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過去,你居然敢扭曲和篡改它?」
面對蘇白的怒吼,徐福依舊保持著他那種雲淡風輕,但他的左手手指不停地在掐算著,似乎這件事上,他會到了一種不尋常,而這種不尋常,並不是在眼前的蘇白上。
然而,似乎徐福也沒多時間了,他這次想毀掉蘇白的企圖至目前來看是夭折了,所謂的人之常在蘇白這裏遭遇到了極大的抵,這也是徐福所沒能預料到的,他更沒預料到的是,蘇白原本波劇烈的氣息在隨著憤怒宣洩的同時,竟然開始扶搖直上!
這是要證道的趨勢,
磅礴的恨意牽扯出許許多多複雜的因素,但其實在這之前,以蘇白的積累和悟來說,證道,本就不是什麼難事,而眼下,蘇白也清楚,如果自己不證道,本就沒辦法威脅得了面前的這個老東西。
「阿彌陀佛。」
和尚的聲音在此時響起,他整個人匍匐在地上,不復毫高僧風采,甚至顯得有些狼狽和可憐,但是在這個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提醒蘇白。
時候,
還沒到。
眼前的這位,只是克隆,你如果此時提前證道,破壞了自己原本的計劃,讓道變得缺憾,反而也是一種變相地全他。
但蘇白眼眸中的怒火卻本無法消散下去,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有些事兒,有些東西,已經可以用「覆水難收」來形容了。
但徐福卻在此時詭異一笑,他抬頭看向了天空,目中出一抹,隨即形開始消散,其實在這個時候,這裏的秦兵也早就自我崩潰了,徐福是最後一個。
上方的梁老闆在此時有些發懵了,他是整件事的目擊者,卻沒有旁觀者清的覺,他本能地察覺到似乎在剛才就在自己眼前產生了一次超越尋常意義的鋒,但自己卻依舊一頭霧水。
梁老闆的辦公室掛著一幅《難得糊塗》,但他可不想自己一直稀里糊塗地過下去,只是依照目前的局面來看,自己暫時註定看不清面前的沼澤迷霧。
徐福乾乾脆脆的消散,讓蘇白的怒火一下子失去了目標,他抬起頭,轉而盯上了梁老闆。
梁老闆微微一笑,他覺得蘇白如果遷怒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畢竟自己本就打算借刀殺人。
但蘇白眼中的赤紅開始慢慢地褪去,轉而整個人半跪在了地上,上本來猶如開水沸騰的那種氣勢也開始慢慢地消弭於無形。
和尚在旁邊長舒一口氣,他的前世被徐福徹底分割,損嚴重,所以並不希蘇白也是一樣,哪怕現在蘇白證道了,卻不是以最完的方式證道,說到底,也是一種巨大的損失。
白的芒開始灑落下來,
這意味著大家可以被傳送回現實世界了,
這次的演習有不高階聽眾在生死廝殺之中獲得了巨大的悟,但也有不在秦兵自我崩潰的面前迷失了自己產生了魔障,
是得到的多還是失去的多,暫時還無法講清楚,廣播克隆出了一批秦軍讓聽眾們得以有的放矢地練習以期待日後在去那個世界時可以更從容地面對,而徐福也領著自己這批克隆秦兵毀去了一部分高階聽眾心中的自信。
這筆帳,到底誰劃算,只能靠時間來給出答案。
但至讓現在的所有高階聽眾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現如今那個世界的對手,已經擁有和廣播扳手腕的能力,這不再是一場大家依靠無所不能的高等廣播去對劣等世界的攻伐民戰役,而更像是兩個平等的對手強行五五開的生死搏殺。
廣播因為規則,所以沒有退路,連帶著聽眾也沒有退路,所以,這場戰役,終將以一方的徹底消亡才能畫上句號。
………………
回來,已經一個月了,和尚還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沒出來過。
胖子跟佛爺的傷勢也被廣播復原了,胖子又擁有了自己的,但他還是習慣於每天元神出竅到浪,古有濟公遊戲人間,現如今胖子可能真有向那方面發展的趨勢。
佛爺還是每天清晨就去修鍊,夜晚回來,休息前都會在和尚門前駐足片刻。
蘇白每天陪著小傢伙,恬淡好。
一場看似洶湧的波濤,引起了波瀾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的大。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東方又有兩名聽眾證道,西方則是有三名,這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兒,畢竟戰鬥,往往是最容易讓人突破的時刻,很多人其實都到了那個點了,只是,這個數目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的多,蘇白和希爾斯本以為這陣子將是證道的噴發時期,但現實的結果未免給人一種雷聲大雨點小的覺。
