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金剛炮趕忙把背包裏的備用幹糧拿了出來,黑瘋子也不客氣,抓過一包方便麵撕開就幹嚼起來,吃相實在是不太雅觀,不過偶爾出的牙齒在黑不溜秋的髒臉的襯托下倒是相當潔白。
“你怎麼到這裏來的?”我試探著發問。既然不承認自然有的原因,我想旁敲側擊的看看能不能套出點什麼來。
“不知道,我本來在睡覺的,一醒就來了。”黑瘋子把那包方便麵啃的“咯吱咯吱”的。
“你會風行訣嗎?”金剛炮問道。這麼遠的距離,普通人跑也得跑幾個鍾頭。
“你說什麼?”黑瘋子回頭反問,神不似做假。
“你來這裏幹什麼?”這是重點,我試圖搞清楚。
“找你。”黑瘋子用髒兮兮的手指指著我,嘿嘿傻笑著。
“找他幹什麼?”金剛炮指著我問道。
“忘了!”黑瘋子抓著啃了一半的方便麵呆住了,神茫然。
黑瘋子話一出口,我和金剛炮頓時哭笑不得,這大老遠的跑過來找我,竟然忘了為什麼要來。
“你認識這把劍嗎?”金剛炮拿過幹將。
黑瘋子一見幹將立刻將吃剩的方便麵塞進了裏,騰出手來抓過幹將,右手練的在劍柄之上連摁兩下,拔出了寶劍指著我“這個我認識,是師傅給他的。”
我和金剛炮愣住了,怎麼知道這柄幹將古劍的出鞘機關?所說的師傅又是誰?
“這個給你吃。”金剛炮說著拿出一包餅幹從黑瘋子手上把幹將換了下來,拉著我走遠幾步。
“老於,真的是個瘋子,不過好象認識你。”金剛炮回頭看了看正好奇的看著手裏餅幹的黑瘋子。
“不是認識我,很可能認識的是乘風道人。”我說出了我的想法。
“怎麼可能?歲數不大。”金剛炮吃驚的張大了。
“咱倆也不大啊!”我渾,冷的發抖,煙點著。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也是以前的人轉世的?”金剛炮搶過我上的煙,狠幾口。
“不像轉世,真的轉世的話你會不會把自己弄個彪子?”我又點上一支。
“會不會和豬八戒一樣投錯胎了?”金剛炮又想起了《西遊記》。
“不像,我現在在想的那句‘師傅給他的’是什麼意思?”這柄幹將古劍本是乘風道人下山之時,師傅三聖真人賜給他的。這個黑瘋子怎麼知道這個細節。
“老於,別想了,真的是個彪子,不是裝的。”金剛炮一轉看到黑瘋子終於撕開了餅幹的包裝,拿出一塊給白狼咬了一口,剩下的又塞自己裏了。白狼之所以吃餅幹我懷疑是因為那玩意跟它小時候吃的顆粒飼料味道差不多。
我沒有接金剛炮的話茬,紫觀的觀氣一門能發出紫靈氣的隻有三聖真人本人和親傳的九位弟子,而這九位裏隻有一位是的。想到此,我快速的轉回到了黑瘋子旁邊。
“小兄弟,你是不是個的啊?”我試探著發問。
“不是,不是,不是。”沒想到我隨便的一問竟然令黑瘋子扔下了手裏的餅幹,抓了破舊的棉襖。
“老於,看樣子有人欺負過。”金剛炮靠近我小聲說道。
我麵無表的點了點頭, TMD 是哪個沒良心的欺負這麼個瘋癲人。
“那你是男的啦?”我安著的緒。
黑瘋子聽我這麼一說,高興的點了點頭,抓過跌落在旁邊的餅幹又吃了起來,餅幹沒有水分噎的難,金剛炮見狀趕忙遞過去一瓶礦泉水。
“小兄弟,你剛才做的那些事是跟誰學的?”我聲問道。
“我幹什麼了嗎?”黑瘋子竟然對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毫無印象。
“那你還記得你什麼名字嗎?”我繼續追問。
“我黑瘋子。”黑瘋子隨口就來。
“不對,你不黑瘋子,你追風子”我試探著。
我話音剛落,黑瘋子就僵直不,陷了沉思。
“老於,追風子是誰?”金剛炮也被我說的一頭霧水。
我揮手製止了金剛炮的發問,低頭靠近黑瘋子,繼續聲提醒:“想起來了嗎?紫觀於乘風,乘風子,慕容追風,追風子……”
