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當歸當下決定,先去苦竹林找個僻靜的角落一直調息到晚上,等天黑之後再溜去老太爺的房間里,找找看有沒有針灸用針,實在沒有的話,就只好去哪位嬤嬤的針線簸籮裡面找兩最細的繡花針了。相信在化腐朽為神奇的雲岐針法的輔助之下,這一次真氣暴走的惡劣況能漸漸好轉起來的。
於是,把枕頭弄一個人形,又仔細地蒙好被子,掩上房門后,何當歸就徑直往聽竹院的后廊跑去。
等來到這片以前從未曾來過的苦竹林之後,滿意地笑了,瞧這片林子里的暗無天日和霧氣氤氳的形,分明就寫著「活人止步」的字樣,真是一個理想的調息和靜養的聖地。這種鬼氣森然的地方,別說是人類不願意靠近,就是鳥類之中,也只有烏才願意來,「嘎——嘎——嘎呀——」
一隻巨大的烏從竹林深衝天而起,落在了苦竹林口的一道靜止不的暗紅影上,低頭輕啄了一下之後,它就被那道影抬臂一揮,發出了「哇呀」的一聲慘,然後撲棱著一雙巨大的黑羽翅膀,歪歪斜斜地飛進了東面的一片野林子。
苦竹林里……有人類?何當歸的臉一垮,皺眉瞪著那個披了一件及地的暗紅金綉披風、一襲洗藍長衫被林風吹得烈烈作響的年,他不就是風揚車上的那個病人嗎?他跑這裡來幹嘛?
寧淵不悅地瞪著眼前的小子,不就是那個捷足先登,摘走了火烈花的幕後主使嗎?
「火烈花,形如烈火,花小而白,有大香,味辛苦,可葯,微毒,馬牛豬羊食之七步染瘋疾,目下赤紅,舌有白點,無葯可解,半日後癥狀始有所緩和。花初時無毒,三年花開一次,三日後花自凋謝,花轉為劇毒,俗稱絞腸草,此花遇水而盛,遇火而炸,遇鹽而萎。」
這一段文字詳見於他王府書房的《異草經》。
寧淵皺眉思道,據他所知《異草經》是一冊孤本,百年來都收藏於皇宮大之中,因為元代的皇室大多不能識漢字,所以皇宮中的雜學典籍都被深深塵封。而這本《異草經》是他去年在藏經閣的鉚釘舊鐵箱翻出來的,當時箱鎖都鏽蝕的打不開了,他讀了之後覺得新奇,就去典史吏那裡報備一聲帶走了這本《異草經》,如今就收藏於自己的小書房,也從未跟其他人傳閱過。
而火烈花是一種珍稀的藥材,可以加幾百種藥方中倍增其藥效,這一點連《異草經》也只是一筆帶過的略提了半句,關於火烈花的神奇功效,是寧淵一年前無意中發現之後才在《異草經》的空白寫了兩行批註,並贊火烈花為「萬葯之鹽」。
算上這一次,寧淵也是第三次見到火烈花,他原以為普天之下不會有第二個人認得火烈花,更不可能知道火烈花的妙用,可是倘若眼前的這個小子不知道火烈花是什麼,為何會派人去摘走它?為何會懂得如何去理有毒的花?寧淵上下打量著,之前他在馬車裡,彷彿聽見羅老太君說是……羅家的外孫?看起來也就十歲左右的樣子……那一種吃起來很管用,效果立竿見影的療傷藥丸是做的?
「咳,咳咳咳……」突然,寧淵的傷勢再度發作了,他痛苦地住口,用掌心輸送真氣制了一盞茶的工夫,依然不能把陸江北掌力的寒毒下去。
左手撐住旁邊的一棵苦竹,他勉強站直了子,可一口熱卻是疾噴在地,他眼前一黑幾乎要厥過去。該死的,他需要馬上找一個僻靜的角落療傷,可是那群羅府的丫鬟比幾千隻鴨子還吵鬧,在他的房間里進進出出嘻嘻笑笑個沒完,他這才躲出來,尋到了這片荒無人煙的苦竹林,沒想到這種鬼地方居然也有人來,跑這裡來幹嘛?
何當歸被這位病年的一口噴得嚇了一跳,吐了這麼多……莫非是……十級肺癆……醫者的本能讓想過去幫他瞧一瞧病況,可是走了兩步,就驀然停下了。
「陸……陸大人?」
詫異地瞪著眼前的病年那一張肖似陸江北的臉,心中有些犯糊塗了。再定睛去瞧時,疑雲才漸漸散去——陸江北給人的覺是溫和無害的,與這病年的冰冷氣質沒有一點相似之。而且,覺得陸江北今年至有二十六歲庚齡,眼前這病年不僅看起來年紀要比陸江北小個十歲,長相細論起來,跟陸江北也只有五左右的相似度,從他那冷冽的眼神到他那抿一條線的薄,都跟陸江北大大不同。普天之下,相似之人何其多,不過湊巧被撞上了罷了。
心頭暗鬆一口氣,笑自己因為太虛弱,連眼睛看人都看花了,不過……自己有得罪過這個病年嗎?他為什麼這樣用這般冰冷的目死盯著自己?
寧淵扶著苦竹站直子,驚奇地瞪眼問:「你……認得陸江北?」
何當歸更加驚奇,眼睛瞪得更大:「你……你也認得陸江北?」長相也相似,又認得陸江北,莫非兩人是親戚?
