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蕙手里莫名被塞了個竹子編的小玩意兒,這是把自己當小孩子哄呢?
角忍不住了,心道這位郭姑娘還真是……跟大姐的脾氣一點兒都不一樣,也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麼為朋友的。
沈云蕙這樣想著,郭欣桐已經挽著沈天舒的胳膊,一點兒也不認生地往里面走了。
“外頭這麼曬,咱們進屋慢慢說。”
沈天舒被挽著胳膊往里拖,忍不住好笑道:“你知道往哪兒走麼就走那麼快。”
郭欣桐卻已經四下打量起來道:“武昌府衙的后宅可比永州府的氣派多了。”
沈天舒帶著穿過后院,來到自己的雙棠院。
院名還跟當初在永州府時候一樣,里面卻已經別有天。
如今沈天舒做事不再依賴楊嬤嬤,沒事做便把力都投注在調|教小丫鬟和拾掇院子上面。
所以如今雙棠院可比當初在永州府的時候舒服多了。
繞過影壁進去,便是第一進院子。
院子不大,青磚鋪地,中央擺著一個青瓷大缸,里面的荷花雖然還沒有冒出花苞,但是蓮葉田田,看著就著清爽。
蓮葉下方的缸里,時不時還有紅的魚兒甩著尾悠閑地游過。
青瓷缸周圍擺了一圈花盆,里面各的花朵開得正盛。
穿過前廳進第二進院子,最先映眼簾的就是一架紫藤,此時匝匝地開滿了花,風一吹花串輕輕搖擺,簌簌作響。
郭欣桐忍不住道:“你這院子拾掇的可真不錯,看著就舒服。”
“我哪兒懂這些,都是楊嬤嬤的功勞。”
沈天舒也對如今自己的院子十分滿意,尤其許氏沒了之后,家里也沒人再來找的麻煩,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對院子進行改。
三個人進了屋,郭欣桐便從懷里掏出一份禮單并一封信給沈天舒道:“東西都是我親自給你準備的,不許不要,還有這封信是我家老太太讓我幫忙轉給你的,說是想請你幫個忙。
“對了,還特意讓我告訴你,方便的話就幫一把,不方便就算了,想來也不是什麼要的事兒,估計是別人求到頭上,不好推開,你也不要有什麼力,掂量著來就是。”
說完信的事兒,郭欣桐又把話題拉回到禮單,催著沈天舒趕看。
“你怎麼說也在永州府待了六年,我怕你來武昌府之后不習慣,特意給你帶了不永州府的好東西過來。”
沈天舒知道郭家不差錢,但是打開禮單看到里面吃穿用度一應俱全的時候,還是被郭欣桐的大手筆給小小的驚到了一下。
郭欣桐不等開口推辭便道:“都是我家鋪子里的東西,我一家過去拿點,連錢都不用花,最多不過是花了點人手運過來罷了,你若是跟我客氣,那可就真是太見外了。”
都這樣說了,沈天舒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反正如今郭家都搬到武昌府來了,以后往的機會還多的是,找機會再還禮便是了。
于是沈天舒便故意道:“誰要跟你客氣了,我想永州府的吃得想得不行呢!還有祥華坊的胭脂膏最是好用,我來武昌府之后買的都沒有他家的好,我還想著要不要人去永州府買幾盒回來呢,可巧你就給送來了。”
郭欣桐聽這麼說,登時出笑容道:“我最喜歡你這爽利勁兒,不像其他家小姐那般假模假式地拿架子。”
“只是沒想到這祥華坊也是你家的鋪子。”
“祥華坊的胭脂膏可是有獨家方的,不是外頭那些七八糟的店能比的!”郭欣桐得意道,“這次祖母也把他們都一并帶過來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在武昌府開店了,回頭我人定期給你送過來,也省得你費心了。”
沈天舒這次是真沒跟客氣,胭脂膏本來也不是多貴重的東西,加上小小一盒就能用上許久,費不了幾個錢。
像郭家這樣的商戶,為了跟當地員搞好關系,每年都是會專門撥出一大筆銀子來疏通關系的。
也就是沈仲磊為清廉,從來不收貴重禮品,所以前些年郭家這筆銀子,基本都用來支持永州府的各項利民舉措了。
所以郭家突然舉家從永州府搬到武昌府,甚至還帶了自家的生意過來,也未必就是因為打仗,說不定還是覺得在沈仲磊的庇護下做生意更踏實一些。
所以對于郭欣桐的示好,便直接照單全收,如果非要拒絕,說不定還會惹得郭家人不安。
甚至還提醒道:“你要送可不能只送我的,云蕙如今可也到了要打扮自己的年紀了。”
沈云蕙原本正老老實實地坐在一旁聽著倆說話,沒想到突然被大姐點到,一下子臉都紅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拒絕還是道謝。
郭欣桐直接笑著說:“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回頭我吩咐一聲就是了。”
沈云蕙只得細聲細氣地道:“多謝郭姐姐。”
郭欣桐聽沈云蕙這樣,心里更是高興,覺得自己跟沈家姐妹的關系又拉近了幾分。
剛好這個時候,出去買東西的人終于回來,下頭很快端上來了幾碟點心和果子。
“我家老太太和我爹聽說你今天要來,一人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買些好吃的招待你,我爹還夸你家家風端正呢!”
沈天舒這話幾乎就是在明示郭欣桐,自家老爹對郭家既往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今后只要他們還像以前一樣安分守己,他就絕對不會為難郭家。
郭欣桐雖然子大大咧咧,但是從小跟在郭老夫人邊長大,對家里生意上的這些事兒都心里有數。
一聽沈天舒這話,果然也是松了一口氣。
兩家人不產生分歧,那跟沈天舒之間的友誼才能更長久和穩固。
郭欣桐心里一塊大石頭落地之后,本來的子就徹底展出來。
只見湊近沈天舒低聲道:“你天天待在家里,消息閉塞,我跟你說個如今城里最火的消息……”
“什麼消息?”沈天舒被神兮兮的樣子搞得也有幾分好奇地問。
“你肯定猜不到,之前給我看過病的那位潼娘子,竟然是瑞親王府王世子的房中人……”
沈天舒沒想到要說的居然是這事兒,臉上登時飛起兩抹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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