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淩晨,東方天際剛剛出魚肚白,睡地很淺的葉知秋悠然醒來,起推開帳篷的防風布門,深呼吸一口氣,清冷的空氣頓時灌肺部,隨後緩緩吐出的濁氣。
晝夜替,日月流轉,其中藏著天地循環的奧。葉知秋知道自己所的時代背景,不過對於此界本的結構卻不甚明了,究竟是天圓地方的世界,還是恒星系宇宙,目前還無法得知。
環視左右,早起的甲士流汲水洗漱,由於現在按軍法行進,就有人負責準備早飯,冒出濃煙的爐灶上多數是在煮粥,佐餐的食有醃菜、五豆,每個人都分量十足。
葉知秋發現“玄德公”的親兵,特意準備的早餐也是如此,與甲士們毫無二致,唯一有所區別的地方,只是他的碗裡多了幾顆爐灰熱燼煨的鳥蛋,估計是親兵在河邊汲水時無意發現,就順手撿回來給主公加餐。
沒過多久,臨時駐地裡就響起一片稀裡嘩啦的喝粥聲,換崗值夜的人也流取食。稍作休息後,隨著劉備一聲令下,整個營地開始收拾整裝,準備開拔再次啟程。
葉知秋住的是單人簡易帳篷,即使一個人手,收拾起來也非常快,兩三下就把帳篷厚布折疊好,一大四小五撐桿全部取出,沒有給其他人,而是放在自己的平板馬車上。
他撮起吹起呼哨,頗靈的駑馬就主小跑過來,自己走進前轅,葉知秋順手放下橫軛,卡在它的脖頸,再掛上銷子固定,最後拔出木軔,這是阻止車轉的木塊,用來固定穩住馬車的部件。行車時必須先將軔木拿開,車子方能轉,因此啟程又發軔。
盡管在這支步騎混編的隊伍裡有練的車把式,不過第一個將馬車帶離臨時駐地,來到驛道附近等候的人,卻是名不見經傳的“文書”葉知秋。
這一幕落在“玄德公”的眼裡,忍不住輕輕點頭,無需問過左右幕僚,他就知道一雜綾裳的文士是何份,畢竟他的記遠超常人。
葉知秋靜靜地坐在雙馬車前座等候,過了許久才有人陸續過來,按照昨日的行軍秩序排列開來,不時傳出談論說笑聲,都被人刻意地很輕,由此可見劉備治軍重視法度,不過幾年時間,就將這支私兵練強軍。
稀稀落落的隊伍轉眼間充填補全完畢,待到“玄德公”在兩位結義兄弟的簇擁下來到最前列,一聲令下後,這支步騎混編隊伍立即開拔。
離開安慶縣,不過晌午時分,隊伍就走出幽州地界,進張蘇兩位豪商出的中山國。按照行軍計劃,今晚會借宿張世平的莊園,前方早就有人打點好了,不過最好走的路到此為止,再繼續往前,遭遇兵、盜匪的機會會倍增。
葉知秋依舊待在甲士們所在的車流裡,由於今天早上的表現,他這個所謂的文弱書生贏得了不好,畢竟沒有拖後不說,還作出優秀的表率,足以打消這些行伍出的兵士的顧慮,吸引一些人主結識。
當隊伍經過一山坳時,葉知秋敏銳地察覺到淡淡的死氣和腐爛的臭,心裡估著附近肯定有兵流民經過時造的殺戮,導致無人掩埋,由此才會散發出這種古怪的味道。
“奇怪!我竟然覺到有些不安,難道此並不是太平之地?”
葉知秋突然心來,發現附近有人窺視的眼神,滿是冰冷、刻毒的惡意,右手立即按在附著北鬥之力的法劍上。
他的舉立即引起附近甲士的注意,他們畢竟是在黃巾之中憑刀槍殺出來的戰勝者,武人的直覺不比葉知秋的靈遜多,也察覺到附近的怪異,默契地保持安靜,並不聲地調整坐姿,盡量放松,卻可以隨時投戰鬥中。
這支步騎混編隊伍,在車軲轆不停往前滾的時候,完接戰的準備。葉知秋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心折地輕輕點頭,隨後目穿過車流人群,看見最前方的“玄德公”左手掌心抵在劍柄上。
就在附近潛伏,窺視這支隊伍的人,立即明白自己暴了,不過他對此毫不在意,很幹脆地破土而出。
只聽“嘩啦”一聲,碎土石塊紛紛而落,一條黑影躍出地面,懸停在半空中,離地三丈許,寬袍大袖的黑道服,邊角有白的蓮紋,卻攢五顆白骨骷髏,之不像是正教玄門真人,反倒是與邪道修士之風。
葉知秋看見蓮紋隨風展,忽然想起死在自己手裡的黑道人,角袖邊也是有相似的裝飾,突然記起他臨死前忘我的呼喊,心裡莫名激。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我打了小的,竟然出來一個老的!這套路也太俗了。”
不料,這位渾彌漫黑氣,面目約不可見,腳踩妖霧怪風懸空而停的道人,開口卻是占山為王的盜匪路數,“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葉知秋忍不住手搭額,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心裡暗自腹誹不已:“我總以為求道的煉氣士,不是餐風飲的山野士,至也是心豁達的世外高人,怎麼會如此不堪?”
隊伍前方,關羽瞇著眼睛著半空中的道人,他負責偵騎、斥候,不知道為何會有邪道妖人埋伏卻沒有發現,暗罵一聲“妖道”,握住青龍偃月刀的右手驀地一。
葉知秋眼尖,看見二爺渾氣翻湧,幾乎有狼煙頂沖天之勢,心裡暗暗驚疑:“不愧是傳說中的武聖,現時氣竟然如此充沛,難怪能久戰不怠,沙場上任意縱橫。如果日後稔了,一定要向二爺討教。”
騰雲駕霧的道人察覺到武將的殺氣,猶如狂惡浪向自己湧來,混不在意地擎出一柄法錘,五顆白骨頭顱攢,眉心皆有鬼篆道紋,仿佛上古異的豎眼。
“開!”
隨著道人憑借法錘下令,驛道附近的浮土,頓時起來,接著,一只只腐朽枯萎的骨手破土而出,死去多時的百姓,掙紮著站起。
葉知秋看到這一幕,眉頭略微皺起,想起黃巾渠帥於毒說過的話:“返魂之!沒有返魂香的味道,沒有界域的制,非常容易失控……或許這位道人本意就是如此。依我看,這完全就是邪道!”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