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魏湘那里得來的反應,似乎是與誰親都可以。
這讓魏將軍一下子犯了難。
他原本的意思是,既然云家那孩子對湘兒有意,若是兒對他也有意思,豈不是好事一樁?
可無奈的是,他不準兒對云閑君究竟是個什麼態度。
是喜歡呢?
還是只是朋友?
魏將軍看著軍營里的將士們,沒忍住嘆了口氣。
已經過去好幾日了,但魏將軍還是一籌莫展。
只他在矛盾糾結,兩個當事人卻約著一道出去玩了。
早在年底的時候,云閑君就說了想去南方玩,但那會子天氣冷得很,他又是個連屋子都不能出的,現下天氣暖了些,兩人便又了這個心思。
只他二人一道出去也是不甚恰當,京都的公子小姐們外出,自然是要多帶些人的。
魏湘早早的就同魏將軍和魏宣說過了,云閑君早已及冠,雖然病弱但也是名男子,兩人私下里約著見見面也就算了,但去江南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這一來一回,最起碼也要將近半月。
所以到最后,魏宣也被魏將軍派著同二人一道出去了。
一來是避免人多口雜,二來,魏宣學武多年,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有他在邊,魏將軍也放心些。
這一安排,自然是躲不過眾人的耳朵,二皇子不知在何知曉了三人要背著他外出的消息,格外殷勤地在皇帝面前裝了幾天乖,最后求著皇上讓他也去長長見識。
皇帝雖不打算將皇位留給二皇子,但對他也是真心喜,這皇宮之中的皇子們,也就二皇子有個孩子樣,他一時間倒也就同意了,還派了不守衛暗中護著幾個孩子們。
天氣已經到了上只要穿一件單的時候,四人帶著下人就一道出門了。
盤纏和銀子都備得齊全,云宰相雖然對云閑君不怎麼上心,也不太贊同他與魏湘如此親,但面上是不會顯出來的。
云閑君日常要喝的藥也都帶上了,一群人出了城門,難得的都覺得心口通暢了些。
馬車很大,四人在里面也顯得十分寬敞,下人們都在另一輛馬車里,幾人在一塊也不拘著架子,二皇子毫無形象地靠著魏湘,被云閑君拖到一邊,又沒骨頭一般地靠著魏宣。
“你們也忒不仗義了。”
二皇子將手中的糕點兩口吃完,隨手在魏宣的服上把糕點屑干凈,又坐起念念有詞:“要是我沒從皇兄那聽到靜,你們是不是就要背著我出去玩了?!”
魏宣喝了口茶,彎著角不說話。
對面的二人,一個歪在榻上喝茶看書,另一個托著腮要睡不睡。
堂堂一國二皇子,就被這幾個大臣之子給無視得干干凈凈。
二皇子:“……”
他惱了:“你們究竟還把不把我當自己人了!皇兄都知曉的事,我卻不知曉!”
云閑君歪在榻上,聞言終于了一下眼皮,懶懶地看了一眼憤憤不平的二皇子,才道:“原本應當只有我與阿湘的。”
言下之意,二皇子與魏宣兩人都是順帶的。
魏宣子溫和些,倒不把這話當真,只笑著搖搖頭,像是縱容著小孩子玩鬧般道:“若只你和阿湘出來,我可放不下心。”
云閑君還未說話,二皇子就“哼”了一聲,道:“還想著出來。”
魏湘換了個面趴著,沒有聽他們說話,而是抬手開簾子往外看。
云閑君注意到的作,問道:“怎麼了?”
魏湘搖搖頭:“想看看外面。”
這幾年來越發難出來了,越是到及笄的年紀,魏將軍和魏夫人就越是想讓有些大家閨秀的模樣,能讓同幾個男子一道出來,已經算是極好的了。
他們四人一路往南,走的都是繁華街景,白日里趕著馬車,夜晚就隨找個客棧,因為只是出來游玩的原因,一路上也不急著走,到了魏湘比較有興趣的地方,甚至還會多待個幾天。
就這樣一路慢慢地走,終于是到了江南。
春夏之際,江南水鄉麗至極,百姓們著吳儂語,一草一木都帶著南方雅致的氣息。
也不枉幾人念叨了這般久。
一路過來在路上也玩的痛快,到了江南,幾人先找了個客棧,安安穩穩地點了些特食。
倒也不覺得水土不服,除了云閑君顯得有些沒有神之外,幾人倒都還可以。
魏湘早就聽聞江南這個時節有花會,如今溫度適宜,已然開了不花,有些花魏湘甚至都說不出名字來。
花會辦在晚間,二皇子從來就喜夜間溜出來玩,自然是沒有意見的,魏宣對他們的決定也是向來沒有異議。
只是云閑君因為不太舒服沒有和他們一起。
魏湘第一次參與花會,看什麼都新奇得很,只玩了一會,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花會很熱鬧,新鮮玩意也很多,但想和云閑君一道過來。
小素一直在邊,見玩著玩著就安靜了下來,心知是怎麼回事,便問道:“小姐,可是累了?”
魏宣和二皇子還在一邊,聞言也湊過來:“阿湘累了?”
二皇子給遞了串糖葫蘆:“那你要回客棧休息嘛?”
魏湘想了想,接著點了點頭,又在魏宣開口想要送回去之前道:“兄長陪二皇子再玩一會罷,我同小素先回去也好。”
倒也沒事,更何況以魏湘的武力,一般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再加上二皇子的確還想要再玩一會,魏湘便和小素一道回去了。
客棧里,本應該在房間休息的云閑君,卻從客棧外進來,他上穿著比較掩人耳目的服,放在人堆里也是毫不起眼的。
他敲了兩下門,接著門從里面被打開,春生見是他回來了,趕忙迎他進來,接過他手里的東西,才道:“爺可都辦妥了?”
“嗯。”
云閑君只答了一聲,接著就去了里間。
上穿的服雖然蔽,但布料糙磨得他很不舒服,他已經等不及要去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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