
的語氣好像施恩一般,似乎能去院子里當差,是天大的好事一般。
金霄皺眉,沒用答應。
開玩笑,以他的份,要不是為了陳珠,會來陳府當小廝貶低自己?
給陳珠當小廝,當侍從,當護衛,那是他願意。
給別人當護衛,憑什麼?
。
溫二姑娘美貌無雙,人們提起卻要道一聲嘆息,只因她生來是個啞子。誰知有一日,從牆頭掉下砸在靖王世子身上的溫二姑娘突然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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