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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根手指》第六案 井底之災

在井水裡的,因為水的導熱比空氣導熱快上百倍,加之地下水溫度很低,所以用測量溫度的辦法推斷死亡時間會非常不準確。我見還很新鮮,於是掰了掰的手指。

僵已經緩解了,斑也不褪,今天是18日對吧,那他應該是在二十四小時以上四十八小時以死亡的。」我環視了一下周圍環境,說,「周圍空曠,運危險,應該選擇的是夜間運。那麼死者應該是16日晚間至17日凌晨死亡,並被拋井的。」

「不能先為主啊。」大寶推了推眼鏡,小心翻著蓋在死者部的襯衫,「你怎麼知道就一定是他殺啊?這件襯衫確實可疑,但也有可能是死者是神病,這樣穿著,還用繩子拴領口,然後在水裡倒立浸泡,所以襯衫了現在這個樣子呢?」

我搖搖頭:「寶啊,以後得再仔細些嘛。你看看死者的兩肩。」

死者的兩側肩膀、上臂外側有大片損傷。這些損傷深達皮下脂肪,表皮挫樣改變,但是創面呈現灰黃,暴出大片的脂肪組織。井裡水面上的油花,應該就源於此。這些損傷被法醫們稱作「沒有生活反應」,也就是說,這是死後形的損傷。生前、死後傷的鑒別主要是法醫靠經驗來判明的,不算太難。死後的損傷,創面不會有出,所以呈現灰黃;而生前傷,皮下的小管破裂,會有一些出,所以創面大部分呈現紅

「既然是死後損傷,那麼他應該就是被人殺死後,扔進井裡的。」我說。

大寶張了張口,沒說話。

我知道他是懷疑上的死後損傷有沒有打撈形的可能。傷都是有皮瓣的,皮瓣翹起的那一頭是作用力方向來源的一側。肩臂部外側的傷,皮瓣向下方翹起。也就是說,作用力的方向是從肩膀向手,那麼就符合頭朝下落井時候形的。如果是打撈時候形的,向上移傷作用力的方向是從手到肩膀,皮瓣翹起的方嚮應該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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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解剖檢驗的時候,可以進一步分析生前溺水和死後拋水的區別。」我補充道。

偵查員帶著解立文走到的旁邊,指著說:「你認識他嗎?」

解立文側著臉,看了眼,轉頭乾嘔了兩下,說:「認識,老軍。」

解立軍和解立文是同村的村民,一個輩分,但要算起親戚關係,恐怕要追溯到民國年間了。

「老軍住哪兒?」我見源這麼快就找到了,有些興

「那我帶你們去吧。」解立文說。

被裝進裹袋,由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拖去解剖室。我們環顧了四周,囑咐派出所民警保護好現場,等省廳現場勘查人員趕到后再行勘查。

我們跟隨著解立文,向北走了十幾分鐘鄉村小路,來到了一幢破舊不堪的磚房面前。

「喏,就這裡了。」解立文說。

民警立即在這座磚房前面拉起了警戒帶,我們戴上鞋套、頭套、口罩和手套,推門走進了磚房。磚房的大門是虛掩的。

家裡一貧如洗,沒有一件值錢的家當。房一角的一張板床上,堆放著一些被褥和服。看來死者生前也是邋遢慣了。

床上的巾被呈掀開狀,床前放著一雙拖鞋。土質的地面上,風橫七豎八扔著不煙頭。床的對面是一張方桌,方桌兩側有兩把椅子,方桌上放著一個象棋棋盤。

據床上的巾被形態和拖鞋位置來看,死者應該已經睡了,是在睡眠的狀態被害的。」我說,「現場這麼多煙頭,我們得趕全部提取,馬上進行DNA檢驗。」

大寶是個雜學家,所有的娛樂活,他都會個一二。他站在方桌前凝視了一會兒,說:「下棋這倆人,水平都不高啊,紅方把黑方給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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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土質地面,所以留下足跡的可能不大,但是現場從床前到門前卻有一條寬寬的拖痕跡,完整的趟痕跡的中間有幾段斷開。

