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蛋時擱點油。」解稟在一旁提醒道。
「好。」梁老闆從善如流。
頃,早餐做完,二人坐在桌邊安靜地吃著早餐,音響里放著輕揚的音樂。
之後,梁老闆主去洗碗,解稟則是去準備水果和調酒,隨後,梁老闆開始躺在臺的藤椅上看著報紙,解稟則是坐在旁邊看著遊戲公司的文件。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二人就得離開這個世界了,但對於他們來說,生活似乎完全沒有到影響,甚至比以前顯得更加的恬淡和尋常。
經歷了很多,才懂得什麼是值得珍惜的,哪怕時間不多了,卻分外珍重此時的平靜。
「你也該證道了吧?」梁老闆放下報紙問道。
「快了,等下個故事世界了。」解稟回答道,解稟的心氣兒,其實是低了太多,這段時間也有點過於沉迷這種生活,導致對於證道方面懈怠了不,但他終歸底子深厚,前有扶蘇的留,後有廣播的加持,在上火車前證道,問題真的不大。
梁老闆點點頭,「我明天去找個設計師,設計一個我們喜歡的墓碑方案,去了那邊之後,我們先把墓碑雕刻出來。」
「麻了。」解稟搖搖頭。
「應該的。」
二人再度陷了悉的沉默。
頃,解稟站起,將一塊橙子送裏咀嚼著,而後道:
「半年時間,大佬居然超過了五十名,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離開,大佬可能超過八十名。」
「估計能近百吧,那些本來沒有天賦也沒資格證道的人也被廣播直接推了上去,這批大佬的實力,只有大概兩不到的人才擁有和以前大佬一樣的水準,其餘的八,都是水貨,比高級聽眾強,但也強得有限。」
「嗯。」解稟點點頭,「廣播太迫不及待了。」
「它等不起了,天知道那批秦軍在那個世界是在如何折騰,不過好在連續兩個故事世界,廣播總算是讓聽眾們習慣如何去配合以及打團戰了,到時候去那個世界,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梁老闆手指了指自己,
「其實關鍵還是靠我以及陳茹那個人,還有那個小偵探。」
「哦,他已經能被你放在這麼高的位置了麼?」解稟有些意外。
「他證道后就沒出手了,也沒人去招惹他,但我能覺出來,他的實力,不能以尋常眼去度量,那次證道的靜你也察覺到了,是什麼程度,大家心裏都有數。而且,他的證道,是最特殊的一個,這一點毋庸置疑。
一群綿羊,被一頭獅子帶領,也比一群狼被一頭羊帶領要來得厲害。」
解稟多看了自家老闆一眼,
心想你到底是獅子還是綿羊心裏沒點B數麼?
梁老闆臉一紅,卻繼續裝作鎮定道:「關鍵還是靠巔峰戰力吧,秦軍的軍陣配合嚴謹,渾然天,我們除非有尖刀可以刺穿他的軍陣,否則很難僵持下去。不過,我不清楚,那個小偵探去那個世界到底是為了什麼,興許,他和我們不在一個目標線上。」
「對於他來說,無所謂吧?」
「但對於我們來說,就很有所謂了。」梁老闆嘆了口氣,「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又不是個頭最高的一個。」
微風吹拂,帶來涼意,
而在天邊的遠,彷彿已經有了火車的聲音做響。
………………
南極,浮冰之中,一個人在那裏浮浮沉沉,的上不停地散發著一種可怕的鋒銳氣機,不是附近的冰蓋被切得碎,連四周的風雪似乎也被屏蔽開了。
這半年來,陳茹除了進故事世界以外,其他地方都無法得到的消息,其實,一直停留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不像其他聽眾有家人有自己的生活需要去告別,一直是一個人,哪怕是走,也能灑灑地走。
現在的陳茹,就像是一把利劍,之前,曾被老富貴留下的影留下了心魔,而並沒有走尋常意義上的路將自己的心境從心魔之中跳出來,而是主沉其中,讓自己走向那一個極端。
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這於大道無益,卻能夠將自己打磨最為鋒銳和強勁的劍鋒,無異於天長地久的存在,也不追求所謂的大道永恆和高度,的眼裏,只有自己的實力,只有自己的戰鬥力。
這才是所追求的東西。
或許,事到如今,還得謝一下老富貴,沒有他的影,自己斷然不可能在這半年的時間裏再次獲得如此巨大的進。
