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涵快到香榭軒的時候,突然被后頭追過來的張大姑娘給住了。
“五妹妹,父親回來了,讓我們今天中午一起到正院用飯呢。”
張華涵‘哦’了一聲,點頭表示知道了。
見反應如此平淡,張大姑娘有些郁悶,想到昨晚父親和祖母的談話,有心想要和這位同父異母的妹妹多來往,可張華涵這疏離的態度,讓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張華涵見張大姑娘站著不走,問道:“大姐姐可是還有事?”
張大姑娘笑著搖了下頭:“倒也不是有事,只是平時我和五妹妹來往不多,如今我就要出嫁了,心里想和妹妹多親近一二,免得嫁了人,五妹妹直接把我給忘了。”
張華涵這下是真的詫異了,剛剛在祖母屋里,大姐姐就有示好之意,現在竟又對說出了這般容的話!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這話是張華涵長這麼大親總結出來的,大姐姐平時對,不說橫眉冷對吧,但也絕對算不上親近,現在鬧這麼一出,絕對有問題。
見張華涵不接話,且還戒備的看著自己,張大姑娘有些心塞,心里也有些后悔。。
母親早逝,父親續娶是板上釘釘的,既然注定了會有繼母,該早點接的,這樣,對五妹妹也就不會有那麼重的敵意了。
張大姑娘知道和張華涵的關系不是一時半刻就能修復的,也就沒做糾纏:“五妹妹,那我先回去了,中午的時候正院見。”
張華涵點了點頭,目送張大姑娘離開。
等人再也看不到了,采薇才不解的說道:“大姑娘今天怎麼覺怪怪的?”
張華涵眸微,這些年也算是看明白張家人了,無利不起早,大姐姐如此示好,左右不過是能從上得到好。
可是......上有什麼值得惦記的呢?
張華涵搖了搖頭,邁步進了香榭軒。
......
另一邊,張大姑娘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徑直去了正院。
路上,丫鬟有些不忿:“姑娘,剛剛五姑娘的態度也太冷淡了些。”
張大姑娘神淡淡:“我和來往本來就不多,對我有些疏離,也是有可原的,日后多多來往,總會好的。”
聞言,丫鬟心中越發疑了,不明白自家姑娘為何突然就親近起五姑娘來了。
為何?
當然是因為繼母背后的家!
張大姑娘有些走神,一直以來,都知道繼母的娘家有些權勢,要不然祖母和父親也不會那般容忍繼母。
可是,從來不知道竟會那般的顯赫!
父親給定下的親事很好,是隔壁縣縣長家的嫡長子。
這樣的出,能嫁給家子弟,真的十分滿意了。
原以為,這門親事之所以能,是因為張家的富裕,可昨晚聽了祖母和父親的談話,才知道,的親事之所以能,不是因為張家,而是因為繼母背后的家。
父親上次去省府得知了一個消息,說是繼母的嫡親哥哥,明年要調任到省府擔任布政使一職。
布政使,這可是二品大員,一省最高員!
知道繼母的家世不錯,可完全沒想到會強得這麼離譜。
縣長不過才七品,能嫁這樣的人家,已經心滿意足了,沒曾想,突然之間,被告知他們家竟和二品大員有親,有種被雷劈的錯覺。
難怪強勢如祖母,在對上繼母時,也只能選擇忍讓和妥協。
有這樣的娘家做靠山,繼母在張家想要橫著走都沒問題。
張大姑娘神有些恍惚,張家能為青石縣首富,能縣長的眼,全都是因為繼母,因為繼母背后的家。
繼母子古怪,明明是張家當家主母,可卻對張家諸事一概不理。
對父親,也是極盡排斥,記得,小時候父親但凡去繼母的院子,都會被繼母直接給轟出來。
當時震撼極了,不,到現在依然還是很震撼。
從古至今,哪家不是以夫為天,可到了繼母這里,卻是恰好相反。
面對繼母,父親才是伏小做低的那一個。
對此,以前十分的不解,可是現在好像懂了。
谷能夠培養出二品大員的家,可以想象門楣必定不低,這樣人家的姑娘絕對不是商賈出的父親可以高攀的。
不知道繼母為何會嫁給父親,可明白,繼母絕對不喜歡父親,要不然,也不會對自己的親兒那般不管不問。
繼母對張家,是那種可在骨子里的看不起,自然不會理會張家諸事,包括張家脈的五妹妹。
此刻,真的不知該羨慕五妹妹,還是同了。
快到正院的時候,張大姑娘收斂了心神,不管怎樣,好五妹妹勢在必行,其他的且走且看吧。
......
晌午很快就到了,張華涵準時的來了正院。
此時,張大姑娘和的嫡親哥哥張家大爺都已經到了,兩人都是張大老爺原配所出,最得張大老爺和張老太太的看重。
“五妹妹來了!”
張家大爺笑著和張華涵打了聲招呼。
張華涵笑著福了福子:“大哥!”
商賈之家的規矩雖不如宦人家嚴格,可男子也是多在前院行走,是以,張家大爺和張華涵之間很有集。
沒有集,自然沒有矛盾。
張家大爺如今已在接手家中生意,為人也圓,和人相總是笑臉相迎,和張華涵相得還算不錯,兩人每次見面都客客氣氣的。
三兄妹打了招呼,很快,張大老爺就到了。
張大老爺進屋后,最先看向張華涵,看著這個兒,他心里就不由涌出了一復雜的緒。
娶怡樂,他是用了不彩的手段,可他也是真想和好好過日子的,剛親那會兒,更是費盡心思討其歡喜。
可惜,怡樂脾氣太傲了,哪怕兒都生了,也沒給他一個好臉。
“都坐吧!”
眾人依次落座,接著,下人們就開始上菜。
張華涵規規矩矩的吃著自己面前的菜,聽著張大老爺和大哥、大姐姐有說有笑,面上平靜無波,心里卻是苦得不行。
桌上只有他們四人,可是,卻覺得,其他三人才是一家人,而,只是一個外人。
這種覺,很小的時候就有了。
突然,一被夾到了張華涵碗里。
張華涵一抬頭,發現是張大老爺給夾的。
張大老爺笑看著張華涵:“馮馬做的鹵很是味,你大哥大姐姐都十分喜歡,你也嘗嘗。”
面對父親的突然關心,張華涵一點都沒覺得高興,想到今天大姐姐也對突如其來的對示好,就是再蠢,也知道肯定有什麼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能讓父親和大姐姐同時改變對的態度,這事一定不小,不,應該說對們的利益一定很大。
上哪有什麼可利用的呢?
突然之間,張華涵想到了母親的娘家——家!
難道是家和母親聯系了?
想到這里,張華涵心中涌出一怒氣,面無表的將夾到了旁邊的菜碟里,然后看著張大老爺:“父親,大哥大姐姐喜歡吃,可是我,從小都不喜歡吃。”
張大老爺神一頓,接著面上有些尷尬。
對于這個兒,他確實多有疏忽,對于的喜好也從未了解過。
張大老爺平復了一下,笑問道:“那你喜歡吃什麼,下一次,父親讓廚房給你做?”
張華涵看著面前和藹可親的父親,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小時候或許還期待過父,可此時此刻,一點都不想要父親的了。
世人不喜商人也是有道理的,商人太會逐利了!
“父親看著辦吧。”
看著神冷淡的兒,張大老爺有過片刻的恍惚,剛剛的某個一瞬,他仿佛從兒上看到了怡樂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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