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十分安靜。
韓蕓汐和龍非夜都站在病床的右側,一前一後,特別沉默。
突然。
韓蕓汐拉來旁的椅子,坐下,看著顧七。不知道的人見了,必定會當是家屬,來守顧七的。
龍非夜攏了攏冷峻的眉頭,明明轉要走了,可卻有鬼使神差地轉過來,大步走到病床的左側去坐下。
韓蕓汐抬眼看來,兩人的目又一次相。
龍非夜明明要解釋“黑名單”的事,可看到韓蕓汐眼中的責怪和憤恨,他直接避開了的視線,冷冷看著昏迷的顧七,問說,“現任?”
現任?
韓蕓汐一時間沒明白過來,問道,“什麽意思?”
“你微博上說的那位,應該是前任了吧?”龍非夜再問。
韓蕓汐這才想起微博上那破事,為拒絕顧七謊稱自己有男朋友了。所以,這家夥現在是誤會和顧七的關係了?
微博上的事早就忘了,這家夥卻第二次提醒。
真是……
韓蕓汐有種既莫名其妙又特別無語的覺,想也沒多想,隨口就反問,“關你什麽事?”
龍非夜又一次朝韓蕓汐看來,那眼神犀冷得有些駭人。韓蕓汐竟不自覺怯了,可即便怯也是怯在心裏,仍是怒目瞪,罵道,“敗類!醫院設黑名單,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是變相殺人?”
龍非夜更不想解釋了,冷聲反駁,“我這是私人醫院,你們可以不來!”
韓蕓汐更加憤怒,猛地站起來,“龍非夜,私人醫院就不是醫院了嗎?私人醫院就可以不承認社會責任了嗎?就可以見死不救了嗎?”
龍非夜啞口……
韓蕓汐又問,“你知不知道淩雲醫院站了濱江區多大的地?你知不知道如果這塊地拿來建公立醫院,那給附近居民帶來多大的便利?”
龍非夜沉默了很久,才問,“所以,你們打算起訴我?”
這話一出,安靜躺著的顧七角留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蔫壞蔫壞的,隻是,韓蕓汐和龍非夜都沒有發現。
“顧七有知權,起不起訴你,是他的事。”韓蕓汐答道。
龍非夜分明在深呼吸,他最終還是沒解釋,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至於被拉黑名單的事,他也沒有質問。
龍非夜還沒走出淩雲醫院,就接到顧北月的電話。
顧北月已經查清楚“黑名單”的事的原因,是錢院長那批人接的時候掉了,顧北月已經做了公開致歉書,分了相關人員,並且以院長的名義主向醫療協會和市衛生局發了檢討書。
顧北月辦事,總是讓人特別放心,省心。
龍非夜都要掛電話了,卻又停住,遲疑了一會兒,才問說,“有空嗎,找個地方坐坐”
電話那頭,顧北月出了見的驚詫表,隻是,他很快就恢複,笑著回答,“有。”
龍非夜在淩雲醫院邊門站著等,顧北月很快就趕過來。他換掉了白大褂,穿白襯搭黑休閑長,材清瘦,雙修長,整個人顯得特別幹淨、年輕,就像是鄰家溫和的哥哥,學校裏高年級的學長。
撇開院長和私人醫生的份,顧北月同龍非夜其實是朋友。
龍非夜的朋友太太了,心的也就顧北月一個。
“去哪?這一帶我不悉。”顧北月問道,
龍非夜盯著他看了片刻,“我也不悉。”
淩雲醫院所在的地方是東海市最繁華的商業區,龍非夜和顧北月在這附近生活了至十年以上。
不過,對於不喜歡熱鬧的兩個人來說,不悉這一帶還是很正常的。畢竟,他們除了工作,大部分時間不是宅居家中,就是外出旅行。龍非夜喜歡草原海洋,顧北月則似乎高山森林。
兩人離開淩雲醫院,沿著大街走。
一個冷峻霸氣,一個溫潤如玉,兩人走在一塊,立馬了濱江區最新的風景線,一路上引來無數圍觀。
對於圍觀,他們都是反的,不約而同拐了一條安靜的小路。
顧北月了一眼,見巷子裏大部分店鋪都是關著的。
“酒吧街?”
他看了看手表,笑道,“現在時間還早,我們怕是連坐的地都找不著了。上我那去吧?”
顧北月知道,龍非夜應該是遇到什麽大事了,否則不會輕易約他。他的公寓就在附近,比秦園距離這兒還要近一些。
“不了,隨便走走。”
龍非夜說著,徑自往安靜的巷子裏走去,顧北月隻能跟上。
兩人還是一路無話,龍非夜不出聲,顧北月絕不會多問,沉默的兩個人之間卻從來不會尷尬。
走著走著……
走到小路中斷,顧北月突然發現拐角又一家開張的店鋪。
“雲閑?”
他著招牌,笑道,“雲自無心水自閑,這不像酒吧名呀?”
龍非夜和顧北月一樣仰頭看著雲閑極藝氣息的招牌,保持一貫的麵無表,沒反應。
顧北月偏頭看來,問道,“進瞧瞧?”
龍非夜“嗯”了一聲,沒多說話。
兩人都一米八幾的個頭,同時走進,不僅僅引起服務生的注意,就是客人們也都看了過來,一時間,安靜的咖啡廳多了不竊竊私語。
雖然龍非夜就來過兩次,可是,所有服務生全都認得他,同時,所有服務生也都不敢表現出認識他的樣子。
畢竟,龍非夜那孤冷的表足以令人主退避三舍,加上阿姐有代,這個客人是韓蕓汐的。於是,大家都杵著,看著,將顧七拿來跟他們兩人對比。
顧北月看了一圈,挑中了那個靠窗的雙人位。他低聲,“坐那兒,那個位置適合你。”
龍非夜角搐了下,沒說話,走過去大大咧咧坐在他坐過兩次了的位置。
這時候,幾個服務生愁惱了。
阿姐和韓蕓汐都不在,誰去服務他們呀?他們正常點單,還是需要泡茶。
“左岸岸,你去吧。”
“我不敢……嘿嘿,有賊心沒賊膽。幻藍去吧。”
“我手上有活兒!”
……
幾個人相互推辭著,顧北月卻抬起手來,衝們打招呼,“服務生。”
顧北月淡淡一個平靜的眼神就足以讓人神魂顛倒了,無法拒絕。
最後,幻藍懷著一顆小鹿撞的心,雙手將菜單捧到了顧北月麵前。顧北月卻沒有看菜單,要了一杯礦泉水,將菜單遞給了龍非夜。
龍非夜雖然來過兩次,其實他並沒有認真看過這份菜單,更沒有吃過韓蕓汐做的糕點。
他正想跟著顧七一樣要一杯礦泉水,可轉念一想,卻將菜單翻到了甜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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