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建洲朝李警大發雷霆,“監室不是有監控嗎,他還是特別關照的重刑犯,他咬傷了自己流出那麼多,你們怎麼會發現不了,都是幹什麼吃的?”
李警頭上的冷汗,“本來我們應該能發現,可是這傢伙簡直……簡直就是個怪,從監控里本就看不出他有什麼異常……直到我們例行檢查的時候,我們的管教從風口往裡看,看見地上有,這才發現況不妙……”
他帶著杜志勳和吳宏勝來到監控室,調出了昨天晚上的監控。
監控顯示,數個小時裡,吳宏勝始終靠著牆,保持一個姿勢基本不,看上去確實沒有什麼異常。
“停。往回倒一秒。”杜志勳目不轉睛的盯著視頻,忽然撲捉到了異樣。
李警急忙按了暫停鍵,倒回到上一秒。
吳宏勝看上去仍然靠坐在那裡,沒有什麼變化,就是兩隻手微微攏在一起。
“怎麼了?”孫建洲不解的問。
杜志勳倒吸口冷氣,“他是先用指甲摳破手腕上的皮,這樣才能用牙咬斷裡面的管……”
孫建洲難以置信的看看李警,李警點頭承認。
視頻繼續播放。吳宏勝表面上看一直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裡,但他已經故意把雙手藏在*了,他知道監控中警察隨時可能看到他,所以儘量裝作若無其事。但他的子在微微的抖。此時看他的臉,會被驚嚇到,雖然監控視頻不是很清晰,只要注意些就能看到他臉上青筋暴突,連都在,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二十多分鐘。
在這二十分鐘裡,他一直在的撕破自己的皮,這樣的自殘聞所未聞,他一面忍著難以想象的痛苦,一面裝作若無其事,想象一下就足夠讓人心悸了。
二十分鐘後,吳宏勝做了一個看似不經意的舉,他擡手放到自己邊,似乎在,其實他在找管的位置。這個過程大約五六秒鐘,他整條左手都沾著,在不停的哆嗦著,他在努力抑制著撕心的疼痛。這時候,如果有民警看一眼監控就能發現異常,可惜沒有人注意。
過了這五秒,吳宏勝把手放下,重新藏在雙之間,一不的靠坐在牆上。
漸漸的,從他下溢出了,沿著板漫溢開來。
他靠在牆上一不,臉上的皮漸漸鬆弛,表異常平靜,看不到任何恐懼和慌張……
又過了將近半個小時,纔有例行檢查的民警發現了異常,匆忙打開鐵門進屋查看。吳宏勝已經氣絕亡。
“真他孃的是個怪啊。腦袋了一半,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樣。”孫建洲抹一把臉上的冷汗,“難怪能用那麼變tai的手段殺人,他對自己都這麼狠……”
杜志勳按下暫停鍵,視頻畫面定格在吳宏勝瀕死的最後一刻,他模糊的臉正對著監控攝像頭,似乎帶著一點兒譏嘲。
杜志勳鎖眉頭,他能覺到,吳宏勝是帶著平靜的心態死去的。
沒有意外,沒有不甘,他是一心求死。
僅僅是爲了解嗎?
不。
如果是,那他之前爲什麼沒有表現出來?
自從昨天下午見過丁潛之後,他就發現這個人不正常了,但他萬萬沒想到,吳宏勝會想求死。
丁潛,你到底幹了什麼?
杜志勳狠狠捶在桌子上,目寒,起走出監控室。
他沒跟任何人打招呼,把孫建洲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追出來喊:“杜警你要去哪兒,杜警……”
杜志勳本沒聽到,大步往外走。
出了看守所,他掏出手機撥打丁潛的手機。
通了。
“你現在在哪兒?”他冷冷的問。
“你……有什麼事兒嗎?”電話那頭的丁潛稍詫異,似乎沒想到他能給自己打電話。
“吳宏勝死了。”
“什麼?他怎麼死的?”
“自殺。”
“……”丁潛沉默了。
杜志勳等了幾秒鐘,說:“他用指甲摳破了自己的手腕,用牙齒咬斷了腕脈……”
“……”
“你好像不怎麼吃驚。”
“你沒有看到我,怎麼知道我不吃驚呢。”
“丁潛,不要拿你心理醫生那一套對付我,我對你的瞭解比你以爲的要多得多。”
“……”
“吳宏勝的死是不是在你意料之中?”
“怎麼這麼說?”
“他之前緒一直很穩定,就在昨天你跟他見過面之後,就開始變得反常了。”
“你認爲是我造的?”
“除了你,他昨天再沒有其它人跟他見過面。你走之後我們對他進行了提審,然後他就一直關押在監室裡,再也沒有和其他人接過。”
“姑且就算我有嫌疑,那現在找到我殺人的證據了嗎?”
“我說過他是自殺的,當然不可能找到什麼遇害的證據,不過,他的自殺實在很離奇,而唯一跟他見過面的你又恰好是心理醫生,擅長催眠……”
“你懷疑我對罪犯用了催眠,暗中促使他自殺的?”
“你覺得這個解釋怎麼樣?”
“呵呵,全憑想象,缺依據。而且,我沒有犯罪機。我爲什麼要殺他?”
“有些案子本來就是缺機的,就像你當年。難道你忘了嗎?”
“……”丁潛一下啞口了。
杜志勳看不到他,但是能想象出話筒那邊的人此刻有多麼驚駭。
丁潛或許也只有在別人看不到的時候,纔會流出他藏的本。
“丁醫生,不管怎樣,你都有必要接我們的調查,這也是例行公事。希你不要介意。”
“不行。我現在要去辦事。”丁潛一口回絕。
“你不用張,我說過這只是例行公事。既然你是清白的,也沒必要張。”
“我沒辦法跟你解釋,總之,現在不行,再見!”
丁潛本不給杜志勳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杜志勳剛毅的臉龐出浮現出冷笑。
他打電話給顧盼盼,“丁潛現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如果是,你務必拖住他,決不能讓他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