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了中學那回被拖拉機收保護費，陳進喊他快跑，他就不講義氣地一個人跑了。

事總在迴，現在又是一樣的遭遇？

他嘆了口氣，舌頭髮干，倒了杯水喝下。

十分鐘后，林傑到了檢察院，徐增和他常有業務往來，私不錯，帶他到旁邊一間小會議室里，客氣地招待著。

林傑客套一番后，就開門見山說了：「江平老婆和兒子被殺的事你知道吧？」

徐增點點頭：「當然，這事誰不知道？」

林傑笑了笑，道：「你對這事怎麼看？」

怎麼看？徐增心頭一，握了握水杯，道：「咱們這是算私底下聊，還是怎麼樣？」

「當然是私底下聊，你不要見怪，我這就是了解下況。」

「為什麼找我？」

「聽說你和甘佳寧是大學校友，這些年也有點來往吧。這案子我們老大判斷跟何家有關。」

徐增故作驚訝道：「你們該不會懷疑我殺了人吧？」

林傑忙笑著否認：「怎麼會呢，實話說，殺江平妻兒的傢伙，是仇殺，而且用了不化工的技，所以老大推測兇手是甘佳寧人，你是甘佳寧朋友，所以來了解一下的人際關係。」

「哦……原來是這樣。」徐增稍微放下心，道，「既然咱們倆是私下聊，那我也拋開我份的立場，我只能說殺得好。」

林傑微微一愣，隨即尷尬地笑笑：「你這說法跟我老大簡直一模一樣。」

「哦？王局也這麼看？」

林傑道：「說實在話，我心裡也在說殺得好，你也知道，看看他們派出所那幫人多啊，普通協警都比我們刑警隊的活得好。我們常年累月辛苦破案，他們抓點黃賭毒，哼。不過說歸說，案子還是要破。這次兇手用的化工技非常專業，甘佳寧又是化學系出，我們老大懷疑這兇手是甘佳寧的人，替報仇來的。」

徐增笑著道：「幸虧我是學法律的，不懂化學這麼高深的學科。要不然，我住在這縣城，又是甘佳寧的校友兼人，豈不是第一個要懷疑我？哈哈。」

林傑道：「況就是這樣，你跟甘佳寧，幫我想想，哪幾個人和關係好，又是搞化工的。」

徐增無奈道：「這我還真不太清楚，我和們系過去讀大學時認識一些，現在都過去十多年了，據我知道，他們系在金縣的就甘佳寧一個吧，其他人都天南地北的，這些年我沒什麼聯繫，實在想不起來。」

「甘佳寧結婚前，做了幾年的化工研究工作，你知道嗎？」

「知道一些。」

「工作中有什麼特別要好的人，或者是的人？」

「我只認識幾個們系的人，而且這些年幾乎都沒聯繫了，工作的況跟我完全不搭嘎，我更不會知道了。」

林傑抿抿，懷疑地看了看徐增，又問了句：「你真不知道？」

徐增一愣，果斷道：「實在不記得了，如果以後想起來，我一定馬上打電話給你。」

林傑又打量他一下，只能無奈客套幾句，離開了。

「老大，案發後到第二天天亮前經過安樂路的五十多輛車子，每個車主的檔案都調出來查過，只有一個當過化工廠的銷售，其他人都沒有與化工有關的經歷，我們初步派人跟每個車主聊了，沒發現可疑的。型像胖子的人大概有四五個，但仔細對比發現高等況不符合。」

怎麼一個都沒有？王格東閉著，心中思量著。

江小兵一定是車子運出去的，既然胖子不是這些車主中的一人，那麼現在可以斷定胖子是有同夥的。而這個同夥，就是這五十多人中的一個，對方藏的很好，靠民警問是問不出結果的。

林傑繼續彙報：「另外周邊縣市的化學品銷售點也走訪過了，單子上的幾樣東西，基本都是學校和科研單位買的，近期沒有出現私人大量購買的記錄。不過兇手有沒有可能就是學校或科研單位的人，就沒法判斷了。」

王格東點點頭：「這個查起來確實有難度，兇手無論是私人，還是通過單位名義購買，一次買一堆的金屬鈉，可能很低。哎，估計又是兇手自己煉出來的。對了，最重要的甘佳寧人際關係查得怎麼樣？」

林傑面苦：「他們都不太配合。」

王格東不解：「誰不配合？」

「甘佳寧過去的同學朋友。我們先從浙大拿到當年同學的聯繫方式，電話打過去說明份后，對方反應都很冷淡，清一說不清楚，和甘佳寧不。」

「哦？甘佳寧讀書時人緣不太好？」

「不，我們後來了解了到，甘佳寧格開朗，當時和同學間的關係普遍融洽。我們反覆套話，總算大致弄明白了，原來他們同學在網上有個群，雖然畢業多年，也常在網上聯繫。原本甘佳寧自殺后，他們同學全部很悲憤。江家母子死後，這案子馬上在他們同學間傳開，全部說殺得好。所以我估計是這個原因，他們不願意配合我們警方調查。」

「這也怪不了他們。假如你的好朋友被人弄死，後來那戶人家又被人殺了滿門，你當然也不希警察抓到兇手。我想這案子從他們同學口中，總能探出不信息，電話里問，怕他們確實不會配合。恩……這樣吧，這事還需要上門直接找到他們同學談，警察找上門，這幫傢伙一定會說實了。」

「甘佳寧的大學同學里，沒一個在金縣的，後來我打聽到，檢察院的徐增和甘佳寧是大學校友，彼此認識，並且這麼多年一直有聯繫，私不錯。今天我專程找過他，想問他甘佳寧的人際況，他卻一概說不清楚。」

「徐增？申訴科的科長吧？」

「恩。」

「這人辦事很穩重，是他們院中級幹部里最有潛力的一個，聽說還是他們院長的準婿。我想他大概也是為了朋友的一時氣憤，以他的份立場，肯定會說的。要不這樣，你問他明天有沒有空，讓他來找我，我跟他聊聊。對了，甘佳寧的同學里，有在我們市的嗎？」

「有三個吧，都在市區，其中一個是他們的班長，現在自己開了家化工品的貿易公司，規模做得大。」

「這人什麼名字？」

「劉志勇。」

王格東暗暗點頭，道：「做企業的嘛，對警方查案不敢不配合，這樣吧，你跟他聯繫下，我過兩天要去市局彙報工作，順便跟他個面。」

「好的，我馬上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