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駱聞被帶回刑偵支隊兩天後。
一大早,嚴良走進辦公室,瞥了眼正在煙的趙鐵民,道:「他招了嗎?」
趙鐵民彈了下煙灰,冷哼一聲,道:「從前天晚上到現在,我就沒讓他合過眼,看他樣子已經困得不行了,可他意志力很強大,一直裝無辜,什麼都不肯代。」
嚴良覺得他的話似乎不對勁,細細一想,瞬時瞪大了眼睛:「你正式逮捕了駱聞?」
「沒有,我手裏沒他的犯罪證據,怎麼簽逮捕令?」
「那你是?」
「傳喚他,協助調查。」
嚴良微微皺眉道:「傳喚的話,最高控制人自由的時限是24小時,前天晚上到現在都三十多個鐘頭了,這麼做……不太符合規定吧?」
趙鐵民不屑地道:「規定我比你懂。」
嚴良冷聲道:「我最恨你們這幫人搞供那一套!」
說著,嚴良就往外走。
「等等,你去哪?」趙鐵民站起住。
「回學校,這事我沒興趣管了,祝你好運,早點審問出來吧!」
「喂——等等,」趙鐵民上去拉住他,道,「我知道你很討厭供這一套,供確實會搞出不冤案。可誰告訴你我對駱聞供了?」
「你都違反規定,超出傳喚時間,他三十多個小時都沒睡覺了,還不是——」
趙鐵民打斷道:「首先,我承認,以前有些地方是存在供的況,不過現在至我們杭市的環境已經好多了。其次,你知道我為人,我也一向反對供。第三,這麼大的案子,我敢供嗎?萬一弄不好,我豈不是有麻煩?而且駱聞曾經是他們寧市的人,我要供讓他認罪,最後他翻供怎麼辦?他們寧市的領導告我怎麼辦?」
嚴良不解道:「那你是?」
趙鐵民拍拍他的肩,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一切都按規定來。昨天傍晚的時候,傳喚時限快到二十四小時了,我讓人把駱聞帶出公安局門口,讓他下車,隨後又拿了張傳喚單,再把他抓進來。」
「這都行?」嚴良驚呆了。
趙鐵民似乎頗為得意自己的創新,道:「當然,連續傳喚也是不允許的,但法律沒規定到底多久算是連續傳喚,我這麼做對付駱聞,也是非得已。而且兩張傳喚單上他都簽過字了,一切手續合法。」
嚴良張張:「你……這樣你天天把他送出公安局門口,再給張新傳喚單又帶回來,豈不是能把他關到死?」
趙鐵民咳嗽一聲,道:「理論上是這樣,不過我希他趕快招了結案,總不能一直這樣搞下去。」
嚴良低下頭,沉默了半晌,抬頭道:「我能審他嗎?」
「當然可以,」大概嚴良最近在警隊出多了,趙鐵民這次倒是很爽快地回答,「這裏不是市局,是支隊,都是我的人。儘管你現在不是警察了,不過我跟手下都說過了,你是刑偵專家,反正老刑警都知道你,這事不讓廳里的領導知道就行了。」
嚴良看著他,微微頷首:「謝謝。」
「應該我謝謝你才對,不是你的話,現在連誰是嫌疑人都不知道呢。不過,你有幾分把握審得出來?」
嚴良坦白道:「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招,我只能試試看。原本最好的況是,他去找李田時,從他的包里至搜出一樣兇,那樣他就無從抵賴了。我沒想到他手無寸鐵就去找了李田。」
趙鐵民轉過,拿出一疊卷子,道:「好消息是李田已經招了,細節還待繼續調查。」
嚴良接過卷子,看了一遍,把卷子還趙鐵民,默默轉過,吐了口氣。
66
當嚴良走進審訊室時,看到的是一張佈滿疲憊的臉。
儘管駱聞還不到五十歲,年紀上算是於壯年,但兩天兩夜未合眼,也快達到他的極限了。
他面前放著咖啡和香煙,但香煙沒過,嚴良知道,駱聞從不煙。而咖啡,應該喝了不了吧。
趙鐵民出主審人員說了幾句,隨後關了門,一同離開,把嚴良和一名記錄員留在審訊室里。
駱聞看到嚴良,強打了一下神,微微起背,朝他平靜地笑了一下,道:「警方一定是搞錯了,我說了很多次,案子與我無關。」
