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堂?」何當歸半撐起子,奇怪地問,「不是說好了明天去的嗎?今天不是要為竹哥兒祈福嗎?」今天可是跟那個寧淵的人約好了,要開始第一天的「學武療傷、雙管齊下、互利互惠」的合作項目。
「三小姐,竹哥兒又出事了,你快去看看他吧!」湯嬤嬤苦著臉說,「大派人傳信說,竹哥兒他吃了你送去的燕窩湯就昏迷不醒了!」
何當歸把長發撥到前,一邊用手指梳理一邊反問道:「我自己都已兩天未進食,又從哪兒弄燕窩湯給竹表侄吃?」
「不是的,那湯其實是老太太讓人做了,然後以你的名義送去的,想讓大那邊先消消氣兒,明天就不會難為你了,誰知竟出了這樣的事!」湯嬤嬤四顧一番,找過來一件綠鍛褙子就往何當歸的上套,進一步地解釋道,「昨天老太太不是吃了一枚棗嗎?覺得那棗核應該也是沾著點仙氣兒的,又已經被你開過了,於是就讓人拿那個棗核煮水。煮了一整夜,一鍋水煮一小碗水,又讓人拿那水做了一碗燕窩湯送去給竹哥兒吃,附帶說那是你對大的一番歉意。可是燕窩送過去不到一個時辰,琉璃堂就傳信說,竹哥兒吃了兩口就兩眼一翻,不省人事了!三小姐,他是不是中了你的棗核水的毒了?你快過去看看他!」
中毒?棗核上仙氣兒自然是沒有的,可是藥也極輕微,就算給竹哥兒吃是葯不對癥,治不好病,也絕對不會吃出昏厥的驚人癥狀。
何當歸啞然一笑,真有趣,救竹哥兒的事是絕,獻傳家寶仍然是絕,可是現在出了問題倒是忘不了來找。也罷,昨天夜裡已經從老太爺的書房找到了一套四寸二分的蠟柄銀針,正好拿來試試合不合手。
上一世最好的一套針是在京城重問閣打的金針,由七黃金加三黃銅製,不易折斷,長約三寸三分,針寸余長,端若弓弦,尖端若牛,以犀角為柄。古語云,湯藥攻其,針灸攻其外。不的著作傳世的上古名醫都曾道,針灸之功,過半於湯藥。而針的優劣又直接影響著針灸之功,優質的針不隨天時季節的冷熱而變化,與人的溫度相宜,刺針時無痛,刺不變,沒有滯難於起出的困難,老太爺行醫五十餘載,他的行頭自然是極好的。
何當歸站起讓湯嬤嬤給自己整理袂,呵呵,竹哥兒吃了「送去的燕窩湯」就昏迷不醒了?用腳趾頭想一想也大致清楚這其中的貓膩,倘若送這碗湯的時候打的是老太太的名號,那竹哥兒喝完之後大概依然會生龍活虎。與其說棗核有毒,倒不如說是自己的名號有毒。
一邊坐在妝臺前任由湯嬤嬤搗鼓的頭髮,一邊了繞在手腕上的針套,董心蘭啊董心蘭,你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可你放著消停的日子不過,非要鬧得飛狗跳才高興,那我就再幫你點一把火好了。上一世我的針只會救人,為自己掙來了一個頭破流的結局;竇海溱老先生的針十年之中活人無數,為他掙來一個眾叛親離死無全的下場,除了自己這個「半個的半個徒弟」,他連個給他收的人都沒有。可見,好東西只能用在人的上,對於禽,醫者仁心都是多餘的東西。
「嬤嬤啊,我去琉璃堂瞧瞧倒是無妨,可家裡人都知道我不會治病——事實上我就是不會治病嘛——表嫂又怎肯把竹表侄抱給我看呢?棗核之事又不能講出來,若我當眾抱著竹表侄念經驅毒,這不是很奇怪嗎?」何當歸不不慢地說,「何況昨天咱們還沒出門,表嫂們找上門來,然後就有了那許多的『天罰』,若是今天咱們又違背前言,不老老實實在家酬神還願的話,還不知會出什麼意外,嬤嬤,你怎麼看?」
湯嬤嬤苦惱不已,焦急道:「話雖如此,可是竹哥兒現在命懸一線,救人如救火啊!那棗核是神仙給你的,說不定只要讓你抱一抱竹哥兒,他就醒過來了呢!」
何當歸笑瞇瞇地說:「呵呵,我若是有那般本事,我自己也快仙兒了,若是抱一抱沒抱醒,表嫂一激,我的手一哆嗦,把竹表侄掉在地上可怎麼好?依我瞧,表嫂對竹表侄是關心則,越越不利於救人啊。嬤嬤你不記得了嗎,那不能提名字的人說,我跟人分我的棗時要絕對出於自願,抱人和念經的形式都是次要的。雖然我很願意把棗跟羅家的任何一個人分,可是嬤嬤你有所不知,我這個人天生膽子就小,別人一大聲說話我就忍不住會哭,別人一推推嚷嚷我就會立刻暈倒了!到時候『自願』就變了『強迫』,說不定誤沾了仙氣兒的竹表侄會立刻毒發呢!」
