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拿到藥方,給了點銀子把幾個大夫打發走后,就坐邊上等著。
等著丫鬟把粥買過來喂粥。
等著余管家回來稟報消息。
等著給秦清瑤喂的藥起效果。
還等著翠娘把馬車帶過來。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當丫鬟已經把粥帶回來,正放在邊上準備喂的時候,秦清瑤這才稍微消化了些藥效,勉強醒過來。
剛一醒,有了點神。
就立刻掙扎著大哭起來:
“娘……娘……
梅兒死了,被人害死了!
是為了救我……”
聲音嘶啞悲涼,滿是絕。
喬木見狀趕走上前,先把子扶正,隨后這才小聲寬道:
“莫急,莫急,慢慢說。
你還很差,先喝點粥潤潤嗓子,慢慢來,事已至此,你再著急也沒用,有仇肯定是會幫報的。”
可這時,秦清瑤只是搖頭,并且放聲大哭著,里還說著些喬木也不太聽得懂的話,總之看著神狀態有些崩潰,到了很大刺激。
喬木見實在沒法勸,只能趕用力刺了一下的睡,也好讓暫時昏迷過去,免得神思損。
之后,便立刻站起來吩咐道:
“張斌,張斌呢。
你趕帶著所有人翻找一下府里各,特別是一些角落。
我懷疑這府里可能有尸首。
對了,再派一個人去江南府府衙那邊報,讓他們派人過來。”
先前,喬木之所以沒有急著報,那是想著只要秦清瑤醒了。
事應該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可是沒想到醒過來的這一會兒,竟然又牽扯出了一條人命,涉及到人命司,不報也不行啊。
就算是簽了死契的奴仆死了。
那也得去府報備原因。
所以府是越不過去的,為了避免以后麻煩,還不如直接報。
至于為什麼會猜尸還在這。
呵,兇手殺人之后,想辦法把尸運出江南府城,和隨便找個地方一扔相比,前者可要困難多了。
又不是謀殺,需要毀尸滅跡。
人都逃了,哪會管那麼多。
果然,在奉圣夫人府護衛張斌的帶領下,十來個護衛在府中分頭行,很快就在府里找到了尸首。
而且還不止一。
東苑枯井里有一,西苑福祿缸里面有一,南苑閨房有一。
分別是兩個大丫頭。
和一個嬤嬤。
那些護衛也知道保護現場,所以并沒有去翻,但據味道來估算,死亡時間應該不長,絕對不超過三天,因為現在天氣雖然不是很熱,但也不算特別冷,如果死亡時間過長的話,府里應該早就臭了。
不會像現在這樣。
只有離近了才能聞到尸臭味。
喬木聽完張斌的稟報,長嘆了一口氣:“想來也是忠仆。
否則不會被人害了命。
你差個人去棺材鋪,幫忙訂三副棺材吧,等府那邊驗完尸,把們收斂了,棺材別太差,弄個中等偏上的,莫要虧待了們。
銀子讓棺材鋪去我府上領。”
“老夫人,會不會不吉利。”
張斌說的,顯然是讓棺材鋪去奉圣夫人府那邊領銀子這件事。
“無妨,不忌諱這個。
翠娘你回來了,回來就帶幾個人,把清瑤搬到我那馬車上,先把送回府再說,回去記得給稍微喂一些湯水,派悉的勸勸。
我要在這看看這府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是死人又是叛逃的。”
喬木先是說了聲不忌諱,隨后就看到翠娘走了進來,也不等翠娘說馬車來了什麼的,直接吩咐道。
之后,便是幾個人把一個小木床搬進來,幾個丫鬟合力把喬木的大兒媳搬到那個小床上,隨后,合力抬著小床出府,往馬車那去。
接著,喬木又坐在那邊等了一會兒,這才等到了余管家以及江南府衙那邊派過來的衙役和推。
所謂推,就是管案件的。
因為是江南府的推,所以也是個從六品的位置,比縣令要大。
王推一進來,就先對喬木行了個禮,隨后才開始詢問事。
況當然也不用喬木親自說,邊上的張斌思路很順暢的將他們發現的況全都訴說了一遍。
“老夫人,您大兒媳府是不是只有您大兒媳一人獨居,兒都不在邊,整個府中只有一個主人。”
王推若有所思的問道。
“是這樣沒錯,可有思路了?”
喬木很清楚對方不會無緣無故的問這個問題,那麼顯然,這件事發生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和府里只有一個主人,還是一介流有關。
“老夫人,半月前,蘇州府曾經發生過一起類似的案子,一個月之前,揚州府也發生過類似案子。
都是寡母獨居,家產頗。
我們目前有兩個推斷,一個是府下人或者管家心生貪念,說了一部分,裹挾了一部分做下了這事,還有一個可能是,有強人聯合府下人,聯合起來共同作案。
但一般而言,強人聯合府下人作案都會先殺了主家,隨后才會威脅府里下人,您家大夫人雖然病嚴重,但并未被殺,所以第一種可能反倒更大一些,至于死去的兩個丫鬟和一個嬤嬤,那有可能因為堅決反對,所以才會被殺。
等我回去查看一下甄府這邊的戶籍,以及甄府名下的紅白契,大概就能確定一些兇手,到時候我們會簽發通緝令,一定盡快破案。”
王推這時其實也有些頭疼。
他怎麼也想不到,甄家竟然還能出這事,難道那些個下人就不知道甄家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嗎,可憐他們這些當的還得跑查案。
基本沒好不說,要是查不出來,說不得還得被甄家施貶。
不過,這些話他當然也不敢明著說,只能一邊分析一下案,一邊連連保證一定會抓時間破案。
喬木卻是眉頭不由一皺:
“蘇州府和揚州府的那兩個案子是不是沒破,甚至被了下去?”
“您怎麼會知道?
難道您對這兩案子早有關注?”
王推頗為驚奇,案子破沒破這種事,除了當事人以及他們這些推比較關注之外,奉圣夫人怎麼還關注,并且了解的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