「這是拖留下的。」我用鋼捲尺量了量痕跡的寬度,然後指著寬痕跡兩邊若有若無的痕跡說,「這是死者雙手留下的。」

「嗯,認可。」技員在一邊照相固定。

我說:「拖,說明作案人只有一個人。如果兩個人,就可以抬了。」

黃支隊長朝我豎了豎手指,說:「作案人數定下來了,厲害!」

沿著痕跡走出了磚房,在房外的土質地面上,痕跡消失了。

在磚房裡看了一圈,沒有什麼特別有價值的線索,我對邊的主辦偵查員說:「走,我們去檢驗。調查得跟上,三個小時后,我們在專案組頭。」

有一百八十斤重。我、大寶和高法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抬到了解剖臺上。

「喲,是機械窒息死亡啊。」大寶說。

死者的眼瞼有集排列的出點,指甲和趾甲都呈烏青,口有多局限和破損。據這些徵象,可以初步判斷死者是被他人捂口鼻腔導致機械窒息死亡。

雖然對死因有了初步的判斷,但是解剖工作還是必須進行的。一來,是要進一步尋找其他機械窒息死亡的依據;二來,死因必須是排他的,也就是說在確定一種死因的時候,必須要對其他有可能存在的各種死因進行排除。如果排除不了其他可以導致死亡的某種死因,則要下聯合死因的結論。比如一個人被鈍打擊頭部導致顱腦損傷是可以導致死亡的,同時大管也被刺破,大量失也可以導致死亡。在無法明確哪種死因佔據主導的時候,就必須下聯合死因的結論。這樣,如果兩種致傷行為不是同一人施加,則兩個兇手都應有殺死死者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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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案中,必須要通過解剖排除死者溺死的可能,因為溺死也是窒息死亡,死亡徵象和捂死亡的一致。

大寶在進行表常規檢查的時候,我對死者頸部系著的草繩有了興趣。

草繩在死者的頸部繞了兩圈,在頸前部位打了個死結,繩頭還有二十多厘米長。繩子和皮之間,有一件襯衫,還在滴著水。

「大寶,你說這個繩子是做什麼用的?」我問。

「繩子?繩子當然是用來綁東西的了。這種繩子很多見,老百姓都會自己。」大寶說。

「我當然知道繩子是用來綁東西的。」我說,「我是說,這繩子在上是做什麼用的?」

大寶想了想,說:「是不是勒頸啊?」

我從未打結的地方剪開繩子,取下繩子和襯衫,對大寶說:「你看,繩子下面的皮,有條明顯的索,但這條索沒有生活反應。」

大寶點點頭,說:「是死後綁上去的。那麼,我猜可能是想給死者穿件裳?」

我搖搖頭說:「不會。死亡后的初始徵象是鬆弛,這個時候給死者穿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很多老人去世,家人都要趕在幾個小時之給老人換上壽,就是因為在僵形前的鬆弛階段,容易換服。所以,兇手是沒必要把服胡蓋在死者部,用繩子一捆,這算什麼穿服?這不會是風俗吧?」

最近我被風俗不風俗的事弄得有些魔怔。

「沒聽說過這種風俗。」大寶說。

我又把襯衫和繩子復原到原始狀態,說:「這個襯衫的前角被繩子扎住一小部分,而後角拖拉了這麼長,這不正常,不是簡單用繩子把服捆在死者脖子上的作。」

大寶也來比畫了一下說:「知道了。這件襯衫原來是蒙住死者頭部的。因為在水裡被解立文,加之打撈的作又那麼大,所以捆紮住的一角離了繩子的捆綁,所以我們看見的是覆蓋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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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和大寶擊了一下掌,說:「和我想一塊兒去了。」

