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傅統領被這個混貨拽著,卻反而是萬般心思都不用多費了,直接順水推舟便跟著對方來到前下拜。
“傅卿是新降之人,所圖者無外乎是功名利祿……對不對?”對上傅選,趙玖卻又換了一套說辭。
“臣……”
“你也不必答,聽著便好!”趙玖就在太師椅中干脆言道。“都說劉太尉父子善于恩養士卒,平心而論,朕是做不到那份上的,但朕這里山窮水盡到如此依然能制住劉太尉,說明朕的本錢還是比他劉家厚一些的……傅卿既然是做買賣,與其把自己賣給他劉氏,何妨賣給朕?他給你的朕也能給,他不能給你的朕還能給!”
“臣萬死請言!”劉世徹底忍耐不住,忽然開口大呼。“家!臣著實沒有異心!”
“朕知道你沒有!”趙玖遠遠相對。“否則朕喚王德來時你便該開口阻止了。”
劉世瞬間覺得了一半,只伏在地上出言:“家知道臣便可!此番奪了臣的軍權,臣絕無二話!”
“麻煩兩位卿家,幫我拿住劉太尉兩只手。”趙玖不做理會,卻又回頭看向了傅選和王德。
王德愕然一時,明顯猶豫,而傅選卻迅速躥出,就在劉世將要起之前,在背后用頂住此人,然后輕松將此人雙手反剪拿下。
劉世被制住,只能力大呼:“家!臣絕非是要謀逆!請家饒過我!”
這下子,到王德一時惶恐了,而這位綽號王夜叉的勇將在家的視下,猶豫片刻,到底是走上前去,從傅選手中接過了劉世一只早已經趴趴的手來。
趙玖見到如此,終于起,卻是扭頭四下找了一圈,然后竟是從尚在跪中楊沂中上取下了一把明晃晃的鋼刀來。
劉世愈發驚恐,一時涕泗橫流,卻又在那里說起胡話:“家!好教家知道!臣此番行止,固然罪重,可卻是揣著家心意來的!臣素來知道家想去江南,又見家來了可走的旨意,以為是家有所暗示,這才臆造了十萬金軍……”
“朕信劉卿。”趙玖拎著刀走來,毫不停。“只是朕老早就改主意了,不想去江南了!”
“臣真不知道家與張、韓二人是要真打,臣也真的沒有謀逆之意……”劉世繼續辯解,卻既然見到又刀影在頭上反,卻是再無法出聲。
“家!”關鍵時刻,呂好問何張浚對視一眼,無奈齊齊出列,然后呂相公當先匆匆開口。“既然事已至此,何妨奪了他軍權,從容置,哪有家親自刀殺堂堂太尉的道理?國家制度在何?”
“家。”張浚也小心俯首勸道。“臣也以為劉世當死,可此時勢險惡,亡國之危非是虛妄之語,家當以大局為重,不要輕易損耗人心。”
趙玖本沒工夫理會這些人,因為他拿刀在滿甲胄的劉世后比劃了很久,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無奈何下,這位家只能扭頭詢問萬事通楊舍人了:“正甫,此時該怎麼下手?”
楊沂中早已經看傻了,此時驟然被問,卻是口而出:“家見過殺嗎?此時可如殺那般下手……”
這話剛說完,楊沂中便已經后悔……一來,這種事他實在是不該摻和的;二來,他也是瞬間醒悟,家何曾見過殺是什麼形狀?
然而聽得此言,趙家卻不再猶豫,只是俯下來,左手揪住早已經驚嚇失態的劉世頭盔帽纓,右手卻是順勢持刀從對方出來的結力一割……那作練的,好像真的殺過一般。
一刀之后,帷帳中再無多余聲音。
王德、傅選松開手來,各自對視一眼,便侍立不語,只有劉世捂著嚨在地上撲哧來,撲哧去,產生的一點雜音,而看他掙扎之狀,也真如被割的一般。
而趙家拎著手中染鋼刀看了一陣,待地上之人再無靜,覺得渾都舒坦了以后,方才棄了鋼刀,扭頭大聲去應自己的宰相和史中丞:
“朕寧亡國,也要親手殺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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