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丁潛目盯在嚴果上,稍微遲疑,終於還是沒有把心中的想法都說出來,杜志勳本不想聽他的假設,他要的是實際證據。
丁潛沒有證據。甚至連測謊也失敗了。他只能選擇沉默。
“現在你可以跟我去接調查了吧。”杜志勳面無表,目冷。對他來說,似乎抓丁潛比抓嚴果更開心。
“好,我跟你走。”丁潛不無憾的看了一眼嚴果。
也許,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了。
……
……
“我都已經說了第三遍了。況就是這麼簡單。你們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丁潛坐在平江市刑警總隊的問訊室裡。隔著一張桌子,對面是刑警隊長孫建洲,還有兩個刑警。那架勢更像是在審訊嫌疑人。問丁潛話的是一個姓鄭的年輕警。
孫建洲也是一個老頭,打聽得知丁潛是人民醫院的心理諮詢科主任,是被請來的幫忙查案的,還似乎跟省廳調查局宋局長有點兒關係,估計有些背景。不管杜志勳怎麼懷疑這個人,他覺得還是手他們的事兒比較好,但杜志勳的面子又不能不給,就隨便找一個年輕警問丁潛。
鄭警腦子就不太轉彎兒,不知道這是個坑還以爲是領導重自己,把一個重要嫌疑人給自己審,當然不能放過這個立功表現的好機會,大致瞭解一下案就像審犯人一樣對丁潛,還拍起桌子,吹鬍子瞪眼。
“你只負責講清楚事實,回答我們的提問。我們相不相信,不取決於你。”鄭警義正言辭的警告丁潛。
“你們的問題我都回答的很清楚了,還有什麼不懂的?”
“當然有。吳宏勝到底爲什麼自殺?”
“拜託,他自殺關我什麼事兒。”
“就是在你意外找他談話之後,他纔出人意料自殺了。不可能跟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這位警察同志,你這樣懷疑我也是沒有據的。我作爲臨時調查員,還是經過省調查局宋局長特批的,我也有權利調查嫌疑人,至於他意外自殺,那是看守所的責任,不是我的責任。”
“哼,如果是平常人,或許我不會太懷疑他,但你可是心裡醫生,聽說你最擅長催眠。”
“那又怎樣,難道你真以爲是我用催眠殺了他?”丁潛說話的時候,故意轉頭看著牆角。那裡有一個監控攝像頭,他猜杜志勳現在肯定正通過攝像頭著自己呢。他這話也是對杜志勳說的。
“爲什麼不可能……你不要笑,嚴肅點兒,這是很關鍵的問題。”鄭警聲俱厲。
“你太擡舉我了,我哪有那個本事。”
“那你說,吳宏勝到底是怎麼死的。”
“自殺啊。你不是剛說過嗎。”
“羅嗦,我是問他爲什麼自殺?”
“這個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去問法醫。”
“你……你這個狡猾的傢伙!”
“呵呵……”
……
一直問了三個小時,翻來覆去也都是那些車軲轆話。
丁潛看看手錶,笑著對鄭警和孫建洲說:“聊了這麼久,我都有點兒口乾舌燥了,咱們一起去樓下咖啡廳喝點東西吧,順便吃點兒飯。”
孫建洲其實早就累了,沒表示反對。可是鄭警不幹,用力一拍桌子,“豈有此理,丁潛,你以爲我們是在陪你聊天嗎?還想喝酒吃飯,做夢,你不老老實實代清楚,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你看看,你看看,何必小題大做,就算你不累,孫隊長他們也累了,大家一起歇歇,完事兒接著問,你看這有多和諧。”
“這用不著你來教我,也不看看你什麼份!”
他扭頭對孫建洲說:“隊長,要不你先去歇歇,這裡有我盯著就夠了。
孫建洲礙於杜志勳的面子不好說什麼,但自己這個下屬也確實太沒眼力見了,便說:“小鄭啊,要不你先繼續問著,我和小張先去吃點兒東西,你再問問,差不多就行了。”孫建洲拍拍他肩膀,有意提醒他。
“嗯,你去吧,隊長,這兒給我就夠了。”鄭警本沒聽明白隊長的話裡的意思,很爽快的答應了。
孫建洲和張警走後,問訊室裡只剩下他和丁潛。
丁潛懶洋洋了一個懶腰,鄭警卻毫沒有疲倦的意思,他瞪著丁潛的眼神就像看著一位企圖逃制裁的狡猾犯人。
“看來你是不肯說實話了。”鄭警目中現出脅迫的意味。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哼,你這樣的罪犯我見多了。你以爲我們刑警是幹什麼吃的,會讓你輕而易舉的矇混過去嗎?”
“呵呵,好吧……”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給我嚴肅一點兒!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關起來!!”
丁潛不以爲然笑笑,摘下手錶端詳起來。
有的男人車,有的男人表,丁潛這款小小的手錶可是一款頂級的宇舶表,深藍的錶盤,打眼一看就不是凡品,這是bigbang系列,專營店價格在十萬以上。抵得上一輛中檔轎車。
鄭警也識貨,眼睛都直了,吞了口口水,“還真你x有錢。”
丁潛朝他笑笑,看著讓人來氣,他拿著手錶左看看右看看,往表上呵口氣,用袖漫不經心的起手錶。
“哎,你有沒有在聽說說話!我讓你嚴肅點兒!把表收起來!”鄭警很不滿的拍打桌子
“如果你能猜到在哪隻手裡,這塊表就給你。”丁潛笑著對他說,翻手把手錶扣在桌上。
“你別搞我,把表扔一邊!”
鄭警一把拽起丁潛的手,手掌下的表竟然不見了。
“no。”丁潛笑著說。
他掀開另外一隻蓋在桌上的手,表在這隻手下面。“yes。”
“你的。”
鄭警都氣瘋了,手要槍,丁潛雙手飛快的一合,又分,分別按在桌上,似笑非笑瞅著他,讓他再猜。
“我現在要把你銬起來!”鄭警用力抓住丁潛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