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夜蹙起眉頭來，問說，“這是……我在做夢嗎？”

韓蕓汐幾乎可以肯定，這是龍非夜的夢！

醒了，夢未碎，這隻能是他的夢了！

“龍非夜！”

“嗯。”

突然踮起腳尖來，抱他，吻他。

龍非夜接韓蕓汐的擁抱，接的吻，許久許久，才較真起來，才著急起來，“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我們……”

仰著頭，清淚兩行，“龍非夜，讓我好好看看你，你也好好看看我，好嗎？”

他還想問，卻又一次吻住他！

龍非夜豈是能讓人強迫的人，可是，麵對他無法理解的種種，他竟由著韓蕓汐，竟全盤接了。

直到，直到吻得他心慌，心慌變心疼，心疼變了傷。

他終於拉開了韓蕓汐，問說，“你到底誰？這是……告別嗎？”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有種強烈的直接，要離開。

“告別？”

韓蕓汐有些哭笑不得，夢醒了他會想起，卻要分開，還真是告別呀！

認真說，“龍非夜，如果，如果還能一起做一場夢。下一回，請你先想起我，好不好？”

悉湧上心頭，龍非夜眉頭鎖，隻可惜，始終沒有清醒，沒有記起。

“走！”

韓蕓汐拉著他，大步往冰海裏跑去。

冰海的冰麵白茫茫的一片，並沒有染毒，然而，韓蕓汐和龍非夜踏之後，他們腳下的積冰就瞬間黑掉了。

龍非夜並沒有發現，韓蕓汐卻看到了。

將龍非夜的手握得更，拉著他往冰海中心跑，他們每往前走一步，背後便留下一片毒染的墨。

一步一步，靠近冰海中心，一步一步，毒染冰海。

一步一步，越走越沉重；一步一步，漸漸被冰封。

一步一步，夢碎人醒！

龍非夜突然止步，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漸漸被冰封住的雙腳，很快就抬頭朝韓蕓汐看來。

他眼中有錯愕，有震驚，然而，更多的是……愧疚！

是呀！

是愧疚！

他……他竟然忘了！他怎麽可以忘記？

清醒的人是煎熬，可夢著的人卻是痛苦！

夢著，會忘；醒了，夢碎！

龍非夜想起來了，想起了眼前這個人，想起了一切！

“蕓汐……”

他幾乎是耗盡了所有的力量，將拉懷中，擁住！

就在他擁住的瞬間，腳上的寒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蔓延到了他們全。

“龍非夜，下一回，一定先記得我！”

“韓蕓汐，下一回，不要醒我！我仍會上你，我……”

龍非夜的話還未說完，寒冰便將他們二人徹底冰封住了。空曠的天地全都消失了，周遭全是冷冰冰的冰牆。

龍非夜和韓蕓汐仍舊被冰封在冰海中心的冰窟中，一切的一切，不過龍非夜的一場夢。

顧七和小東西也在這冰窟中，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醒來，小東西立馬從顧七懷中竄了出來，幻化了巨大的雪狼。

它走到韓蕓汐旁，親昵地蹭了蹭那厚厚的玄冰，眼睛裏是無盡的哀傷。

顧七看著小東西，明明難過得要死，卻偏偏哈哈大笑，他走到龍非夜旁，踹了好幾腳，道，“龍非夜，老子絕不可能夢到你！是老子進到你夢裏去了，還是你夢到老子了？你不會是想老子了吧？”

小東西可見不得顧七這麽放肆，它突然怒氣騰騰朝他吼了一聲，隨即就撲過去跟顧七幹架。

十年了！

冰海之戰已經過去十年了。

顧七除了往來玄空大陸和雲空大陸，完顧北月給的任務之外，其他時間全都和小東西待在冰窟裏。

他一點兒都沒有老，看起來就像是二十出頭，鬧起來更像個孩子。除了天天囉嗦之外，他最大的樂趣就是跟小東西幹架了。

高興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的，總會讓人停止胡思想。

此時，顧北月也醒了。

他不過是在書房裏小憩而已，沒想到竟闖了那樣奇特的夢境裏。他也分不清楚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包括自己說過的話，想過的事。

他思忖著，軒轅睿就拿著報進來。

十年了。

睿兒已經二十歲了，生得神俊朗，尊貴不凡。他同龍非夜是那般相似，無論是相貌，還是子，甚至是能力。早在幾年前，他就可以獨擋一麵了。顧北月這個攝政王已不管朝政，隻管玄空之事。

哪怕一顆心都還沉浸在夢裏，顧北月仍舊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同軒轅睿微笑，“睿兒，你七叔又來急件了？”

軒轅睿眉目冷峻暖了不，他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太傅安的孩子，很多時候，他反過來會安太傅。”

，“不，這是狼宗的玉姐姐送來的。可惜了，至今沒有小影子的消息，但是，查到冰海的傳說了。”

顧北月大驚，“怎麽說？”

十年前，冰海一戰，之力激起了深藏在冰海中心的玄冰冰核，引發冰海冰融，同時也引發了一場巨大的龍卷風，席卷了整個冰海。

燕兒就是在那場龍卷風裏失蹤的，而祁家之主祁連訣和端木瑤下落不明，龍非夜和韓蕓汐墜冰窟，其他人全是重傷。

他們一直以為之力喚醒冰核隻是會引起冰海融化而已，後來才知道，原來冰核中藏著一極大的真氣力量，直接影響到玄空大陸的修行界。

冰核四分五裂引起了玄空大陸修氣界的大地震，所有修氣者的真氣全部消失，從那之後，再也沒人能修煉出真氣。

原本以武為尊的玄空大陸，淪為了同雲空大陸一樣普通的世界。原本世的武學世家，紛紛出現同現有的世家割據爭權奪勢。

在短短的三年裏，玄空大陸東西南北四大家族割據的形勢就被徹底打破，形了皇權、商會、家族，城池各種勢力林立的局麵，並且持續至今。

顧北月堅信，燕兒的失蹤跟冰海冰核，跟之力一定有關係。所以，他盯著玄空大陸各勢力的同時，也一直打探著跟冰海有關的一切。

可十年來，竟沒有任何消息！

別說雲空大陸，就是玄空大陸那邊，也幾乎沒有人了解過冰海的曆史。

“冰海靈境。”

軒轅睿隻道了這四個字，便將函遞給顧北月。

顧北月很詫異，“冰海靈境……冰海靈境……”

他還未看函，卻莫名地覺得這個詞十分悉，他似乎很小很小的時候，聽什麽人提起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