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提醒,我的麻煩確實已經夠多了。”丁潛諱莫如深的笑了笑。
……
……
藍京郊區影視基地。
街角的月亮酒吧裡迴盪著舒緩懷舊的音樂,顧客三三兩兩,一服務員打扮的蔣雨馨翩翩蝴蝶般穿梭在客人之間。
在攝像機鏡頭裡,這是十幾年前最普通的生活場景,彷如時倒流,栩栩如生的呈現在眼前。
初次面對攝像機鏡頭,蔣雨馨有些張,作僵。
攥著劇本、瞪著一對牛眼的男導演時不時的停下來給講戲,“你一定要放鬆,想象你就是服務員,拿出你生活中的最常態,要輕快的的走到酒吧檯後面。在你給客人倒酒的時候,警探王長春走進門。你聽到聲音,不經意的擡頭看了一眼,因爲王長春是來調查你的,所以他十分嚴肅,臉沉。你看到他的時候,會產生一種本能的疑。鏡頭會給你一個特寫,給觀衆製造心理暗示。但是你的表做的太誇張了,好像是被嚇到了。這不對,你還不認識王長春呢,別忘了……”
蔣雨馨連連點頭,不知不覺額頭已經附上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站在門口賣單兒的黃玉始終笑瞇瞇的,還豎起大拇指給打氣。
丁潛卻站在店外幾乎看不到的地方,始終面無表,也不跟什麼人說話。
“好,我就從警探走進屋那個場景開拍,全準備,2號機到位……”導演給蔣雨馨代完,又抓趕戲。 ◆ тTk Λn◆ ¢ 〇
這個場景一連拍了4遍終於過了,蔣雨馨好容易鬆口氣。下一個場景沒什麼事兒,能歇一會兒。
趁著這個時間,避開黃玉,溜出酒吧,想找丁潛好好聊聊。
這幾次見面,覺自己和丁潛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必須好好跟他談談,有很多心裡話一直沒來得及說。可是,卻發現丁潛已經不在了。
打聽了好幾個人,才得知丁潛一個小時前就離開了。
有點兒傻眼,掏出手機想給丁潛打電話,又擔心在電話裡說不清楚。猶猶豫豫的在電話薄裡找了一圈,赫然發現了郭蓉蓉的名字。跟丁潛悉的那些人裡,也只有郭蓉蓉的手機號。
於是給郭蓉蓉打過去,郭蓉蓉接了。問丁潛在不在特案組,郭蓉蓉說不在,猜他應該是回醫院了,接下來就很敏的開始打聽蔣雨馨找丁潛什麼事拉拉……
蔣雨馨現在還哪有心跟郭蓉蓉吃醋,心如麻,著頭皮把今天自己要拍的戲應付完,沒跟黃玉打招呼,跑出了影視基地,打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往平江趕。
等趕到平江人民醫院心裡諮詢科都快晚上下班了,結果還是撲了一個空。助理許婉說,丁潛今天下午一點多鐘回來過一趟,只是坐坐,發現沒有患者很快又走了,不知去了哪裡。
蔣雨馨只好著頭皮給丁潛打電話,沒想到丁潛卻接了,聲音低沉而冷漠,把蔣雨馨嚇了一跳。
“你……你在哪兒啊,丁醫生。”蔣雨馨鼓足勇氣,試探著問。
“我在家。”丁潛回答。
“一直都在家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蔣雨馨沒想到丁潛現在變得這麼刻薄,“我有些事想跟你說說。”
“那就說吧。”
“我想當面跟你說,有些心裡話還是當面說的比較好。”蔣雨馨說完,惴惴不安的等著丁潛的反應。
可是丁潛遲遲沒有反應,聽筒那頭就像突然沒有人了,蔣雨馨等了好半天才發現,原來那頭已經掛了電話。心裡十分難過,一時有些發懵,不知道丁潛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在埋怨自己嗎?
許婉發現蔣雨馨神很不正常,湊上來問怎麼了,蔣雨馨不好回答,神悽苦。
許婉察言觀已經看出了八九,同的說:“主任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脾氣特別古怪,還特發火,跟過去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是嗎?”這倒讓蔣雨馨很意外,還以爲丁潛只是跟生氣呢。“出什麼事了嗎?”
“不知道。反正看著狀態很不好,別人問他,他也不說。還真讓人有點兒擔心啊。可惜我們這些同事跟他都沒那麼,想幫他也是有心無力……”
許婉的話了蔣雨馨,走出醫院,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幫助丁潛度過難關。
攔住一輛的士,來到丁潛住的小區,夜空中已然稀稀落落飄起了雪花。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那朵朵晶瑩剔的花瓣在夜幕中徐徐降落,彷彿來到世間的千萬個靈,給這霧霾下的都市帶來幾分純淨。
不回想起當年自己還在酒吧唱歌的日子,多個這樣的夜晚,懷揣著夢想匆匆趕路,貧窮又驕傲的生活著。如今得到了的一切,卻又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一些東西。
深吸一口清涼的空氣,走進小區大門,地面上已經結了薄薄一層雪,踩上去發出似有若無的響聲。
小區裡已經沒有行人了,取而代之的是遠遠近近一家家明亮的窗子。
蔣雨馨獨自一人走過樓宇之間的甬路,迫切的想要馬上見到丁潛,把一肚子話都告訴他。
越著急,反而越迷路,在小區裡兜裡一個大圈子還沒找到丁潛家。過去來過丁潛家一次,早已經牢牢的記在心裡,覺得自己應該能找到。
停下來站在原地辨認一下方向,可是就在不經意的一轉,就覺有條黑影一閃而過,再仔細看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只有空無一人的小區甬路,和路兩邊微亮的球形路燈。
蔣雨馨有過妹妹遇害的慘痛經歷,經過這些年努力,好容易才走出心理影,但是心底那塊傷疤卻永遠都無法消除,經不起任何刺激。
仔細觀察後,確信沒發現什麼異常才稍微放心,但心裡還是有點兒不安,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留意著後的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