“我不吃你餅幹了,你不要再問了,我頭疼!”黑瘋子忽然之間站了起來,將手裏的餅幹和水扔了出去,大聲的發著脾氣。
“好,好,好,我們不問了。給你水喝。”金剛炮急忙將扔出去的水拾了回來。
“老於,追風子是誰?”金剛炮轉問我。
“乘風道人的六師姐慕容追風。”我長歎一口氣。種種跡象表明這個裳襤褸又能散出紫靈氣的瘋人很像乘風道人的那位師姐。
“的怎麼‘子’啊?”金剛炮印象當中隻有男道士才能‘子’。
“截教和道教是一樣的,男的稱道士,的喊道姑,但是道號一律帶‘子’。”我引經據典的給金剛炮補著理論課。
“這些先放一邊吧,咱能不能先找個地方暖和暖和,我都快凍了。”金剛炮跺著腳。
我了已經發的袖子,接了金剛炮的建議。
“老於,別看了,你還等它出來跟你道個別,說聲謝謝啊。”金剛炮背著背包走在前麵,黑瘋子嬉笑著和白狼走在中間。
三辟水的魂魄被黑瘋子強行封進了死水裏的那條蛟龍之後是跌落水的,這麼長時間了竟然沒有任何靜,所以我很擔心它是否安好。不過這潭死水魂聚集,氣較當年乘風道人為它做的五水聚池濃重了很多,對於它來說正是修行的極佳之所。虎歸深山,龍淵,也算是比較理想的結果了。我歎氣轉,跟上了前麵的二人一犬。
爬出山澗,北行數裏,終於尋到一避風山,我和金剛炮找尋枯枝燃起篝火。
“怎麼辦?”金剛炮烘烤著換下的,指著坐在一邊正瞌睡的直點頭的黑瘋子。
“還能怎麼辦,天一亮了送回去。”黑瘋子怎麼來的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卻不能將扔在這大山裏,更何況很可能跟我們有著某些淵源。
“咱倆上一人一萬,存折上還有六十二萬,不行的話咱倆給找個救助站,多給人家點錢讓人家好好照顧,等咱倆回來了再想辦法安置。”當年得到那一百萬的時候我在軍營沒有份證,所以都存在他的名下,他回去給他二哥娶了個媳婦,說是娶其實跟買的也差不多,花了不錢。因此剩下多我並不清楚。
“好。”我點頭同意,金剛炮的提議算是目前最可行的辦法了。
“老於,到底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師姐?”金剛炮扔過一支煙。今天在山澗之中如果不是的及時出現,這百餘魂就夠我倆喝一壺的了。
“手法很像!”我揀出一帶火枯枝點著了煙。“紫觀的觀氣門人能發出紫靈氣的人隻有排行老六的慕容追風。”
“他們的名字怎麼都帶個‘風’字?”金剛炮覺好奇。
“道士和和尚不同,和尚講究的是舍棄一切,追求無我,所以和尚沒有姓氏,若有人非要問,他們會說自己姓釋,意思是說釋迦牟尼就是他爹了。道士不一樣,道士的俗家姓氏不改,你像大師兄馬淩風吧,‘馬’是俗家姓氏,‘淩’是師傅賜的名,而‘風’則是他們這一輩的輩分。”
“老於,那九位弟子都是誰你都記得嗎?”金剛炮又想指我的頭,看我麵不悅,趕忙手指一轉,指著自己的牛頭。
“記得。”我點了點頭,這個真記得。
“快說說,都啥?有啥本事?”金剛炮好奇心重,半臥下來瞪大了眼。
“大師兄馬淩風,號淩風子,於控土之,人品不咋地,這你都知道了。二師兄齊風,號風子,擅長的是淩空之,也就是風行訣練的出神化。他應該是後來的紫觀觀主。”
“怎麼來了句應該啊?”金剛炮。
“因為乘風道人下山以後沒有再回去過,大師兄之下就屬二師兄法厲害,為人也和氣,大家都喜歡他。三聖真人羽化之前應該會傳位給他。”我撥拉著柴火。
“三師兄龍騖風,號騖風子,練的是長生之,乘風道人門時,他已經七百多歲了,歲數比三聖真人還大。”
“多大歲數?”金剛炮目瞪口呆。
“七百多歲,九位弟子之中他是唯一的異類。”我又出了煙。
“異類?”
