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過的快,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夏日。
待夏日一過,魏湘就要及笄了。
將軍府家的小兒即將及笄,這可謂是京都如今較為出名的事了。
這些年來不知道有多世家公子等著求娶魏湘。
拋開的容貌才不談,僅僅是后偌大的將軍府,就足夠讓很多人覬覦了。
魏湘卻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事態的變化,整日里還同從前一般,除了跟隨二皇子一道學習外,便是去軍中同將士們一道練。
待夏日徹底來臨之際,才恍然記起,與云閑君已有一段時間未見了。
學業每七日可歇下一日,魏湘往日里定是要和魏宣一道去軍中,但今日提前和兄長說了要去宰相府探云閑君,魏夫人知曉了,還備了些糕點讓帶上。
魏湘和小素一道去了宰相府,門前的守衛早已經同魏湘混了臉,見來了,笑盈盈地道:“魏小姐今日來的不巧了,爺早些時候跟杜家小姐一道出門去了。”
未曾想到會是這般,魏湘臉上的笑一頓,緩緩地眨了兩下眼睛:“出門了?”
“是啊,不過出去有一會了,應該快要回來了。”
魏湘的話在邊轉了一轉,接著又道:“那我去前廳等他一會罷。”
守衛笑著請進去:“這就派人去請爺回來,還請魏小姐多等等。”
“無礙無礙。”
前廳是宰相府的待客廳,魏湘這些年很在那等云閑君,往常來了,都是直接去的云閑君的住所。
魏湘走在前面,后半步跟著守衛。
不不慢地走了幾步,接著好似不經意地問道:“阿君今日怎的出門了?”
守衛很喜歡魏湘,和說話自然是高興的:“聽說是老爺的意思,杜家小姐如今及笄已有半月……”
他只說了這兩句,但魏湘已然明白了。
云閑君的年紀,也是到了要婚的時候了。
垂下眸子,難得的有些不快,卻又不愿意表出來,過了幾息才道:“如此甚好。”
也不知是不是真心話。
將魏湘送往前廳,守衛便回了府門。
在旁人家中,自是不能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小素眼瞅著魏湘似乎興致不高,卻輕輕笑了。
“小姐可是心里不快?”
魏湘抬眸看一眼,語氣不自然:“未曾。”
頓了頓,又補充:“我為何不快。”
小素最是知曉魏湘的子,見死鴨子也不拆穿,只笑了笑:“不知道云三公子何時才會回來呢?”
魏湘抿住,致的臉蛋上著些憤然:“他若是還不回來,下回定是不給他帶糕點了。”
……
云閑君還不知曉自己即將失去下一回的糕點,他此刻正在太子宮殿。
太子殿下一襲黑袍坐在他對面,手執黑子,眉心微擰,似在猶豫將這一子放在何更為合適。
他的神態過于張,和他比起來,白款款的云閑君就隨意了些。
面上帶著捉不的笑,云閑君抬眸出聲:“太子殿下不必思慮過多。”
他抬手,用兩指夾起一枚黑子,想也不想就放在一,棋面局勢瞬間就扭轉了過來。
太子見狀,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你想的通些。”
“太子殿下過譽,閑君不過是多想了一步。”
云閑君執起白子落下,緩緩道:“西北災禍,閑君有些看法,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有意?”
太子的眼睛一亮,立即就從方才的狀態中緩和回來。
“今日讓杜家小姐請你來,便是為了此事,閑君有何看法?”
云閑君今日表面上是隨已經及笄的杜家小姐出府,實際上卻是來赴太子的約。
他角的笑容不變:“西北災禍發生得突然,殿下可有何想法?”
“……是有人有意而為之?”
這些日子太子與五皇子之間的爭奪越發明顯,朝堂之中遍布二人的勢力,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西北忽生疫病,連續半月越發嚴重,五皇子主請求接下任務理此事,不過去了八日,就將災禍理了七八,在朝中引起一陣夸贊。
太子下意識順著云閑君的話往下想:“孤也不是未曾想過,或許此事與五皇弟有關……可那是人命,孤不愿作這般猜想。”
他不愿去想,五皇子為了和他爭這皇位,因此故意在西北投下疫病,再主請纓前去西北理災……實在是令人不敢細想。
太子的神態躲不過云閑君的眼,他斂下神,目在已經能分出勝負的棋盤上落了一瞬,接著又道:“太子殿下是不愿去想,還是已經知曉了實……但不愿相信呢?”
太子被說中心思,他呼吸頓了一瞬,無奈地搖頭:“果然……孤是瞞不過閑君的,前日傳來的消息,探已經發現了此次疫病的來源,正是五皇弟派人投去的……”
他眼中閃過不忍,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云閑君可以說是同太子一道長大,他的心思多多也是能知曉一些的。
“太子殿下覺得五皇子不至于此,可五皇子可不是這般想的。”
云閑君細長的指尖在棋盤上點落,思索了一番道:“此次災禍若是功解決,五皇子定會得到陛下重,到那時,不知殿下該如何自呢?”
太子默然。
云閑君:“閑君有一計,但需要殿下些委屈,不知殿下可愿?”
太子:“只要不傷及百姓,孤就愿意。”
同太子說完話,云閑君離開時,聽到太子殿的太監傳告,說是魏將軍前來求見。
云閑君眼下還不曾告知魏將軍,自己已經和他一般加了太子陣營,原本想著避嫌,但太子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太子殿下得了云閑君的計劃,心里安定了些,聽到魏將軍來的消息,他沒忍住一笑,下意識念叨:“魏將軍近日總是來,他已然是迫不及待要為阿湘尋個好夫君了,想來也是,如今依阿湘的年紀,若孤是魏將軍,也是要著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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