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關東十八路諸侯駐軍大營,盟主袁的主帳裡,與袁家有舊的幾位諸侯正在宴飲,觥籌錯,醉眼迷離。
忽然有人帳稟告,烏程侯孫堅由於糧草不繼,先勝後負,被汜水關守將華雄擊敗,所幸得了中山太守劉備親軍接應,且戰且退地返回大營。
現如今,華雄親率五千西涼鐵騎出汜水關,用長槍挑著濟北相鮑信之弟鮑忠的鐵甲,在營門外大罵搦戰,言辭十分狂悖囂張,甚至辱及汝南袁氏先人。
盟主袁頓時然大怒,他萬萬沒有想到,江東之虎孫文臺竟然會戰敗撤退。袁想起攛掇自己克扣糧草不發往先鋒軍的小人,於是狠狠地瞪了濟北相鮑信一眼。
幾十萬大軍駐守的大營,竟然被西涼軍五千鐵騎堵住營門搦戰,此事傳揚出去,還不被天下人笑死,聯軍大營的士氣也會跌落。
袁立即以盟主的份,召集各路諸侯商議對策,陸續而至的人各自帶著親信心腹進大帳。倒數第三位是北平太守公孫瓚,他剛剛從“師弟”劉備得知事真相,由此看清楚盟主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接著就是中山靖王之後,中山太守劉備劉玄德,後跟著兩位結義兄弟,卻不見葉知秋的影。明明只要糧草足夠,孫劉聯軍就能夠攻克汜水關,結果因為某些人的私心,錯過最好的時機。
即使劉備中城府甚深,臉也不怎麼好看,只是他眼觀鼻、鼻觀心,目垂落地面,教左右的有心人看不出來。
最後一位進盟主大帳的人,正是“苦主”長沙太守孫堅,以他瘋虎的脾氣,也不敢怪罪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環視左右,看見濟北相鮑信與人說話,臉上現出淺笑,頓時眼睛都紅了。
家傳神兵松紋古錠刀,“倉啷”一聲出鞘,孫堅發起狠來,竟然在盟主大帳亮刀子,實在是把濟北相鮑信恨死了。
不料,鮑信心裡有鬼,早就在孫堅踏大帳時,就暗中留意他的一舉一,發現這頭江東之虎瘋狂起來毫無顧忌,連忙後退一步,左右皆是平鮑氏從小培養的死士,聯合出手架住孫堅的神兵,勢立即緩了一緩。
盟主袁明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當作沒有看見,只是開口呵斥兩聲,孫堅發紅的眼睛立即瞪過來,發的殺氣嚇地這個汝南袁氏的公子哥說不出話來,在人前平白丟了面皮。
礙於江東之虎瘋起來毫無顧忌的脾,袁也不敢當面給他難堪,只好自己找下臺階。
所幸的是,前來大營搦戰的華雄,破天響的嚨實在是異常宏亮,聯軍盟主袁立即轉移話題。
“久聞汜水關易守難攻,西涼軍都督華雄若是駐軍把守,我等率軍強攻,必定死傷無數才能攻破。不料此人真是失心瘋了,竟然率領五千騎出關,來我聯軍大營搦戰,簡直是自尋死路。不知哪位將軍願意應戰,將汜水關守將斬於營門外?”