“他本是條青石蟒,也就是你說的大長蟲”我點上煙。
“啊,你們的師傅怎麼收了那麼個玩意?”金剛炮對於不符合常理的事還是很難接的。
“截教本的收徒原則就是‘有教無類’,隻要悟好,禽之屬都可以求仙問道,得山門。再說他修道有,已經可以變幻形了,平時跟人一樣的。”
“四師兄黃溯風,號溯風子,他是這幫人裏最幹正事的,觀氣之上窺淩霄下探曹,明乾坤辨,不過悟差了點,當年衝紫氣玄關時,關鍵時候忘了真言,差點讓天雷劈死,幸虧三聖真人及時出手替他化解了。”
“哈哈哈哈~”金剛炮大笑起來,看我臉不善,急忙閉。
“人家再孬也衝破了紫氣玄關,不像你練了四五年了,還是個紅的。睡覺吧,我累了。”我說著扔下手裏的木。
“別,別,別,我不笑了,你接著說。”金剛炮正聽的起勁,不肯罷休。
“五師兄葉傲風,號傲風子,五行歸金,可馭兵戈於千裏之外,鐵除外。這幾個師兄弟之間他和大師兄淩風子的最好。”
“為什麼鐵不行?”
“鐵隔,不馭使。”
“六師姐慕容追風,號追風子,是九位弟子中唯一的人,因為先天殘疾,所以格孤僻,修習的法也最為偏門,驅神鬼屬最厲害。”
“有什麼殘疾,是不是癡呆?”金剛炮回頭看了看正靠在石壁上呼呼大睡的黑瘋子。
“癡呆怎麼練道法,是個侏儒。”我小聲說道。
“侏儒?”金剛炮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老於,你說話真文明,直接說小大人不就完了嗎。那肯定不是了對嗎?”金剛炮衝了山裏麵努了努。
“軀肯定不是,氣息很像,不過當年乘風道人好象跟沒什麼太多的瓜葛”我記憶裏乘風道人和他的這位六師姐好象接的並不多。
“會不會跟你一樣,投胎以後忘了什麼?”金剛炮往火堆裏扔了幾樹枝。
“淩風和乘風當年都是重傷,無奈之下才做出那樣的舉,正常的話修道的人活個幾百年很正常的,用不著幹那蠢事。”我又點上煙。
“那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金剛炮打著哈欠。
“明天找個機會試試就知道了,睡吧,老牛。”我也困了。
“說完再睡。”金剛炮倒堅持。
“七師兄也是個複姓,公羊倚風,號倚風子,五行屬火脾氣暴躁,擅長氣控火。”
“八師兄溫嘯風,號嘯風子,是個不務正業的主兒,本來悟很好,卻偏偏迷上了畫畫,沒挨師傅罵。老九跟我同名同姓,號乘風子,擅長水,說完了睡覺。”我困的要死,快速的將後三個說完,進了山靠著白狼躺下了。
“老於,你看你這些師兄姓馬姓羊的都有了,就沒個姓牛的嗎?”沒個本家,金剛炮很失。
“沒有。”
“你再仔細想想啊。”
“哦,好象有一個。”
“太好了,什麼風?”
“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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