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祖宗在，哪還需要我呀~”旱偉咧開一個諂的笑容。

玉凌卻無法從它那張兇惡猙獰的臉上讀取出有效信息。

他只是很平靜地道：“你也知道，我現在才重修到融虛境。”

“大祖宗的融虛境，那可是別人離道境都不到的境界啊~”旱偉笑得更加諂了。

玉凌面無表地道：“說吧，缺什麼。”

“哎呀~瞧您這話說的，我看上去像是……”

“我忽然覺得，要不送你去圣道星旅旅游吧。”

“祖宗我錯了！”旱偉立即匍匐在地，果斷用兩只前爪抱玉凌的右腳踝。

“有事說事，我現在很忙。”

“好的大祖宗，沒問題大祖宗，就是那啥，我現在陷了一個瓶頸……”

“這就是你前段時間先后擾星首和明煞，最后被他們兩人暴打了一頓的理由？”

“嗯咳，用你們的話說，那個應該不分仲伯吧？”

“在糾正你用錯的語以及對事實的歪曲之前，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下，你的二祖宗和小樹苗現在況可不太樂觀。”

“啊！我忘了！”

旱偉這才想起正事，慌張地松開了爪子：“怎麼辦怎麼辦，他倆這是要掛了？”

“那倒不至于，主要是朔這把玩得太大了，他想一氣呵重塑整個闇族，就算是借助小樹苗的力量，那也得真道巔峰才有可能，所以需要你為他提供足夠的本源闇氣。”玉凌道。

“哈？”旱偉一臉懵地抬起右爪，莫能助地對著空氣揮舞了幾下，“大祖宗，雖然我是跟隨闇王征戰了很多年，但我又不是闇族人，哪來的本源闇氣……而且我這爪子也不出九字訣啊！”

“這個我來，你只需要負責獻出你的氣和力量。”

“聽起來怎麼像是某種可疑的邪教儀式，而且我還是那個祭品……”旱偉小聲嘀咕。

“再廢話就真把你祭天算了。”

“來，我準備好了，現在就開始！”旱偉一個激靈爬起來，神抖擻地甩了甩尾。

玉凌無視了它的耍寶，開始一道一道地九字訣，甚至包括、幕、霧三字訣。

以他如今的境界來看，曾經艱深晦的印訣幾如白紙般通，即便按常理講，闇族最核心的闇字訣是絕無可能被一個外人施展出的，但玉凌也仍是憑借著自己的理解，出了獨屬于他的闇字訣。

雖然他此刻的靈力弱得不值一談，但天地之力卻是取之不盡，所以至深的暗剎那間降臨于世，讓萬皆被黑暗所籠罩。

“該你了。”玉凌放下手，平靜地著無邊夜。

這樣的闇，實質上已經剝奪了生靈的五，甚至可以消融道韻和魂界。

“啊？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弄啊？”旱偉再次懵。

事實上它的聲音本就沒有發出來，玉凌也自然不可能聽到，不過這種況他早有預料，所以旱偉很快就發現，它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地被周圍的黑暗所吞噬，像是陷了無形的旋渦。

這種逐漸變得虛弱的覺足以讓大多數人到恐慌，但當旱偉應到力量的流向是去往朔上的時候，它便放寬了心，主將混沌境的氣釋放而出。

于是在玉凌的控制下，本源闇氣牽引著旱偉的氣，縷縷地涌到朔的，助推著一場奇跡的誕生。

黑暗宛如有生命般向著朔涌去，如同朝圣的虔誠信徒，不曾停下腳步。

于是暗逐漸凝聚，直到懸浮在朔前的本源盤化為了一個黑。

它微微地震著，好似空無一，又好似囊括了世間萬。

一道又一道如煙如霧的黑影從朔上離而出，融這黑里，了無影蹤。

然而這黑的積卻不見擴大，反而愈加濃，直到變了一個眼幾不可見的小黑點。

最渺小的，也便是最偉大的。

闇月樹也搖晃著枝干，一片片彎月葉片零落而下，在快要靠近黑點的時候忽地化作黑氣，扭曲著消融其中。

當它大半的葉子都掉的時候，黑點終于坍于無，無論是從視野中，還是從應上，都完全地消失不見了。

“失敗……了嗎？”

旱偉困地抬起腦袋，左看右看，沒有發現任何靜。

玉凌則若有所思地向天穹。

原本清朗澄澈的天空驟然烏云布，仿佛一場暴雨隨時可能呼嘯而下。

“哈……哈哈哈……”

這時，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瞪視著頭頂的云，扯著角似乎想狂笑，但由于沒有力氣，最終變了面無表的干笑。

這位超越了歷代舊王，重新塑造了整個闇族的新王，在這極歷史的重要時刻，卻并沒有任何激人心的豪言壯語。

他只是抬著頭，喃喃說道——

“草，累死老子了。”

言罷，他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

下雨了。

起初只是淅瀝小雨，繼而變瓢潑大雨，最終那茫茫暴雨近乎覆蓋了整個視野。

黑影如，隨雨而生。

麻麻的影跪伏在朔的周圍，在暴雨的沖刷下，他們仿若幽魂一般模模糊糊，讓人辨不清真實與虛幻。

“達枯喏，卡里波納！”

不知是誰的聲音突然響起，仿佛是一個信號。

“達枯喏，卡里波納！”

更多的人開始呼喊。

聲如海嘯，回于雨幕之下，天地共為見證。

旱偉呆呆地看著這一幕，久久沒有出聲。

那些遙遠的記憶蜂擁而來，讓它到窒息，彷徨，與疼痛。

但隨后，卻是釋然與解。

“達枯喏，卡里波納……”

它低低地念著，一遍又一遍，好似著了魔。

這是什麼樣的覺……是傷，還是？

就好像，主人又回來了一樣。

“小祖宗，你知道闇族怎麼來的嗎？”

“這麼跟您說吧，闇族和混沌生有點像，都是天地自然化生的。”

“只要闇月樹還在，只要這世上還有一個活著的闇族族人，他就有能力重新創造出一整個闇族啊。”

月荒漠的對話仍歷歷在目。

好像到現在……也沒過去幾年啊，為什麼覺，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

遙遠到，好像過去了一萬多年的時。

旱偉走過雨幕，走過一個又一個闇族族人的旁。

它輕地背起了朔，頓了頓，轉來到了闇月樹下。

人群也隨之而，安靜有序。

于是新的時代，便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