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他住？太奇怪了，這可不像老太太的格，一來老太太喜歡熱鬧，喜歡家裡有多多的小輩人，二來對年輕有為、沒有定親的貴公子總是異乎尋常的熱。為什麼不留孟瑄住在羅府呢？

這一次，聰明的孟瑄和何當歸都未猜中老太太的心思，不是不想結不想挽留貴客，而是老太太兒就沒把「羅府十年不遇的貴客」跟「羅府長期的住客」畫上等號，沒往這方面想，也就沒聽懂孟瑄想借住羅府的幾番言語暗示，只是一味地邀請他以後一定要多多來羅府做客。

「後來，我爹來找我了，我跟他提了提我想在澄煦讀書之事，他非常贊，還要帶我在書院附近選一宅院，挑幾個書和下人，所以我今天就要離開你們羅府了，恐怕直到我爹離開揚州之後我才能在晚上來找你。你的真氣只被我收去了一，另外九在你的里放著還是一個患，丫頭，我不來找你的這幾天，你一定不要不就六神無主，心神散，鬱郁其中，垂淚其外，那樣你會非常危險。所以，你的各種傷心難過都先攢著，等我下次來收功的時候再發作吧。」

「……好。」這樣子勸人的話，從未曾聽過，此刻落在的耳中，出乎意料的聽。

「啪啪」嗑瓜子的聲音摻雜在溫和的笑語中，儘管躲在厚棉被營造出的一片溫暖黑暗中，但是年清亮的雙眼，溫和的笑彷彿就在眼前：「那麼……就先這麼著吧，我爹在外面跟你全家人說話，估計過一會兒他就該覺得不耐煩，出本來面目了，到時就不好收場了，我以後還要打著他的名號來你家做客呢。你有沒有帕子借我一條？我的那條昨晚給你鼻了。」

「你去屜里找找看。」

「找不著啊？只有幾雙子，你這子看上去很新，以前穿過嗎？」

「不知道。」

「……看著很新，算了借我一隻吧，謝了！」

「……你要幹嘛？」

「當然是要把瓜子帶走了，看你那副病怏怏的樣子，肯定沒心吃瓜子了，放綿了就不好吃了，我這是好心幫你理，你不用太激。」

「……」

「走了，後會有期！」

窗戶一開一合，這個跟一樣聰明中帶著層層神的年來了又走了，不知不覺連的疾一同帶走。因為他說了，心神散會害的真氣失去約束，他說，所有的傷心難過，都要攢到下次見到他的時候再釋放出來。

那就後會有期吧，小師父。

「起床起床了！」蟬將拖起來，「今天小姐你第一天上學堂，難道你要遲到嗎？連續睡了兩三天，難道你還嫌困嗎？」

何當歸疑地看著外面的天：「為什麼天還是黑的，現在是幾更天？」

「三更還是四更，剛打過一回，我也沒顧上數。」蟬麻利地往上套服，口中繼續抱怨道，「從前一床被子的時候你不疊就算了，現在倒好，你睡個覺要拉扯上四床被子，你不知道每天疊你的被子就要花去我一炷香的時間嗎？」

何當歸瞪眼：「三更？三更半夜的你喊我起來上學？」怪不得覺得自己才剛爬上床不久，突然就被拖起來了！

蟬渾然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叮嚀小姐道：「聽說你們上學堂的人中午要在外面用一頓午膳，小姐你這麼挑，這也不吃那也不吃，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心飯包，你中午就吃那個飯包吧，裡面好幾樣菜，燒餅夾豬頭，四餡小花捲，得冒油的大！你同學看見了肯定眼饞，讓們眼饞去吧，你一定要全部吃不能送人，我做了一晚上才做好的心飯包！」

何當歸剛要說些什麼，又被槐花拖走按到妝臺前，琳瑯滿目的脂珠花擺了一妝臺。

槐花笑道：「湯嬤嬤昨天傍晚過來了一趟，特特叮囑了說，不識字沒關係，不聽課沒關係，但是一定要打扮得的才能去上學，聽說所有去上學的小姐第一天上學都要花盡所有心思去打扮一番，因為子學院有一個很隆重的比大賽——放心，奴婢一定會使出渾解數，助小姐奪冠，為本學年的『第一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