看起來,至徐福以秦兵自的方式給不聽眾心境上留下的影並不是短時間可以抹除的。
或許,廣播可能會因材施教,給那些困於心魔的聽眾單獨設計一個破除心魔的故事世界,這就像是止損和搶救,但又多人可以真的走出來,暫時還不得而知。
這一天清晨,希爾斯來到蘇白的房門前,手輕輕叩門。
蘇白打開門。
希爾斯看著蘇白,然後指了指自己。
蘇白點了點頭。
「你先吧,畢竟是你的主場。」希爾斯看著蘇白,「我只要本源。」
是的,這本源,理所應當從蘇白這裏出,因為希爾斯的西方證道之地的本源被胖子當吹以極為損的方式給竊取掉了,最後又機緣巧合之下被蘇白所吸收。
「好。」蘇白應了一聲。
天氣轉涼了,小傢伙在地毯上玩著自己的積木,吉祥在旁邊陪著他,如意不再一直待在老富貴的墓碑前,它白天會陪著吉祥,一起照料一下孩子,但是晚上休息時,它還是習慣地去墓碑那裏依偎著墓碑陪老富貴一起休息。
有的人死了,卻像是還活著。
在離開小廟去證道之地前,蘇白來到了和尚的門口,
那次事之中,徐福沒能對自己造太大的影響,但對和尚,卻造了無法估計的傷害,前世剝離,對於和尚來說,等於失去了自己的一段人生,對其修為和未來的道路影響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胖子神遊外,像是應到了什麼,飄了回來,他的元神已經比之前凝實了許多,不再是小人形象,轉而變得和真人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沒人知道和尚是否真的想開了,因為以前一直是和尚開解別人,似乎他自己的事,從來都不需要別人去擔心。
但這一次,哪怕大家再相信和尚,心裏,其實也沒多底。
蘇白準備回證道之地證道了,這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也就只有證道之地里的那條循環往複奔流不息的黃泉才能幫助自己完自己想要的證道。
和尚還沒出來,蘇白沒有喊,因為他知道和尚是知道他來了的。
希爾斯也陪在蘇白邊靜靜地等待著,對於他來說,觀蘇白先一步證道,對自己也是有很大的好。
等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和尚還沒出來。
蘇白轉,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此時,和尚的屋門開了。
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從裏面走了出來。
在蘇白的記憶之中,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形象的和尚,原本的和尚,溫潤如玉,哪怕是遇到再危急的時刻,似乎和尚都會法相莊嚴地跟你說一聲:「施主,貧僧快死了。」
但眼下,才一個月的時間,和尚變得很是邋遢,上甚至還帶著一子酸臭味。
「海鮮味。」胖子的元神在和尚邊遊盪了一圈,「和尚,你是不是一個人躲在屋子裏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和尚沒理胖子,只是對蘇白點了點頭,然後自己去廚房燒水。
蘇白沒急著離開,而是在原地坐下,證道,一個月都等了,當初在克隆徐福面前都等了,也就不差這一會兒了。
佛爺這時候也回來了,站在原地。
和尚燒好了水,沐浴更出來,整個人也顯得清爽了許多,然後他在小院裏盤膝而坐。
佛爺心領神會,拿著自己的柴刀走過來幫和尚重新剃髮剃鬚。
相傳在古印度,也是有髮之父母的說法,同時,一般只有罪犯才會被強行剃掉頭髮,僧人剃度,目的其實就是了捨棄高傲尊貴的份,自墮於凡塵,了結一切牽絆,遁空門。
剃度完畢后,
和尚重新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清秀模樣,只是眼眸之中,略顯滄桑。
「阿彌陀佛,這次證道,貧僧就不去了。」和尚說道。
蘇白點了點頭。
「說句不開心的事。」和尚微微一笑,「貧僧的前世,徹底沒了。」
除了和尚,沒人笑,和尚被徐福分割掉前世的淋淋一幕見到的人,並不。
「再說句開心的事,貧僧還有今生。」
話音剛落,
已是深冬時節的小廟院落里,
花木綻放,
剎那間,
生機,和煦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