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渾汗瞬間豎起,幾乎要出聲來。
「志勇,你在那幹嘛?」
一個聲音驟然在背後響起。
是劉斌過來了。
「劉哥,里…裏面有人!」
我哆嗦著指著404說道。
「放屁,404的門一直都是關著的,怎麼可能有人!」
劉斌生氣地說道。
我正要辯解,忽然定睛一看,404的大門,居然又關上了。
門上,是一把陳舊的鎖。
彷彿本就沒打開過。
怎麼回事?
幻覺?
我頭髮有些發麻,急聲解釋:不可能,我剛才明明……
「行了,咱們下去吧。」
劉斌打斷了我的話,拽著我,就往樓下走。
他表嚴肅,神著幾分慌張。
和孫姐之前的表現,如出一轍。
這種反應,讓我更是好奇。
他們為什麼都這麼怕404?
裏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一直回到休息室,劉斌這才鬆了口氣,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特別嚇人。
「孫哥,你別這麼看著我,你要看我不爽,就揍我一頓好了。」我苦笑一聲,說道。
劉斌又好氣又好笑,說:志勇啊,你知道我為啥生氣不?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劉斌哼了一聲:「我就不信孫姐沒跟你說過那四個規矩。」
我知道瞞不過他,忍不住問,那四個規矩到底是什麼意思,尤其是404病房,裏面究竟藏了什麼洪水猛?
「打住!」劉斌一揮手,語氣凝重地說道,「有些事,不該打聽的,千萬別打聽……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後悔?
或許吧,但現在我心裏卻更好奇。
劉斌問我,剛才為什麼站在404門口。
我說:劉哥,我說了你未必信。
「你先說。」
「我剛才在404看到了一個護士……」
我把之前看到的,跟劉斌講述了一遍。
劉斌聽完后臉變得晴不定,哆哆嗦嗦地出一煙,放在裏,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劉哥,你覺得這是不是我看花眼了?」我問。
「應……應該吧。」劉斌勉強出一笑容,「總之,以後別老在404門口晃悠。」
我沒吭聲,總覺得他有什麼事還在瞞著我。
不,不是他,孫姐肯定也知道什麼。
「志勇我告訴你,在醫院這種地方,因為每天都有人病死,所以難免有點邪門……不過,要說最邪門的,還屬咱們D棟。」劉斌了一口煙,著我嚴肅道,「既然選擇在這種特殊環境上班,好奇心,該收斂就得收斂,以前有個守夜的同事,就因為跟你一樣,結果就出事了。」
「出事了?」我心中一驚,「他怎麼了?」
「死了唄。」劉斌淡淡地說道。
我臉一變。
就因為好奇,所以死了?
這地方,不過是個大點的門診,至於這麼危險嗎?
可能看出了我的擔憂,劉斌咧一笑:「你也別太張了,只要牢記那四條規矩,一般都沒事——你看,我在這上了這麼長時間班,不也好好的嗎?」
我心想那倒也是。
既來之,則安之。
就憑這一個月五千塊的工資,哪怕再詭異,我也得咬牙忍下去。
我把床鋪,被套,全部弄好,無意間瞥了眼劉斌的床頭,上面放了很多瓶脈,有十幾瓶的樣子,笑著說:「劉哥,你還喜歡喝脈的啊。」
「不喜歡,這玩意兒貴,還不好喝。」劉斌搖頭。
我疑,說不喜歡,那你還買這麼多?
「方便唄。」劉斌說。
我怔了怔,這才發現,每個脈的瓶子裏水,都是黃的。
!
我捂著,胃裏一陣翻天覆地。
險些吐出來。
「劉哥,你也太懶了吧,廁所離這也不遠!」
我噁心道。
劉斌厚著臉皮笑道:「志勇,你先別嫌棄老哥,以後啊,你肯定也跟我一樣。」
「去,我才不會跟你一樣。」我沒好氣道。
劉斌嘿嘿一笑,也不解釋,催促我快兩點了,趕去上廁所,過了這個時間,要麼憋著,要麼用脈。
我正要問他,但想著他估計也不會告訴我,索懶得再問,出門,去公共廁所解了個小手。
回來的時候,劉斌又在看球賽。
我對這類育項目一直都沒什麼興趣,不過閑著也是閑著,乾脆就坐在沙發上,陪他一起看。
看了一會兒,困意不知不覺涌了上來。
朦朦朧朧中,我做了個夢……
夢到我又來到了404門口,把門給打開了。
裏面站著之前那個小護士,臉上什麼都沒有,卻流著,蹭蹭地著我,一個勁地冷笑。
我問笑什麼。
笑得更癲狂: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一邊說,一般朝我撲了過來。
「啊!」
我驚呼一聲,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劉斌正焦急地我著我,用手在我臉上打來打去。
「劉哥,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我舒了口氣,說道。
「305病房有病人死了,跟我上去。」劉斌沉聲說道。
什麼?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震驚地說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D棟經常死人,把你醒,是讓你跟我一起把抬到冰凍室去,天氣熱,怕腐爛了有臭味。」
劉斌平淡地說道。
跟著劉斌走出休息室,來到305病房。
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病人家屬到了?」我好奇地問道。
「不是,是305的幾個病人,看到室友死了,害怕罷了。」劉斌頭也不回地說著,當頭走進了305.
進去后,幾個病人蜷在床上,捂著腦袋,一臉崩潰地大哭。
「都別哭了!」
劉斌大聲吼道。
可是,他越吼,病人們反而哭得越狠。
刺耳的哭泣聲,在這寂靜的夜裏,就像玻璃割在黑板上,讓人渾不自在。
我這才注意到,中間的那張病床上,躺著一個人。
一個死人。
他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後腦勺靠在牆上,兩隻手往前彎曲出,像要抓住什麼東西,和眼睛都張得很大,死死地盯著前方,彷彿臨死前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我倒吸一口涼氣,全汗直豎。
這種詭異的死法,就算是恐怖電影里都極為罕見……
「他是被掐死的,他是被那個人掐死的!」
一個五十來歲的病人,突然驚恐萬狀地嚷道。
我連忙問:「誰掐死他的?」
「一個小護士!!!」
病人巍巍地說道。
老爸死去的那天,客棧裡來了一個紅衣女人,她說今天是我和她的洞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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