至於去另一個世界能否真的功,能否活下來,陳茹真的不在意了,想要的,是以最強的姿態進那個世界,酣暢淋漓的戰一場,如果那個荔枝的人還沒死的話,那自己正好可以去和比個高低。
陳茹一直是一個純粹的人,當初蘇白也說過是一個蠢人,這樣子的一個人,沒辦法為富貴蘇餘杭或者荔枝那種善於算計佈局的人,因為的心裏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只是一個孤獨的行者,目標只是自己的武道巔峰。
這一刻,蘇醒了,四周的海水開始沸騰起來,宛若新劍出爐,
時候不早了,
是時候回去了。
……………………
胖子證道后就去玩兒了,玩兒得很瘋狂,甚至有些無法直視,之前他一直憋著,就像是高三的學生一樣,拼盡全力,等到高考結束被希的大學錄取后,整個暑假,可以盡地放縱了。
蘇白的生活倒是如常,每天在小廟裏,陪著小傢伙玩。
吉祥一直陪著小傢伙,寸步不離,如意則是依舊守著空墳。
下午,午後的撒照在上,給人以暖洋洋的舒適。
蘇白躺在沙發上,看見小傢伙向自己這邊爬了過來,然後小傢伙手,抓住了吉祥的尾,吉祥只能順從得跟著一起過來。
「粑粑…………」
小傢伙手指了指吉祥。
雖然小傢伙不會說話,但父子連心,蘇白還是能夠懂得小傢伙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臨近要走的日子了,小傢伙想讓自己帶著吉祥一起走。
其實,蘇白不是沒想過這個,但是很難,因為自己想要帶小傢伙一起走已經很難了,何況再帶上一隻貓。
這個世界的格局已經被廣播改造完,當廣播和聽眾都離開后,吉祥這種級別的妖只能被這所謂的天道給制,然後居山林之中,一旦泄出氣息很有可能就遭天罰的打擊。
但把吉祥帶走,絕對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喵。」
吉祥了一聲,這一次,帶著祈求。
吉祥很求人,不,它沒求過人,哪怕是當初蘇餘杭帶它離開證道之地,也只是蘇餘杭花言巧語騙了它,而不是它求著蘇餘杭帶它出去。
這隻黑貓平日裏一直是一副高冷的姿態,從頭到尾都是如此。
「我不知道能不能帶你走,到時候去車站時,我帶你去,如果……如果蘇餘杭肯的話,那你應該可以走。」
蘇白只有把握帶著小傢伙一起上火車,吉祥能不能上,只能取決於廣播的態度。
就在此時,西邊傳來了磅礴的氣息,魔焰滔滔,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佛爺以魔證道功了。
都功了,
也就該都去了。
蘇白記得自己以前有一個日本的朋友,算是自己曾經當大時的一個客戶,他曾和蘇白分過其爺爺當年的一本日記,爺爺的日記里寫著:長大了,就該走了。
他爺爺是二戰後期伍的學生兵,死在了太平洋戰場上。
不去看這場戰爭的是非對錯和陣營,在二戰後期,無論日本國如何的宣傳,其實明眼人還是能夠看出來,所謂的大日本帝國已經大廈將傾了,但他們也沒得選,只能被徵召伍,參與那場帝國的黃昏之中。
現如今,蘇白也有這種覺,和尚證道,胖子證道,佛爺也證道了,但四人並沒有多麼開心,因為前方,有刑場正在等著大家。
真正的秦軍,不同於故事世界裏的克隆,正在等待著他們。
蘇白轉過,去廚房裏準備下一些麵條。
但就在水剛燒開時,蘇白聽到客廳里似乎傳來了一陣歡聲笑語。
蘇白微微皺眉,從廚房走回客廳。
看見客廳里坐著一個材修長的中年男子,他正在逗弄著小傢伙,同時正在手著吉祥,
道:
「當初我把你帶出證道之地時曾對你說過,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不會食言,
我會帶你去另一個世界看看。」
吉祥的表很懵懂,因為它不知道自己該以何種姿態去面對這個男子,尤其這個男子的兒子也在場的時候。
小傢伙很開心地接過爺爺遞給他的一個帶著包裝紙的棒棒糖,顯得很興。
蘇白側著靠在房門邊看著這一幕,
好溫馨,
他媽的,
溫馨死了。
男子轉過頭看向蘇白,同時著小傢伙的頭,道:
「他也喜歡我的,你看。」
「耶耶…………耶耶…………」
「你看,他還會我名字,一教就會,我記得你教了他很久,他還是只會爸爸而已。」
小傢伙示意男子幫自己把棒棒糖包裝袋給撕開,他湊到男子面前,舉著棒棒糖:
「耶耶……撕……爺爺…………撕…………爺爺…………死…………爺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