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凌妙藝就從廖之遠那裏知道了何當歸的世,知道何當歸是一個自己舅舅何敬先不要了的兒,知道何當歸的母親名節有虧,後來又嫁過一回人。後來,這些消息被傳回揚州,在澄煦書院中風一樣地散播開來,加上羅白瓊從旁佐證,這一「第一金枝世之詬病」的颶風颳了兩個月才停,讓何當歸在澄煦變了一個無人不識的名人。
第一年學的那場「第一金枝」的評選,不知何故連何當歸也被提名,最後也不知那些公子們怎麼投的票,讓當時跟著廖青兒一起逃走,本不在現場的何當歸莫名其妙做了一回「第一金枝」,之後就有源源不斷的男子院學子的書信顧的書桌、琴桌、棋盤等地方,有一回還塞給了等著接放學的車夫板膠。
第二年,不彩的世被揭穿,「拉票好手」兼的忠實支持者彭漸也與其兄長一起回京,終於讓何當歸順利落選,正慶幸再也不用理時不時冒出來的書,沒想到第二年整年下來,又攢了十一封書,遠遠超過本年度「第一金枝」韓忻忻收到的五封信的記錄。
兩個月前的第三年金枝評選,韓忻忻回家待嫁去了,伍毓瑩高票通過,可如今近兩個月過去了,伍毓瑩自己一封書未得,可伍毓瑩卻親眼瞧見,宋喬已經是第三個遞書給何當歸的人了。於是,心頭冒酸的伍毓瑩立意要來找一找何當歸的麻煩,當著的慕者的面再一的痛。不過伍毓瑩所不知道的是,何當歸的痛並不在這裏,「庶、棄、母親失節」之類聽得太多早已不痛不了,何當歸最不想聽的,是跟廖青兒約定了不許講的兩個違例詞:孟瑄和段曉樓。
「你們!」鄭先生跑過來指著們這一小撮人,申斥道,「本來這次人來的就,你們還不積極參加,沒看見那邊兒都冷場了嗎?快坐到溪邊去!」
因為再過半個月就是新年,再加上天氣寒冷,所以這一次的曲水流觴相親會蕭條了不,學子表演才藝的環節也沒有了,因為小姐們抱怨手指凍得發僵彈不了琴。男學子比武的環節也沒什麼看點,因為有前年孟小將軍的折花飛葉絕技在前,這兩年其他人再表演什麼功夫,都不讓人產生一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覺。
在鄭先生的打岔下,他們五個人立刻各走各路,宋喬又低囑一遍讓何當歸好好考慮下他的信,然後匆匆回到溪流對岸的男學子中,而何當歸和廖青兒都不再搭理關伍二人,擇一乾燥的溪邊石臺坐了,開始對酌一壺書院發給的燙好的陳香梅子酒。
這三年來,柏煬柏,孟瑄,段曉樓,彭家兄弟,一個個先後都離開了書院,如今看著溪流對岸的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何當歸不生出一些是人非的蕭索傷懷,接連飲下了三杯梅子酒,想沖淡這樣無謂的孤涼緒。如今,有了引為知己的閨青兒,又跟青兒合開了全濟堂和怡紅院,手中有了大把的銀票和田契,還有什麼好難過的呢,現在什麼都不缺了。
廖青兒一把奪下的杯子,不贊同道:「你這個酒喝的不對頭,傷心酒傷,開心酒養,不如咱們來玩猜小人吧,誰輸了誰喝酒!」為男人傷心太不劃算了,沒想到一向聰明的小逸也有犯傻的時候,自己被高絕甩了,還不是沒心沒肺地繼續窮開心,向錢看,向厚賺!
於是,兩個各懷心事的在一片熱鬧喧嘩的環境中,不約而同地一起沉默著玩「猜小人」的遊戲,喝著漸漸變涼的梅子酒,消磨著這個冬日午後的清閑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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