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溫度很冷，念恩將小白狐抱在了懷裡，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有些事各自心裡明白就好了。

念恩依偎著小白狐再次沉沉地睡去，有了小白狐抱在懷裡，念恩的夢都安穩了一些。

而小白狐卻依舊沒有睡意，想起了剛纔看到的那個影，他是去哪裡呢？

夜漫漫，一個蕭條的影在山間出沒，他沒有停留，只是往山頂走去，山頂有一間小小的屋子，淹沒在了枯黃的林子中，看不真切，很快，他就到了那屋子外面，沒有猶豫便推開了門。

一條青的小蛇立馬直起了子，警惕地看著來人，看到是祁赫之後，小竹擺擺尾，有些害怕地爬到了牀上去，而高修人正在竈火邊趴著淺睡，聽到靜才醒來，看到祁赫之後他的臉有些不爽。

又來了，他都被得住這破山頂了，他還來幹什麼？

“有什麼事？”高修人打了一個呵欠，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當然是來問你事。”祁赫找了個位置坐下，不得不說這屋子雖然看起來破，但是裡面還是溫暖的，瀰漫著一藥香味，他看著竈火又燃了起來，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上次你說，那隻凰便是打開極寒之地結界的靈，確定麼？”

高修人瞄了一眼祁赫，這兩人看起來也不是什麼稱兄道弟的人，怎麼三番五次爲了一來找他，他答道：“確定，這也是唯一進極寒之地的方法。”

祁赫的眼眸沉了下去，他有些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問道：“那有什麼辦法可以保住他的命嗎？”

保命？高修人笑了起來，是諷刺的笑，他出手在火上翻來覆去的烤，然後餘依舊打量著祁赫，說道：“你以爲極寒之地是那麼好進的嗎？往生木是那麼好拿到的？要不是代價太大，極寒之地怕是早就被那些妖魔鬼怪佔領了。”

這倒也是，祁赫難得地嘆了一口氣，他起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面漸漸亮了一些的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那麼就不能怪我不救他了。”

“怎麼？決定了？”高修人問道，上一次祁赫還警告他，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念恩，怕念恩接不了。

“嗯，應該會去極寒之地吧，就算不是復活媧，我想我也得去一趟。”祁赫心裡計劃著，一其實已經是有了求死之心，只不過是想要自己死得有價值一點，可是念恩是絕對不會答應一爲了進極寒之地，而付出自己的生命的，

哪怕本來這條命就快沒了。

高修人收回視線，看著火焰跳，不再說話，這夜中只有他們兩個不怎麼悉的人，沉默著，高修人其實心裡是有點奇怪的，因爲此時的祁赫應該是盤古，盤古爲天地的創世神，流出此時這種莫名的哀傷，不對勁。

“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忽然，祁赫又出聲了，他的眼底又開始有了那種淡淡的墨綠，一閃而過，他很好奇這個做高修人的凡人，是怎麼得知了這麼多事，幾乎是無所不知。

“你以爲我想知道？”高修人又冷哼了一聲，十分不屑，他的眉眼裡掠過了一傷懷，往事一幕幕地浮現，想起來都是後悔。

“哦？”祁赫有些訝異。

高修人的聲音開始低了下來，他說起了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卻又很傳神，他當初也是在找到了至純靈之，纔打開了去極寒之地的路，可是那一次他們去了那麼多人，最後回來的只有他一個人。

“我差點死在了裡面，可是最後還是逃了出來，之後，我就發現自己好像知道了不事，都是以前從來不知道的。”高修人說完之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這些說給祁赫聽，沒有什麼力，反正一個神嘛，又怎麼會把他一個凡人的故事牢記著。

原來如此，看來那個地方真是神，祁赫若有所思，他沉睡之前極寒之地還沒有出現，那裡是個什麼地方呢？爲什麼會有這麼多？

“那個祁赫的小子呢，你準備怎麼樣，就這樣直接讓他消失？”高修人想起了祁赫，倒不是他多關心祁赫，而是他莫名地有些關心念恩，念恩上有一種讓人覺得很親近的覺，不過是見了幾面，他卻惦記在心了。

而且，盤古看似不在乎，可是之前還著高修人替祁赫熬藥，不然後來那一碗藥就不會出現，高修人默默地等著回答。

可是隨著眼前的一陣黑影掠過，祁赫的影已經消失了，高修人有些瞠目結舌，這是什麼樣的速度？不過也是，他是誰？能和一般的人比嗎？

“那個地方，真的是神奇。”高修人又想起了極寒之地，他走到了牀邊，有些自言自語地答道。

祁赫回到了酒店之後，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因爲已經被一佔領了，他一個人坐在了酒店的大廳裡，隨著神漸漸地變得沉默，盤古的聲音響了起來：“所有的一切你都聽到了，也都知道了。”

復甦的祁赫點點頭，他拿起

了桌面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之後沒有說話，可是眼底的掙扎，卻是那麼顯而易見。

歐子……那個救了他，陪了他近四年的師傅，害死了柳如玉。

握著杯子的手漸漸地握，隨著輕微的“嚓”聲，杯子上竟然出現了裂痕，那雙蒼白的手關節泛白，可見有多用力，盤古也能覺到祁赫的緒正在刻意制著，也是，最信任的人結果出了最猙獰的面目，之前自己還一直矇在鼓裡，這樣的打擊別說是祁赫了，盤古想了想，要是自己被媧背叛了，恐怕能把世界滅了。

“現在只能先去極寒之地，你，念恩，現在還有小白狐，都有著祖巫，歐子應該已經猜到了小白狐是下一個祖巫的擁有者，所以我想，下一次的聚魂陣，恐怕不是隻針對小白狐了。”盤古說道。

“你的意思是，會針對我們所有人？”祁赫的聲音裡，竟然有了一抖，他已經找不到什麼理由安自己，去相信歐子的事只是一個誤會，即使沒有明確的證據，這一件件的事都已經說明了況。

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而且柳如玉對於祁赫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了，對於念恩來說也是那麼重要，最後卻因爲歐子而死在了他的眼前，如果不是盤古這幾天掌控著他的，恐怕他激之下，反而會垮掉。

“嗯，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我不能被他復活，被誰復活，就意味著會爲某個人的傀儡，不是所有人都和念恩一樣心懷善意，你現在要做的事很多，但有一點，不要質問歐子，也不要和他有衝突，因爲我現在沒有把握贏他。”盤古的話裡有一憾，畢竟他的魂魄還是殘缺的，靈力限，再強大，也不一定能和實力莫測的歐子去。

有些事一旦失敗，就幾乎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祁赫的臉蒼白，雙眸無神地看著碎掉的水杯，正一塊塊地裂開掉落，他有些難以開口答應盤古，可是想想當初，爲了殺燭龍，自己那麼魯莽和瘋狂，除了自己傷之外什麼都沒有辦到，更何況現在還有念恩他們，他絕對要忍。

哪怕心裡很想去質問歐子，到底是爲什麼，這三年多以來的好都是裝的嗎？可是他不能，他只能就這樣，讓這些質問帶著那些，漸漸地壞死在心裡。

“我知道。”祁赫點點頭，這一句話說得他很辛苦，他垂著頭坐在那兒，僵的影在寂寥的夜裡，無比孤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