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不算,我是說真正的談。如果你有過談的經歷就會明白。當你真正打算跟一個人一起生活時,你會學著妥協的,特別是有了孩子的家庭。夫妻雙方,尤其是弱勢的一方往往會在家庭矛盾中選擇妥協。他們可能彼此之間早就沒有了,但是依然努力維護這個家庭,因爲比起離婚,他們更害怕孤獨。當然,從這一點也能看出,罪犯是一個懦弱又敏的男人,寧願去傷害別人,也不敢在家裡對老婆發脾氣。”
杜志勳聽他說完,不呵呵笑了,“你把我們這個狡猾殘忍的罪犯說了一個膽小懦弱,怕老婆的小男人。”
“罪犯本來就是現實中的弱者,否則他們用不著犯規則,也能實現目的。”
杜志勳收斂的笑容,從兜裡掏出兩張照片,遞給丁潛。
丁潛接過,藉著剛剛從緩緩移的雲層裡出的月,看見照片上分別是兩已經高度腐爛發黑的,呈蜷曲的狀態側躺在好像醫院裡的瓷磚臺上。面部已經難以辨認,裡爛的都出了牙牀,但卻掛著一團線,看著很奇怪。
丁潛一皺眉,“這是……”
柳菲走過來,從他手裡拿過照片,看了一眼,驚訝的問:“這不也是被上的兩嗎,是在哪兒找到的?”
“這兩現在都在塔西區公安分局的法醫室裡停放的。都是,是上週發現的,因爲腐爛嚴重,塔西分局把這兩當了個案來理,直到今天才查出了被害人的份,其中一個人是我們最早接到失蹤報案的人,另外一個家屬沒有報案,我們這邊也就沒有的記錄。塔西分局那邊剛剛把這個消息報告給總局,我也是纔得到的消息。”
他看了一眼丁潛,說:“我來之前和塔西分局的法醫通過,這兩個人都是窒息而死,上都了麻線,都遭過嚴重的侵。和你瘋瘋癲癲裝罪犯的時候,猜測的大致相近。”
“你什麼時候來的?”丁潛問。
“在柳菲拿槍指著你的時候。”
“……”
丁潛沒問你剛纔爲什麼不現攔住你的下屬,他估計杜志勳更希看到柳菲給他兩槍吧。
“那兩個人被害人都是幹什麼的?”丁潛又問。
“一個趙丹妮,還有一個孫薇。趙丹妮在便利店打工。孫薇是外地人,來姥姥家串門。”
“你剛纔說有一個沒有家屬報案,是誰?”
“孫薇,不在失蹤人員統計名單裡面。趙丹妮是名單裡最早失蹤的人,距現在已經有三個月了。孫薇的死亡時間比還要早一點兒。應該是目前爲止,第一個遇害者。”
“家屬爲什麼沒有報案?”
“姥姥姥爺以爲回家了,父母以爲還在姥爺家。結果誰都沒有過問。”
“這兩個人彼此認識嗎?”
“塔西公安分局查過,這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聯繫。可以說完全不認識。”
“他們的是在哪兒發現的,怎麼驚了另外一個區的公安局?”
“們的都是在沙河下游高架鐵路橋的淺灘那兒發現的。”
“距離這裡這麼遠?”丁潛有點兒詫異。
沙河下游的高架橋距離平江科技學院說得七八公里遠。罪犯的活範圍這麼大嗎。
“我查了一下沙河的地圖,它幾乎是貫穿了平江市西部。上游河道正好就在科技學院附近,我懷疑罪犯當初是把兩個人裝進拉桿箱扔進了河裡或者扔在河灘,上兩個月接連下暴雨,河水漲水就把那兩個箱子一起衝到了下游。”
杜志勳的推測倒是很新穎,丁潛聽著很有道理,沒有反駁。
“不過這兩個被害人倒是不像眼前這一位,罪犯沒有把們埋起來,而是直接棄了。”
“罪犯有沒有要贖金呢?”
“沒有。我們最早統計的失蹤人員名單裡,只有趙丹妮,罪犯沒有勒索被害人家屬,只是把上,強暴之後,裝進拉桿箱裡棄了。當然,現在還要算上孫薇了。除了這兩個之外,兇手改進了作案方式,採用了更蔽的辦法,設計了一套出人意料的綁架模式。”從單純的暴力強jian演變了連環綁票。”
丁潛接著杜志勳的分析往下說:“頭兩起作案,罪犯只是於適應階段,之後他開始進化,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他早就想過弄一大筆錢,只是還不沒有想到弄錢的方式。更沒有想到把綁架人和勒索聯繫到一起。很多連環罪犯都會通過不斷的進化提升自己的犯罪技能,形自己的風格。作案次數越多,週期越長,風格越鮮明。”
杜志勳點點頭,他們難得想到了一,不相視一笑。
這種詭異的基在旁人看來有點兒發瘮。
幾道錯的車燈燈照過來,馬達聲由遠及近,兩輛警車開過來,其中一輛是法醫車。平江刑警隊的警員終於趕到了。
那個原本負責看守現場的警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氣吁吁跑過來。看到杜志勳連忙行個禮,很熱,“杜警,您來啦。”
杜志勳沒睬他,如果他是刑警隊長的話,早把這樣工作不上心的警員踢出警隊了。
刑警們和法醫七手八腳把運上法醫車,又在現場進行簡單勘查。雨已經開始下了,而且越下越大。
下雨是最讓法醫和刑偵人員最頭疼的事。雨水能把現場有用的線索洗刷得乾乾淨淨。
他們圍著土坑裡裡外外急三火四的收集證。但雨越下越大,杜志勳冷冷的說:“不用弄了,現在收集再多東西也沒有用了。”
說完上了車。
丁潛早已經躲進車裡等著了。他可是講究生活品質的人,不能讓自己有一點兒不舒服。
杜志勳坐進車裡,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雨,地面上激起了千上萬朵水花,匯聚了無數條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