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問題嗎?”杜志勳問。
“奇怪。”丁潛疑道,“你仔細看這些塊,不論大小,部位,全部都是分散平鋪在地上,居然沒有一點兒堆積在一起的。”
杜志勳還真沒有注意到這個,仔細一看,確如丁潛所說。但這能說明什麼他還沒想到,不疑的著丁潛。
丁潛沒有解釋,只是說:“我現在要去一趟案發現場。”
……
……
40分鐘後。
兩輛警車停在了藍京外環的一高速公路高架橋下。
丁潛走下警車,仰頭看了看橫亙在半空中的高架橋,巨大的水泥橋猶如洪荒巨,把橋下的人襯托得無比渺小,不油然生出敬畏之心。
“碎現場就在那裡。”顧宗澤指引著丁潛走到路對面的人行道上,正好挨著高聳的水泥橋墩。
“殺人的地方在哪兒?”丁潛問。
“這裡。”顧宗澤繞到橋墩後面的影,這裡與綠化帶樹叢之間形了一個相對蔽的空間,還把公路擋住了,所以目擊者馮寶貴並沒有親眼目睹兇手是如何殺死被害人的。
丁潛站在橋墩後,看了看矮樹叢,又看看腳下,兇手就是在這裡把被害人殺死,肢解較大的塊,扔到外面的人行道上。
他著人行道上棕的格子方磚,此時已經看不到任何跡和碎,但是地面上還能看到許多清晰的砍痕,昭示出這裡曾經發生過多麼恐怖的兇殺。
“現場清理的可真乾淨啊,真難以想象視頻裡的碎現場是在這裡。”丁潛不慨。
柳菲接過話說:“我也很見過把現場清洗這麼幹淨的,而且還用了很多次氯酸鈉消毒(84消毒)。真讓人搞不懂。”
“搞不懂?”丁潛不知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種強氧化的消毒能徹底破壞的元素構。如果兇手是在自己家裡碎,擔心被人發現,這麼做我或許還能理解。可是他都已經被人發現了,爲什麼還要這麼做呢?”
丁潛想了想,口而出,“儀式。”
他轉頭問鍾開新,“拍到碎現場那個道路監控攝像頭在什麼地方?”
鍾開新手指著丁潛左側,“你現在的位置背對橋墩,就在你左側10點鐘方向,往遠看,看到道路指示牌了嗎,往前面一點兒,就在那兒。那個攝像頭不是監控這條路的,只是這個位置剛好在它的照範圍。”
“距離這麼遠,能有50米了吧。”
“差不多吧,如果再能近一點兒就好了,我說不定能把兇手的長相給你們弄出來。”
丁潛沒再多問,低頭著腳下地面,他現在就站在碎現場中間,從地面上劈砍的痕跡能想象到塊平鋪的範圍。
他一不的站在那裡,放鬆心,平緩呼吸,集中全部力,緩緩閉上雙眼。
片刻之後,他的神開始變得越發古怪,呼吸時而急促,時而悠長,臉上的表也隨之出現了富的變化,給人覺就像在做著一個驚悚跌宕的噩夢。
顧宗澤就站在丁潛旁,看他舉止如此怪異,不納悶,擡手想拍拍他,卻被杜志勳攔住了。
“他這是怎麼了?”顧宗澤問。
“他在用共。”
“共……共?”顧宗澤想說這個心理醫生又是搞什麼鬼?
“就是通過歸納兇手的行爲來知兇手的心。”不等他問,杜志勳替他解答了疑問。
看特案組這幫人反應平淡,似乎已經習以爲常,顧宗澤更加覺得奇怪。
過了大約十分鐘,丁潛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似乎從噩夢中驚醒。
他睜開雙眼,看了看周圍的人,長吁一口氣,誰也不知道在這10分種裡,他到底經歷過什麼。顧宗澤狐疑的打量丁潛,他還從來沒見過“如此破案”的,簡直跟掐訣唸咒差不多。
“怎麼樣?”杜志勳問丁潛。
“我想我也許知道他的作案意圖了。”
“那你就說說兇手爲什麼殺人?”顧宗澤忍不住。
要知道,現在兇手和被害人的份還都沒有查明,在毫無據的況下,靠著閉眼神遊一會兒就能知道殺人意圖,那不純粹是胡謅瞎蒙嗎,要是這樣都能破案,還要他們警察幹什麼?
顧宗澤三分不信,七分懷疑,倒想看看丁潛能說出什麼驚人言論來。
丁潛緩緩道:“他是爲了我們殺人。”
“你說什麼?”丁潛這回答確實夠驚人,顧宗澤小鬍子撅老高,下差點兒沒掉地上。
“或者說,他殺人碎就是爲了給我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