寧淵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想了想,才一字一頓地答道:「沒有,我不認得他,我只是聽風揚提過這個人,還說過我跟他的容貌有三分相似,至於陸江北這號人,我是從未見過的。」
「哦,其實我也只見過陸大人一次。」何當歸點點頭,天下間無奇不有,有兩個容貌相似的人也未可知,不過,還是由衷嘆道,「可是這位小兄弟,依我瞧,你跟陸大人不是『有三分相似』,實不相瞞,你們的面容簡直有五六相似!你的眉、鼻子和下,簡直就像從他臉上直接取走的一樣!你去跟認識陸大人的人說你是他弟弟,估計沒有一個不相信的。」
寧淵心中一陣著惱,陸江北是北直隸任上的參議,自己本以為揚州不會有人認得陸江北,才隨手易容了他的模樣。沒想到剛頂著新做的臉出來轉了一圈,立刻就撞上了一個認識陸江北的人!雖然這小子並未懷疑自己的臉是假的,但自己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妥……萬一日後這個小子再上了陸江北,將此事告知陸江北,陸江北定然會跑去問風揚,為什麼沒聽風揚提過有一個跟他面容酷似的朋友,看來自己下次跟風揚見面時,要先串好一套說辭……嗯?
寧淵挑眉:「喂,你說誰是『小兄弟』?你多大了?」只到自己口高的小小丫頭,居然管自己「小兄弟」?
呀呀,說了!何當歸擺擺手說:「你聽錯了吧,其實我們揚州話說起來舌頭經常不直,外地人經常聽錯,剛才我說的是『小兄長』,呃,也就是『小哥哥』的意思。」心頭微汗,不小心就說了,可能是由於那一張跟陸江北相似的臉的緣故吧,總覺得這個病年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覺……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了,何當歸拿眼斜覷著對方,心中略有不悅地發問道,「貴客你既然已經病得吐不止了,怎麼不回屋裡去躺著,反而溜達到這苦竹林里來了呢?」你不知道你礙到我的事了嗎?苦竹林是我一早預定要用的!
寧淵瞥了一眼,吐出了「我來散步」四個字,轉就踏上了那條被落葉掩埋的小徑,往竹林的裡面走去。這種森恐怖的地方,那個小子肯定不敢走進去的吧,只要走進了這片竹林的深,那裡就是他一個人的天地了,他就可以安心地……嗯?
寧淵猛然轉回過頭,憤憤地問:「喂,你幹嘛跟著我?誰允許你走進這竹林里來的!」
何當歸指著地上的小徑,很認真地告訴他:「客人,你病重眼花了吧,我跟你走的並不是同一條小徑,怎麼算是跟著你走呢?你瞧,從這裡開始就分岔了,你應該是往那邊去散步的吧?而我要去的是那邊。」說著用兩纖細的食指比出一東一西的兩個方向,並且認真地叮囑年說,「而且你散的差不多就快回去吧,除了東邊兒的林子之外你千萬不要隨便走到其他的地方去,實不相瞞,我們家這片竹林的西面、南面和北面都曾死過人……那些人都是年紀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廝,聽說他們死的時候……首都不大完整了。」
寧淵聽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小子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居然跑來講這些話嚇唬自己,知道自己經歷過什麼嗎?不過,寧淵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每講一句話都會扯痛腹部那被陸江北的寒清掌擊中的傷,當下他也沒工夫跟做言語糾纏,只說:「那你除了西邊也別走到其他地方去,聽說在這種有霧氣升騰的苦竹林里……魑魅魍魎特別的多。」
於是,兩人一左一右地在苦竹林口的小徑上分道揚鑣,各自去自己心目中的理想避風港。
沈嫻穿越成了一個傻子,被趕出家門、毀去容貌不說,肚子裏還揣了個崽! 丈夫另娶新歡當日,她登門賀喜,狂打新妾臉,震懾八方客。 沒想到新妾處處跟她飆演技——弱雞,就憑你?也配給自己加戲? 渣男還想虐身又虐心——抱歉,從今往後,我沈嫻你高攀不起,縱使有一天你跪下來,我也會把你踩在腳底。 還有那誰誰誰,別攔著我找第二春,謝謝。
上輩子,雲知意與霍奉卿從年少求學鬥到入仕為官,末了她還醉酒行兇,將孤高清冷的霍奉卿給辦了,青梅竹馬險成怨侶。 不過,在她眾叛親離、英年橫死之際,霍奉卿還是以德報怨,第一個趕來替她收屍。 重活一世回到年少,雲知意決定投桃報李,做個冷漠剋制、心懷善意的小青梅,與霍奉卿各自安好。 卻不料,這次竟是那霍奉卿仗酒行兇,將她撲翻在地…… 紅著眼咬住了她的衣袖。 小劇場一: 霍奉卿:你說過,此生絕不與我善罷甘休,勢必欺得我馴順如狗。如今怎麼不欺了? 雲知意:那時我年少輕狂,如今迷途知返,還望你君子雅量。祝你從此前程錦繡…… 霍奉卿幽幽冷笑:呵,都會說場面話哄我了,這怕是在外面有了別的狗。 小劇場二: 雲知意:霍奉卿,若你執意圈北山做你家府兵大營,信不信我天天蹲你房門口哭喪! 霍奉卿:北山為陛下賜我。若你同意成婚,我與北山皆歸你。到時任你想哭什麼調,我都洗耳恭聽。對了,門口風大,去榻上哭。 ※霍奉卿:霍某為官不圖名動天下,惟求扶搖青雲。青梅在雲上,我需縱雲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