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格東頓時陷了苦苦思索:「如果這個矛盾點立,那麼偵查目標就有無限種可能了。一種是胖子確實是甘佳寧同學,主犯也是通過胖子認識了甘佳寧,此次作案胖子用專業知識提供協助。另一種可能是主犯並非甘佳寧同學,卻是和甘佳寧關係極深的一個人,胖子作為協助者,學的是化工,但不是甘佳寧同學,或許是其他學校化工畢業的。那麼調查就沒法展開。」
朱國山皺著眉說:「原本很清晰的犯罪經過,就因為是兩人共同犯罪,讓我們的調查陷了撲朔迷離的怪圈中。如果兇手只有一個,那個胖子,那麼我們也可以清晰直接地調查甘佳寧的同學圈子。現在兩個人,誰是真正來複仇的主犯,誰是從犯,存在兩種可能。主犯的專業背景,也存在兩種可能。從犯是否和甘佳寧相識,還是單純為了幫助主犯,也存在兩種可能。兩兩相乘,現在的可能就達到了八種,此外主犯和從犯間的關係存在更多的可能,朋友、人等等。嗯……這案子越分析,越複雜。」
王格東顯得有點喪氣:「如果真像今天分析的,胖子是從犯而不是主犯,那麼前期調查甘佳寧同學的工作就白費了。」
朱國山點頭承認:「這次兇手的犯罪能力、犯罪細節和反偵察意識是空前強大的。每次用化工毒藥殺人,可以做到不與被害人正面接,就把人弄死。三次下手選擇的毒藥不同,第一次用尼古丁,劑量,起效快,被害人還沒完全覺醒就昏迷隨即死亡。第二次用的是氰化氫,由於選擇了噴瓶的裝置,態的氰化氫是最好的選擇。尼古丁由於提純難度高,要弄到一瓶子的尼古丁很麻煩,所以直接合氰化氫。第三次用了起效慢,但同樣一發作就救不回來的三氧化二砷,可見兇手也預見到了范長夫婦喝牛未必是同一時間一起喝,若用起效快的,一人尚未喝下,就見另一人出事,自然沒法做到殺死夫妻二人。而兇手歷次犯罪中,從未留下關鍵證據,對案發現場外的監控探頭都盡量選擇迴避,證明環境勘測的前期工作也做得很完善。甚至換牛箱時,也想到了等真正送工前腳剛送完離開小區,後腳馬上踏小區實施計劃。這樣的對手,我實在聞所未聞。」
王格東吸完了整整一煙,微瞇著眼道:「現在還有個疑點,兇手怎麼會知道範家訂了牛的。」
「兇手進小區踩點,看到范家門口的箱自然就知道了。」
王格東搖搖頭:「兇手沒法確定小區哪幢別墅是范長家的。我們問過小區的保安,帝景苑平日安防很嚴,除了送報紙和送牛的,其他人要進小區,都要進行嚴格的份登記,我們查了近一個月的訪客記錄,暫時沒發現可疑人員。而我到范家仔細看了一遍,屋外沒有任何能表明屋主份的。」
「范長的車子應該很多人認識的吧?」
「可是小區別墅院子里都建有停車庫房,庫房在牆壁一側的背面,從別墅外向里張,看不到庫房裡停著什麼車。我們也問過范長兒,范長的車一直停在庫房裡,不會直接停院子里。」
「其他有人知道範長的住所嗎?」
「問了他們派出所的人,很多人都知道他住在帝景苑,但哪門哪戶,同單位知道得也沒幾個,領導的私人住所一向保,范長也不例外。況且我們查了范長的車,沒發現跟蹤定位裝置。」
朱國山不解道:「難道是真的送工出去的?」
王格東還是搖頭:「我們昨天嚴審了送工,他的口供毫無破綻,又詢問他的單位,他負責這片區域的送工作已經好幾年了,沒有參與犯罪的可能,同時他也說了最近沒接過其他人,更沒人問過他帝景苑的況。」
朱國山疲倦地閉上眼:「看來這個問題只有兇手本人能夠解答了。」
王格東不甘心地兀自搖搖頭,他相信案件的任何一個疑點都極可能為偵辦的突破口。現在案子未解的疑點很多,可能也很多,到底哪個方向才是突破口?
他躺在椅子里,皺眉瞪著眼,凝神苦思,只要犯罪,總會留下線索,嗯,需要再度把三起案件從頭到尾分析一遍,才能確定最終的偵破方向。
今天中午陳進在樓下吃飯時,聽到旁邊人在說范長的一子一回到縣城,第一件事就是帶人砸了何家,據說范長的死與何家人有關,是有人來替何家報仇的。
另一人說著,范家在金縣呼風喚雨,誰敢得罪他們家呀,聽說范家幾個主要人都去了,帶了一幫人,不但砸了何家房子,連那對可憐的婆孫都打去醫院了,小孩才四五歲呢,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陳進深吸一口氣,臉上沒有任何容,繼續拿起筷子吃完了飯。
下午,他打了輛車,在離何家三個路口的地方停下,若無其事往前走。
經過何家院子外時,他看到院牆已經塌了一半,地上堆著傢和電,房門已經不見,樓上樓下窗戶全破了,院子外有兩個警察守著,遠尚有幾個年紀大閑來無事的中老年人,竊竊私語。
看來吃飯時那兩個人說的是真的,他默默嘆口氣,沒有朝何家看,步伐上也沒有任何的停留,順著對面那條路離開了。
經過那群老年人時,他側耳聽到一人說:「孫子先被他們暴打一頓,後來又被他們踢昏了,現在沒事吧?」
另一人道:「不知道啊,何家人沒人敢出面,何家娘舅早上過來的,還沒到就被他老婆拉回去了,范家的事誰敢管呀。」
那人低聲嘆口氣:「哎,確實是壞。」
「聽說是有人替何家來報仇,才把江平、李剛、范長家裡都殺的。」
「哎喲,這也有點恐怖的。」
「那也是這幫人活該啊,你看當初何家兒子被抓到派出所,直接送個骨灰盒回來,多慘啊。」
……
陳進沒有停留聽下去,腳步不停,徑直離去。
好吧,做得真夠漂亮,連的兒子也打!你們做初一,我做十五,看誰先死!