嚴良緩緩坐下,目一直盯著駱聞的眼睛,緒複雜,過了許久,一聲輕嘆,隨後道:「你還不肯承認嗎?」
駱聞深呼吸了一口,緩緩搖搖頭,似乎是在冷笑:「我不知道該承認什麼。」
「對於你的一切所為,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你一共殺了五個人,犯了六次罪。」
「殺五人?犯罪六次?」駱聞角含一抹微笑,「數學老師也會算錯數嗎?」
嚴良臉上漸漸多了幾分肅然,道:「徐添丁不是你殺的,但是,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手,不出三天警方就會抓到兇手。是你,你替兇手重新設計製造了一場犯罪。」
駱聞搖著頭,臉上似乎寫著不可思議。
「不得不承認你的犯罪能力很高,接連殺害多人,警方卻始終抓不出你。你故意把犯罪搞得似乎很複雜,不用其他更快捷的工,偏偏用繩子把人勒死;殺人後在死者口中煙;留下『請來抓我』的字條;以死者的份偽造三個字『本地人』。這些一度使得警方本想不明白兇手想表達什麼,這些線索裏面究竟有什麼關聯。」
駱聞很無奈地嘆口氣:「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這些案子跟我完全無關。」他微微抿了抿,道,「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犯罪的嗎?此外,我還想補充一點,作為一個曾經很的刑技從業人員,如果真是我犯罪,我想,我有能力本不留下證據,甚至,都未必找得到。」
嚴良道:「我相信駱法醫完全做得到這一切。但你之所以留下這麼多線索,是因為,殺人,本就不是你的犯罪目的。」→文¤人·$·書·¤·屋←
駱聞了下鼻子,沒有說話。
「即便我開始懷疑到你,認為這些命案跟你有不了的關係后,始終還是有很多疑問困擾著我。譬如,你為什麼要殺人後在死者口中上一利群煙?是為了製造案發現場的疑點,擾警方的偵破思路,增加破案難度嗎?如果換其他人是兇手,這種機出發點的可能很大。可當我把你代當兇手,就否定了這個判斷。因為你非常非常專業,你很清楚,最能增加破案難度的,是不留線索,而不是額外製造擾偵破的線索。可我還是想不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嚴良喝了口水,繼續道:「直到我去寧市調查了你的往事,才讓前面命案中所有的疑點都有了一個共同的答案。我這才發現,所有警方勘查得到的線索,均是你刻意留下,刻意讓警方發現的。」
「按你犯罪時的行為順序來說吧。你殺人時,不用效率更高的刀等械,而用了繩子。你在現場附近丟棄了兇,當然是為了讓警方找出上面的指紋。不過,刀的把柄上也可以留下指紋,為何不選刀呢?對你來說,用繩子殺人有兩個好。一是繩子有兩個把手,你可以在兩個把手上都留下清晰的兇手指紋,方便警方的提證工作。二是用繩子殺人能夠更容易讓警方判斷兇手是個左撇子。你曾是優秀的法醫,你很清楚,如果你用刀殺人,即便你用的是左手,事後勘查現場時,法醫也只能判斷兇手用左手持刀殺人,由於缺乏右手的比照,無法完全判斷兇手是個左撇子。而用繩子把人勒死,由於你故意讓左手的用力遠大於右手,再加上一些你在現場故意使用左手作的細微證據,法醫很容易認定兇手是個左撇子。」
駱聞笑了笑:「如果真是我乾的,我為什麼要做這麼複雜?大部分人都用右手,我即便不偽造左撇子,警方的調查工作量依然會很大。萬一我偽造失敗了呢?豈不是更容易出馬腳?」
「你不會偽造失敗的,因為你是駱法醫。」嚴良很直接地看著他。
「這算是對我專業技能的認可嗎?呵呵。」駱聞嘆息著搖搖頭,把杯里的咖啡喝完。