「那我們開始解剖?」大寶說。

我搖搖頭,說:「這個繩子的作用,不只是蒙頭。」

我用鋼捲尺量了一下繩子的周長,又量了量死者的頸周長,說:「繩子的周長比死者的頸周長長了兩厘米多。這個長度即便是塞了襯衫,依舊還是有些大了。」

「大一點兒很正常。」大寶說,「死者已經死了,兇手沒必要勒那麼了。再說,襯衫一角開了繩子的捆紮,就是說明了繩子捆得不啊。」

我看了眼大寶說:「既然捆得不,那為什麼他的頸部有這麼深的索?」

「對呀。」大寶翻了翻眼睛,「人死了,是減不了的哦。」

我白了大寶一眼,說:「綜合這些況,我分析,兇手在死者頸部捆紮繩索的主要原因有兩個。一是兇手用現場的襯衫蒙住了死者的頭部。二是兇手在這個繩結的一端,墜了一個墜,防止浮出水面。可是他用的這條草繩,本架不住墜的重量,所以,斷了。」

說完,我指了指草繩繩結一端的斷裂痕跡。

「斷裂痕跡是糙的,說明是拽斷的,而不是常見的用刀子割斷。」我補充道。

「也就是說,井裡應該還有東西。」大寶說。

我點點頭。

大寶笑了:「你真是烏,看來老百姓的井還得挖了。」

解剖后,發現死者的臟瘀,心尖有出點,顳骨巖部出。但是胃沒有溺,肺臟也沒有水肺氣腫的改變。所以死者死於窒息,但不是死於溺死。結合他口部的損傷,可以斷定死者是被他人捂口鼻腔導致機械窒息死亡。

死者胃基本空虛,結合斑、僵的況,我們判斷死者是死於7月16日晚飯後六小時左右。死者的背部和雙肩,都有很多縱橫錯的死後拖損傷。有的方向是從腰部到項部,應該是兇手拽著死者的腳拖的;有的是從項部到腰部,應該是井的時候形的。

「一般捂口鼻腔導致死亡,都會有比較明顯的約束傷和抵抗傷。」我逐一解剖開死者的四肢關節,說,「可是這個死者沒有約束傷和抵抗傷。」

大寶搖搖頭,說:「不,有的。」

他切開死者的髂前上棘,骨盆兩側的凸起皮下有片狀出

大寶說:「兇手應該是騎在死者上,捂口鼻腔的。這個時候,死者四肢都沒能力彈了,說明兇手應該比死者還強壯。」

我看了看又高又魁梧的,搖了搖頭,沒說話。

做完檢驗,我們馬不停蹄趕往專案組。

到達專案組的時候,專案組首次頭會正好剛剛開始。黃支隊長讓法醫先介紹況。

我說:「死者應該是在睡眠的時候,被兇手騎上,捂口鼻腔導致機械窒息死亡。死亡時間應該是16日晚飯後六個小時左右。兇手殺人後,應該用死者的襯衫包裹了死者的頭部,並用一草繩固定了襯衫。這個行為,我們認為是人作案的特徵。很多人殺死悉的人後,用品包裹死者的頭部,是對死者有畏懼心理。」

黃支隊長點點頭說:「我說是烏吧。開始老秦就說我們最近鄰居糾紛多,早晚要出人命案,你看,今天就發了。」

「那個……烏的還在後面呢。」大寶笑著說,「我們認為死者頸部的草繩另一頭,捆綁了一個墜,但是這個墜因為繩索的斷裂而沉井底。所以老百姓家裡的井,我們還得去挖。」

「這個烏我不怕。」黃支隊長得意地笑了笑,示意偵查員介紹況。

主辦偵查員打開筆記本,說:「死者解立軍,61歲,獨居。他終未婚,有個收養的兒,在外打工時候認識一個男子,現在已經結婚了,住在湖北省。據鄰居反映,已經有一年沒有回家了。另外,死者還有個哥哥,解立國,住在解立軍家以北五百米。兩個人往不是很多,但是解立國的兒媳婦對解立軍非常好,每天都會給解立軍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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