陳進心跳加速,趕遮掩著拿出藥片直接吞下去,強忍著頭暈目眩繼續走,過了好幾分鐘,等癥狀好些了,他已走出了幾個路口,了輛車,離開此地回到家中。
一到家,他馬上換了件大,把犯罪工裝進大的口袋裡,又拿出兩顆藥丸服下,穩定神經,抿抿,離開了住所。
張宏波,本來我想準備更充分些再去找你,你們范家今天做的事已經讓我無法再忍耐了。
這一回,他不用讓那位朋友手了,他要自己送張宏波上路。
陳進坐進自己的車裡,來到張宏波房地產公司樓下的一條路上,路上兩邊零星地停著幾部車,現在是下午,又是上班時間,路上人不是很多。
他把車開到街對面的一側,雖然他很想快點手了,他甚至都忍耐不住了,可是他還是用理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籌劃完全了再行才能讓犯罪更完。
這回犯罪是很有風險的,因為他這次準備直接近距離殺人了。
他深呼吸一口,平復緒,收斂心神,朝那座辦公樓看去,他需要觀察籌劃,尋找合適的機會。
這時,他看到那邊辦公樓下的路邊不遠,停了一輛黑的桑塔納,車輛發機開著,車尾的排氣管間或冒出一縷白氣。
幸好是冬天,如果是夏天,他或許就沒注意到車尾的白氣了。
他微微瞇起眼,朝那輛桑塔納觀察,桑塔納前頭正副駕駛座上分別坐了一個人,一人在吃泡麵,一人開著半邊窗戶煙。
陳進看了幾秒鐘,心下起疑,隨即下車走進了旁邊的咖啡館中,走路的餘又瞥了一眼桑塔納,發現兩人並未看自己。
當然,從停下車到下車,還沒超過一分鐘,陳進的一切行為都很自然。
他來到咖啡廳,要了個靠窗的位子,點了飲料和小吃,坐在沙發離窗戶遠些的一側,不聲地繼續觀察著這輛桑塔納。
看了好久,這兩個人始終沒有下車,而是隔些時間就拿出煙點上,有時目會向四周打量,當然,他們是看不到陳進的。
過了大概一個多鐘頭,快到吃晚飯景了,路上的車子也逐漸多了起來。
這時,一輛黑的本田車開到了桑塔納旁邊,本田車車窗搖落,車裡人對著桑塔納里的兩人說了幾句,過後本田車開到旁邊停下,桑塔納隨即開走。
本田車裡也是坐著兩個人,兩人並不下車,停好車后,兩人朝周圍打量了幾遍,隨即和前面兩位一樣,著煙,間或聊幾句,有時又地向四周看看。
當然了,這一切都盡落在玻璃背後沙發一角的陳進眼中。
好吧,你們都是好演員,演戲很真,當便真是屈才了!
「服務員,買單。」
陳進站起離開,便班蹲著張宏波,只能讓這傢伙多活幾天了。
王格東想了一夜,現在最大的困境在於對兩名兇手的份、彼此關係、與甘佳寧關係還是一無所知。
原先他認準胖子是甘佳寧的同學,現在這個本就由或然概率推理出的結論已經搖搖墜了。
因為至有兩次犯罪的最後殺人作,不是由胖子進行,而是由另一名不知份、別、年齡、長相的同夥。最後的簡單殺人作由這名同夥進行,證明這名同夥才是替甘佳寧復仇的元兇,胖子很可能是幫兇,是其他學校化工出的。所以按胖子的高查甘佳寧的老同學才會一無所獲。
那麼案子到這一步還能怎麼查呢?
現在放在手裡最有用的線索只剩一個,那個牛箱。
經過牛公司確認,這個箱子不是他們公司的,也就是說,這箱子是兇手通過其他途徑弄來的。
兇手就算是個化學專業,犯罪用的化工毒藥都是他親自煉出來的,王格東也不相信一個印刷緻的鐵箱子他能自己做出來。
不可能的,這一定是找模製造商訂做的。
每個地方都有模店,都能訂做工,兇手會去哪訂的這個箱子?
就在金縣本地?有可能。但聰明的兇手更可能去外地訂製。
不管怎麼說,這肯定是兇手訂製的,而且兇手不可能很久之前就設計好了殺人計劃,這一定是近一兩個月訂製的。
想清楚了這點,王格東一早來到單位,馬上跟朱國山商量,下令縣局跑一趟工商局,找出全縣所有的模加工廠,不管工廠大小,都要找人親自上門跑一趟,問清楚有沒有人來訂過這個箱子。
之所以找工廠,因為生意雖然是模店做的,但模店最後還是要找工廠加工,一來模店數量多,二來有些未在工商部門登記,查起來有困難,三來兇手也有可能直接找到工廠。
只要哪家工廠確認做過這個牛箱,再找到提訂單的模店,最後就能查出訂製人的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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