「其次,你殺人後在被害人口中上一利群煙。這個舉看起來顯得很古怪,其實最直接的想法才是最正確的。兇手是個利群煙的人。」
「我不煙。」駱聞平淡地應了句。
嚴良道「:可你想讓警方認為兇手煙,而且的是利群煙。」
「有這必要嗎?」
嚴良繼續道:「你借用死者的份,留下三個字『本地人』,其實也應該按照最簡單的理解,兇手就是杭市本地人。此外,你每次殺人後,都故意在現場留下一張充滿挑釁口吻的『請來抓我』字條,就是想把案子鬧得足夠大。你很清楚,杭市這樣一座大城市裏,幾乎每天都會有命案發生。你殺了人後,當然,區公安分局會很重視,會安排人手破案,但這對你太不夠了。你需要做大案,需要引起更大的效應,需要讓市局甚至省廳震驚,組織大量人手破案。所以你在現場留下挑釁的四個字,目的就是迫警方把大量的警力投到你這個案子的偵破中。你這招確實管用,命案現場留下『請來抓我』這四個字,簡直絕無僅有,第一起案子一出來,立刻引起了的高度關注,當然,也引起了警方高層的嚴重注意,隨即安排大量人手組專案組破案。」
駱聞淡淡一笑:「你既說我殺人,又說我故意想引起警方重視。我是不是能這麼理解。在你看來,我既犯罪,也想早點被抓?」
嚴良點點頭:「你確實是這麼想的。」
駱聞笑道:「那也不用審我了,給我去做個神鑒定,如果我是神經病,那麼殺人也不會判刑。」
「你的真實機是想讓警方去抓另一個兇手。」
駱聞嗤笑一聲,並不說話。
嚴良抿了抿,道:「八年前,你從北京出差回到寧市,下了飛機后,你發現家裏電話打不通,你妻子的手機關機了。你在回家路上時,又打給了你丈母娘,說這幾天沒聯繫過兒。你又打給你妻子的朋友,他們說這幾天你妻子手機都關機。你打到單位,單位說你妻子兩天沒來上班了。這一下,你急了,趕到家后,打開家門,發現家裏空空如也,你妻子、你兒,還有家裏的一條狗都不見了。家裏地板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你一眼去,應該覺這個家裏既新鮮,又陌生。那一刻,憑你的職業本能,發現了家裏的不正常。」
駱聞看著嚴良,微微咬著牙。
對八年前他站在家門口那一剎那的覺,直到現在,依舊宛如昨日。
他這一生中,從未有過那一瞬間的害怕,發自心底的害怕。那一份深藏心底的恐懼,八年來,不斷將他從午夜睡夢中驚醒,他的面前總是冒出深不見底的那一套空房子,所有傢擺設,都得一塵不染。
「當時,你沒有直接走進家裏,而是很冷靜地留在了外面,電話打給你的部門,讓人帶著勘查的工儀趕到了你家門口。隨後,你和一位你認為能力最好、最細心的學生一起進了房子,對每一寸的地面進行了細緻的勘查。那一次,你用盡了各種方法,把整個房子勘查了很多遍,一直從當天傍晚,持續到了第二天天亮。從當時卷宗你自己的記錄上看,整個勘查過程還是發現了極其細微的線索的。首先,房子的大部分地面,都被人用抹布用力地過了,沒找到一個腳印。而你據抹布地的施力況判斷,地的人用的是左手,而你妻子的習慣一向是用右手。其次,你幾乎對整個房子都做了跡顯反應,發現房子裏沒有出過。第三,你在衛生間的水槽下方,找到了一小片灰燼和量的灰質分,事後,你通過實驗室微質鑒定,發現是煙灰,你又通過購買了市面上各種香煙,對之進行了燃燒后微質比對,你通過微量元素的細小差別和煙紙燃燒后的不同分判斷,這裏的煙灰是利群煙。第四,你找遍了整個房子,最後,在衛生間水槽旁的瓷磚上,發現了一枚指紋。這枚指紋經確認,不是你妻子的,也不是你的,而是一枚陌生的指紋。整個房間找遍了,就只找到這一枚指紋。這些況都是八年前你自己寫在卷宗里的,你應該記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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