湯嬤嬤聽得目瞪口呆,不過轉念一想也有道理,大平時溫嫻淑,對誰說話都細聲細氣的,不過對三小姐卻是個唯一的例外。自己從前就曾多次見過大雙手叉腰、滔滔不絕地呵罵三小姐的形,每一次都見三小姐哭得像個小可憐兒,自己看著也頗心疼。可是,那時候大懷著燕姐兒,孕婦的脾氣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心中有火氣,撒出來總比憋著好,何況是三小姐的半個長輩,多多訓導三小姐也是為三小姐好。抱著這樣的想法,自己每次見到這種形都是立即迴避開來,以免讓大覺得尷尬。
可如今的況就大大不同了,三小姐昨天被馬蹄踩一踩就哭了一下午,若是被大推一推暈了過去,誰來給竹哥兒念經驅毒?想到此,湯嬤嬤不犯難道:「咱們家雖然有不神醫,可這跟神仙沾邊兒的事大家都不上,老太太如今是又著急又懊悔,整個人六神無主的,三小姐,就求你幫老奴出個主意吧!」
何當歸鈴鈴一笑道:「不如這樣,嬤嬤讓人去琉璃堂把表嫂表侄喚過來,你們拉著表嫂說說話,把表侄單獨放在東耳房休息,我悄悄溜進去看看是怎麼個況,能救醒當然最好了,救不醒……那再慢慢看吧,嬤嬤你不必過分擔憂,咱們家可是有位醫當世第一的老太爺坐鎮呢!」
湯嬤嬤雙眼一亮,連連點頭道:「這個辦法好,就這麼辦了,我立刻去喚人過來,三小姐你快快梳洗打扮吧!」說著丟下那梳到一半的頭髮,慌不迭地跑掉了。
何當歸對於梳發一向不大在行,於湯嬤嬤那個半品的基礎上弄了很久,還是糟糟的不形,槐花從外面端水進來,見狀笑道:「讓我來吧小姐,從前我常幫大師姐梳頭,早就練了!」說著把水盆一放,接過那一捧烏亮的青,三下兩下就綰好了一個俏麗的反綰髻。
何當歸欣賞著鏡中的影子,笑道:「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手藝,這個髻造型別緻,鬆也適中,很是舒服,以後你就幫我梳頭吧。」
到誇獎,槐花的臉上卻略有黯然:「大師姐梳頭的手藝才棒呢,沒有人比的手更巧,要是在這裡該有多好!咱們三個番勸了好多次,可就是不肯跟咱們一起走,還說什麼『天命註定只適合呆在道觀』,那個烏漆麻黑的道觀有什麼好的?」
何當歸也是一聲嘆息,走或不走,談何容易?天大地大,何是吾家?有的傷口表面已經結痂,下面卻還有膿,這種傷口真珠有一個,自己也有一個。
真珠告倒了的夫家,拿到了應得的財,又改頭換面出了家,表面上看來,如今的清清凈凈與世無爭,應該沒有什麼煩憂和牽掛了,殊不知的心頭依然不能忘懷那坑害了一生的一家人,那些回憶就是的毒膿。因了那些膿,逃進道觀中藏起來,覺得只要不去聽不去看,這世間的紛擾就不存在了。
而自己醒來的最初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很怕回到羅家之後會重複一遍上一世的那種經歷,一路對羅家人心,一路被羅家人欺,然後再稀里糊塗地跳進寧王府的火坑,稀里糊塗地葬送一生。雖然得到了一副嶄新的小,年輕而鮮的上沒有一道傷口,可是記憶的毒膿還在某一個瞧不見的暗窺視著,讓不能不聽,不能不看。最終,自己毅然選擇了一條跟真珠截然相反的路,要回到那個讓自己長過膿的老地方,把那些髒東西統統剜走,再給自己的傷口上一良藥。
看著槐花的傷神模樣,何當歸勸道:「真珠姐姐喜歡道觀里的冬天,那時節漫山遍野都是霜花,漂亮極了,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也會願意出來逛逛的,到時咱們合力把留住,不讓再回到那個黑漆漆的水商觀,好不好?」
槐花先是開心地點一點頭,轉而又捂口道:「對了小姐,大事不好了,蟬到現在還沒回來呢!那個羅家大小姐會不會,會不會已經把……」
何當歸挑出一支珍珠扁方斜斜在髻上,低聲笑道:「放心,大姐不吃人,我待會兒一個能自由進出聽竹院的人去找找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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