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崇云笑道:“耶律先生果然睿智,您剛才的說法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蒙古人本足夠團結,而事實上他們并不團結,兩個月前的野狐嶺之戰,原本鐵木真麾下大將木華黎雖然大勝,但自己麾下親兵也死傷殆盡,他自己更是重傷不治,已經不明不白的死掉了。博爾被扎木合留在城外圍困中都,扎木合自己卻領自己麾下將士燒殺劫掠,博爾豈會沒有意見?”
耶律楚材忽然笑了起來,道:“你是想告訴我,扎木合疑心重,不會善待降將,遲早分崩離析,不是一個好去?”
柯崇云就是這個意思,見他挑明,也不在拐彎抹角,道:“不錯,扎木合已經六十歲了,隨時都有可能死去,他沒有親兒子,三個親孫子最年長的才二十出頭,卻才能平庸,不足以服眾,第二大的孫子也不過十五六歲,倒是有幾分本事,可惜也是個薄寡義的,扎木合還收了一個養子,是原本鐵木真的兒子,作戰勇猛,為了拉攏鐵木真舊部,扎木合還說過要讓赤擁有蒙古大汗的繼承權,看似大度,卻時時提防,否則也不會一直帶在邊。一旦扎木合死去,蒙古人勢必會陷斗,恐怕又會回到原本的一盤散沙的局面。”
耶律楚材忽然出手,道:“你不必再說了,我跟你走!”
這話倒是把柯崇云說愣住了,他細數蒙古的患,雖然不假,但也未必會真,而且自己的目的還沒有說呢,耶律楚材便主說要跟自己走,這實在讓他意外。
耶律楚材看出了了柯崇云臉上的窘迫,笑道:“你是不是覺得很意外,我是怎麼知道你此行的目的?”
柯崇云搖了搖頭,道:“我說了自己的份,又分析了蒙古人的弊端,自然是要拉攏先生的,只是意外先生竟然如此果斷!”
耶律楚材道:“金國與蒙古人這些年來不斷,但是金庭也沒有收集到蒙古人這麼機的報,先前朝廷忽然收到蒙古人大軍侵的消息,來源也十分可疑,想來也是你們的手筆,能夠隔著大金,對草原有這麼細致的了解,你們也算是用心良苦,說不定蒙古人的高層中還有你們的探子,從這一點看,你們也算是深謀遠慮,志向不小,未來可期。”
柯崇云贊道:“坊間都傳先生通數及釋老醫卜之學,果然不假!”
耶律楚材道:“哪里哪里,不過是趨吉避兇而已,況且柯兄弟開誠布公,將自己的來歷都說得明白,我其實并沒有其他的選擇,不是麼?”
柯崇云稍稍有些慚愧,雖然他并沒有打算殺人,但是若是沒有談攏的話,他肯定是會強行將他劫掠走的。
契丹貴族很多,但真正有能力從本上幫助蒙古人重新制定國策的人卻只有耶律楚材一個,其他不是才能平庸之輩,便是只懂得打打殺殺的莽夫。
這樣的人,就算不能為自己所用,也斷不能為蒙古人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