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正覺奇怪，就聽他低聲說，“不是……有點像……是太像了……”

“我娘是我爹外出做生意時娶的，尚未回家就雙雙遇害了，或許我跟前輩的小師妹有什麼淵源。”蘇涼分析，“如果前輩能告知那位小師妹的份，我可以調查一下。”

老白卻沉默下來，目依舊凝在蘇涼臉上，過了好久才再次開口，“沒有……不會……”

蘇涼點頭，“好吧。”看樣子老白并不想說他小師妹的事，也不想讓查什麼。

“前輩多年飲酒過度，已是強弩之末，接下來得戒酒，好好調養。”蘇涼說。

“為什麼……”老白看著蘇涼問。

蘇涼反問，“什麼？”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老白沉聲說。

蘇涼神認真，“事是這樣的。老金是我師父，我想學毒，他說前輩您似乎是個毒高手，我就麻煩師父去請您過來了。”

“毒……”老白眉頭微蹙，“學那個作甚？”

蘇涼便提起那次有人下毒害，險些殃及朋友的事，“我不想害人，首要是保護自己和親友。可以不用，但我得會。”

老白卻搖頭，“我不收徒。”

“這樣啊……”蘇涼心中很失。看樣子老白的確是個毒高手，卻不愿意收徒弟。

“但可以教你。”老白接著說。

蘇涼眸一亮，“真的嗎？”

老白的眼神又有些悵惘了，“你想學什麼，我會的，都教你……但我不收徒弟，你也不要我師父……”

蘇涼覺得其中定有什麼原因，便直接問起，老白嘆氣，“有個瘋婆子總找我麻煩……讓知道你是我徒弟，你會不得安生……”

“原來如此。”蘇涼覺得老白對如此善意，定是因為這張臉，不然事不會如此順利。

但無論如何，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前輩不？”蘇涼問。

門外傳來老沐酸溜溜的聲音，“我了！”他是聽見這邊有靜，過來看老白的。

蘇涼笑著起，“前輩先休息，我去準備點吃的再過來。”

老白的目追隨著蘇涼的影，直到看不見，才深深嘆息了一聲，眸底有水閃爍……

蘇涼出門，就見老沐打著哈欠站在外面。

“他醒了？不發瘋了？答應收你為徒了？”老沐三連問。

蘇涼點頭，“清醒了。但不收徒。”

老沐皺眉，“他不會毒？還是看不上你？”

蘇涼搖頭，“會，不是看不上我，是當他徒弟有麻煩，說可以教我，但不要有師徒名分。”

老沐愣了一下，“那酒蒙子咋突然變得這麼正經？”

蘇涼笑笑，“我去煮點白粥給老白，師父要吃嗎？”

老沐一臉嫌棄，“不吃不吃！”話落回房睡覺去了。

等蘇涼煮好白粥再送過來，老白還醒著，也不讓喂，他自己坐起來，慢慢地把一碗粥喝了，又喝了蘇涼給的藥。

“我該怎麼稱呼前輩呢？”蘇涼問。

“就我老白吧……”老白神疲憊，“你蘇涼？”

蘇涼微笑，“是的。”

“嗯，”老白微微點頭，“那我你小白。”

蘇涼：……小白就小白，他開心就好……

“你為啥拜老金為師？你想當木匠？”老白表示不解。

蘇涼搖頭，“我有個朋友想當木匠，我順便拜的師。”

“要那麼些沒用的師父做甚？”老白問。

蘇涼神認真，“要是有人欺負我，我就可以找師父撐腰。”

老白點頭，“老金不行，我給你撐腰。”

蘇涼笑容滿面，“所以前輩你真的是毒高手？”

老白搖頭，“不是。”

蘇涼挑眉，就聽老白說，“不是高手，是毒圣。”

蘇涼：……看出來了，這老頭是有點子傲在骨子里的……

喝了藥的老白很快沉沉睡去。蘇涼讓齊峻也去休息，不必守著了。大概是靠臉“征服”了這個戰力驚人的酒瘋子，“危險”解除。

蘇涼回到圓明閣，一進房間，就見有個人坐在窗邊，而沒整理完的書，已全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了。

“大神，你夢游啊？”蘇涼語帶笑意。

顧泠打量了一下，“如何了？”

蘇涼走過去坐下，把今日見到老沐和老白之后發生的事講了一遍，最后說，“說不定我的世跟老白的小師妹有關系，但他現在不肯多說就算了，也許只是巧合。大神你來，是沒眼線盯著了？”

顧泠搖頭，“我有夢游癥。”若端木熠問起，就說他夢游，也不知道夜里去了哪里。至于眼線，已經被他甩到城外去了。

蘇涼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豎起大拇指，“很好。”

顧泠聽過毒圣的名頭，是個傳說中的人，很多年沒有現，據說早已死了。

“只是醉生夢死，并沒有真的死。”蘇涼心不錯。

“你跟他學，再教我。”顧泠說。

蘇涼點頭，“沒問題。他是老白，我小白，那你得小小白了。怪怪的，聽著像我兒子一樣。”

顧泠抬手，輕輕敲了一下蘇涼的腦門兒。

蘇涼蹙眉，“大神你怎麼打人呢？”

“我在夢游，什麼打人，不記得了。你教的。”話落顧泠從開著的窗戶飛而出，如一片墨羽，消失在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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