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刻之後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彷彿是對祁赫的回答放下了心，祁赫這個人雖然悶不做聲，平時總是讓人看不慣，但是一相信在關鍵時刻，他會保護念恩的。

“你知道你還能活多久嗎？”祁赫打開了話匣子，他有些意外，一到了這個地步最擔心的還是念恩的以後，擔心念恩的安全，這是爲什麼？靈有癡到如此地步的麼？

一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應該不久了，他以前從未想過天劫會落在他的上，世事難料，反倒是自己的心境那麼平和，他倒是覺得意外的，他以爲自己活了那麼久，會捨不得這花花世界，哪怕現在這花花世界已經變得滿目瘡痍。

搖搖頭之後，一笑得反而輕鬆了起來：“無所謂了，只是最後有點事，我覺得我能爲你們做。”

“什麼事？”祁赫反問。

“歐子的事就不用我多說了，你們還打算和他一起同行嗎？他現在不過是還沒有找到最後三個祖巫，找到了以後，你和念恩都會是死路一條，他那個人高深莫測，絕不是我們對付得了的，是聚魂陣都已經足夠說明況，只要現在趕往極寒之地，復活了媧，也許媧能除掉這個禍害。”一凝重地分析道，他不是沒有想過，將自己的這條命搭進去殺了歐子，也許有一希。

可是一又轉念一想，萬一失敗，反而會急了歐子，對念恩們反而是個麻煩。

一的分析，其實祁赫也想過，他自己現在只有真魂和三個祖巫在自己上，貿然行，非但不一定功，而且很有可能被歐子發現了真魂已經覺醒，而反過來被他利用。

沉思了片刻，祁赫問道：“那你的意思是怎麼樣？”

“離開這裡，去找到九幽深淵的口，然後復活媧除掉歐子。”一的語氣有些狠，歐子的謀他暫且不提，但是他害死了柳如玉，而且現在又可能會傷害小白狐，這一點他忍無可忍。

離開五華鎮，去找往生木，這是念恩和祁赫他們一直在做的事，當初來這裡就是爲了找高修人，尋找方法進極寒之地，可是現在高修人那邊是已經不可能有消息了，不知道去了哪裡，好像確實只有歐子說的那個方法行得通。

可是，怎麼確定歐子說的方法就是真的？萬一是個圈套呢？

祁赫暫時沒有回答一的建議，他在心裡分析著現在的況，和一說的是八九不離十，見祁赫不吭聲，一有些急了：“難道你們就等死

不？”

當然不可能等死，祁赫只是在考慮這個建議而已。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祁赫說道。

“我就是來這裡休息的。”一的神一愣，隨即很爽快地回答道，他還能去哪裡休息？臨時去重新開房間的話，肯定是要經過歐子那一關，因爲錢財都是放在歐子那裡，他以前在清風鎮也用不到什麼錢。

祁赫莫名地有些無語，他是不可能和這個人睡一張牀的，睡沙發也不行，可是看在一這麼一心爲了大家著想的份上，祁赫也懶得計較，他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行，牀讓給你。”

看著祁赫要走，一還是第一次發覺自己這麼遭嫌棄，他翻了一個白眼，一下子就恢復了之前那種左右看祁赫不順眼的狀態：“那你得慢點回來，我起得晚。”

臉皮還是厚的，要死了的傢伙還能有這樣的心態，祁赫忽然間對一有了一欣賞，天地間靈絕不止柳如玉和一兩個，妖更是繁多，可是要遇到能夠讓自己賞識的，卻很，想到這裡，祁赫又折回到了一邊，一眉頭一挑，這是後悔了不？

祁赫凝視著一眼裡那越加猖狂蔓延的白，沒等一出聲，雙指便朝著一了過去，速度之快，一甚至都沒來的反應和反抗，他以爲祁赫這是要和他手，可是一清涼的覺從眼睛裡鑽，一漸漸地覺這些天越來越沉重的，輕盈了一些。

大約過了三分鐘，祁赫鬆開了手，一眼底的白已經消散了許多，看著一驚愕的眼神，祁赫冷哼了一聲：“既然那麼掛念，不如多陪一會兒。”

說完，祁赫便再度轉，可是一住了他，一的聲音裡有著深深的懷疑，並沒有爲自己的好轉而到高興：“你是誰？你不是祁赫。”

祁赫停住了腳步，他就停在門口，一手就能打開那扇門出去，選擇不回答一的問題，但是他卻很意外地沒有那樣做，而是答道：“真與假有什麼關係嗎？”

“有，他去哪裡了？”一眼裡浮現出了警惕，是什麼時候，祁赫已經不再是他自己了？回想起來，似乎有著無數的細節都可以看出不對勁。

“他？就在這裡。”祁赫毫不瞞地回答，也沒有必要瞞什麼，他只是一個魂魄而已，按照念恩的說法就是鳩佔鵲巢。

一明白祁赫說的是什麼意思，也就是祁赫裡多了一個魂魄，不是他自己的，可是這個魂魄是誰？而且還有著強大

的靈力，他忽然想起了在無影那個幻境裡面，祁赫上出現過一次盤古的真魂，難道是……

一有些震驚，他不敢相信：“你是盤——”

“是誰都不重要，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的時間不多了。”祁赫打斷了一的話，也提醒了一一句。

“等一下！”|一疾聲地住了祁赫，現在他不擔心自己的，因爲早晚都要離開的，他快步走到了祁赫的面前，他的神有些嚴厲：“我還有兩個問題。”

“說。”

“他會怎麼樣？”一停頓了幾秒鐘之後，凝重地質問，魂魄的替代很有可能會導致祁赫原本的魂魄消失，加上盤古的份本來就非同小可，此時此刻一竟然擔心起了祁赫會怎麼樣。

這讓祁赫也覺得吃驚，他面有些訝然，平時對祁赫一副嗤之以鼻的一，還會關心這個問題麼？他笑了笑，神有些無所謂：“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也許會就這樣消失，當然，也可能會有其他辦法。”

“什麼其他的辦法？”一追問道，如果祁赫也出了事，那麼誰來保護念恩？除了是爲了念恩，一的心裡對於祁赫，並沒有那麼深的惡意，只是不喜歡他那沉默的子而已。

辦法，祁赫想了想，然後聳聳肩搖搖頭：“暫時不得而知，不過你應該能等到這個辦法的出現。”

說完，祁赫再也懶得囉嗦，他打開門離開了，只留下一一個人在他的房間裡，一還沉浸在驚愕和擔憂中，念恩知道祁赫的事嗎？爲什麼沒有告訴他？

……

念恩半夜醒了過來，夢到了柳如玉，醒來之後發現眼角掛滿了淚水，而小白狐則已經不在牀上了，而是蹲坐在窗臺上，看著外面的茫茫夜出神，念恩了眼睛，然後喊道：“小白狐，你在那裡幹什麼？”

小白狐看著不遠祁赫的背影消失在了夜中，收回心神，然後跳下了窗臺來到了牀上，進了念恩的懷裡，問：“念恩，你是恩樂嗎？”

念恩愣了愣。

“我都知道了。”小白狐躲在念恩的懷裡，只有這悉的懷抱，能暫且讓不那麼覺得悲傷，不管念恩是因爲什麼原因，不願意告訴，都會選擇原諒的。

“是玉姨告訴你的嗎？”念恩忽然耷拉下了肩膀，有些黯然地問。

“嗯，一也告訴了我很多事。”小白狐對念恩永遠都沒有什麼，將自己知道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念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