盟主袁話音剛落,護衛後的兩員驍將紀靈、俞涉互相對視一眼,俞涉立即往前邁步出列,眾目睽睽之下,雙手抱拳自請出戰。
“驍將俞涉願往,與賊首華雄一戰。”
袁表面上大喜過,實質卻不想看見自己的嫡系將領出戰,大勝倒也罷了,若是被華雄殺敗,只會臉上無,平白丟了盟主的面皮。可惜事發展到這個地步,想要收回命恐怕是不行的,只能點頭允了。
俞涉立即出了大帳,左右親兵與他披掛甲胄,合力扶上馬。歸於其名下的一隊刀盾兵,簇擁著自請出戰的驍將,前往戒備森嚴的營門。
此時,葉知秋正在營門附近觀戰,發現有人從大帳離開準備出戰,瞇著眼睛仔細辨識,發現這位勇氣可嘉的將軍,手持一桿紅纓火尖槍,頭戴雕翎飛盔,穿金鎖環甲,一條九節銅帶勒腰,賣相十分不俗,與左右打聽此人來曆,暗道一聲送死的炮灰。
眼睛略一看,盟主座下驍將俞涉與常人毫無二致,葉知秋心裡暗暗驚疑,就用氣仔細察看。不看還好,一看就發現他印堂發黑,全被死灰氣息籠罩,不僅蒙蔽武人的直覺,還能欺騙他的五,不由地驚歎。
“好一副烏雲蓋頂的死相!此人年紀輕輕,日後不了遠大前程,沒想到折在今日。可惜了,俞涉在封神榜上無姓名,與一騎當千的華雄作戰,死後也是一場空。”
俞涉出汝南袁氏家族,自有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可惜這頭爪牙還未磨利的虎,遇上久經沙場的西涼軍都督華雄。
葉知秋按捺心觀戰,看見雙方擺開陣形,互相對罵了一通廢話,越說就越是起興。俞涉畢竟不夠老,不住對方的辱罵刺激,率先策馬前沖。
華雄立即迎了上去,手持百煉刀架住火尖槍,看似隨意地一拖一引,將對手的趁手兵帶偏離,隨即力斬出一道刀氣。
嘶啦一聲,純白刀氣頸而過,俞涉不敢置信的神凝固在臉上,首級被沖天而起的柱頂高,隨即被華雄親舒猿臂抓住,高舉過頂,向關東聯軍宣示自己的武勇。
五千西涼鐵騎親眼目睹都督華雄,轉眼間陣斬敵將,失去李肅、胡軫、趙岑而低落的士氣陡然大振,都在山呼萬勝。此此景落在華雄眼裡,立即讓這位西涼軍有數的勇將心裡寬不已。
冒險引兵於關東聯軍大營前搦戰,華雄心裡的擔子很重,可是他不能不有所表示,尤其是夜襲不,反被擒被殺的李肅、趙岑,都是西涼軍中有名的將領,他們的下場對汜水關守軍的士氣打擊很大。
盟主袁座下驍將俞涉被華雄斬殺,他麾下的親兵頓時惶然不知所措,好在聯軍士氣還在,接迎他們徐徐退大營另行安置,同時報信的快騎立即前往議事大帳,稟告俞涉陣亡一事。
大帳,得知此事的十八位諸侯,臉都不盡相同。孫堅連聲冷笑,劉備面無表,公孫瓚仰頭看天,曹低眉垂目,其餘疏離甚至不滿袁氏的諸侯,都等著看笑話。
冀州牧韓馥看到盟主臉上神很不好看,他也算是汝南袁氏的“門生故吏”,想為袁掙個面子,立即而出。
“我的帳下有無雙上將潘,可以斬華雄!”
盟主袁抬眼去,看見一員堪比古之惡來,近之樊噲的將軍出列,手提兩柄宣花巨斧,頓時大喜過,急忙下令允許其出陣。
潘原本是屠戶出,日積月累之下,竟然被他自行索出戰斧八式。後來黃巾之,潘家業被兵所奪,幹脆賣投效冀州牧韓馥手下,蒙恩賜下一卷兵書。
年前,潘又得異人傳授八卦義,盡管只是略通皮,卻類旁通,悟出一套八卦喧嘩斧法,不僅有開山之力,還有裂地之能,了恩主冀州牧韓馥麾下的無雙上將。
據聞,上將潘舞弄斧法招式,裡常常發出鬼哭狼嚎的笑聲,舞至興起,現場飛砂走石,日月無,實在是萬夫莫敵的悍將,被諸多同僚敬重。
葉知秋繼續待在營門附近,發現後有異,立即轉頭回,看見一位高九尺,腰圍十二拿的將領,手提兩柄巨斧,一步一腳印,印痕地三寸,裡喊著“我的大斧早已難耐!”,被親兵簇擁著,向營門邁步走來。
“此人?難道就是無雙上將潘!我不會看走眼的,簡直就是一個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