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隻能雙手死死摳上扼住間的手,拚命掙紮。
但是那隻手如同一隻鐵鉗,他紋不能撼。
月下,皺紋深刻的臉漸漸漲紫青灰,眼睛凸起,瀕臨窒息。
巫師竭力竭力垂目往下去,對上的,是同樣攏於月下,男子漠然冰冷的眼,幽深如暗夜。
“你、要、殺我……?”拚了命,他艱難出這幾個字。
難掩心頭的震驚與不甘。
男子薄涼一笑,“你以為我囚金玲遲遲不殺,甘願呆在蠱醫族桎梏,是為了找出自己的世,所以,你篤定了在得到答案之前我不會殺你。因為知道真相的金玲已經被割了舌頭,能給我真相的,隻剩下你了。”
巫師暴凸的眼睛瞳孔了又擴散,嚨也被一寸寸收。
男子猜測的沒錯,他就是仗著這一點,所以有恃無恐。
因為他知道男子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麽,在得到真相以前,自己能安全無虞。
而等到自己在朝堂勢力鞏固以後,扶持合適的可控的主,他必能以另一種方式掌控天下。
男人,都有這樣的野心。
他沒想到天棄會起意殺他,甚至可能已經計劃很久了。
夜深了,風很涼,晚風吹過沼澤上的蘆葦叢,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響。
靜謐月夜中,哢嚓聲過後,被鉗製的人腦袋垂了下來。
天棄眼底沒有半點波,將人隨手扔到地上。
“段叔,該醒了。”他站著沒,雙手負背,看地上閉著眼睛的人。
地上原本躺著沒有靜的男人眼皮子了,幽幽張開來,對上天棄視線時,挑了下眉峰冷哼。
“朕當不起西涼皇一聲段叔,你直接喚我北倉皇,我更自在。”說罷爬起來,踢了踢就扔在他腳邊的老男人,“好歹也曾經當過一國相國,最後死得這麽窩囊,也是他活該。”
左榮,曾經南陵相爺,他是見過的。
雖然過去那麽多年,但是這老家夥角兩邊深刻的括弧特別顯眼,依舊能讓他一眼認出來。
“這兩年我一直調查他的黨派,追查他在幾個國朝布下的暗線,但是始終不能把他的派係連拔除。”天棄淡道。
左榮太狡猾了。
他手下究竟分布了多人滲三國朝堂,至今他都沒能查探清楚。
段廷當即眼瞼一斂,警惕的看向天棄,“你想說什麽?”
天棄的話聽著跟他不搭噶,但是他總覺得還有下文。
聽他這樣問,天棄視線淡然轉到他臉上,勾笑了笑,“段叔,我救了你一命。為了救你,把我朝國師殺了。”
左榮現今是西涼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西涼,他是極有威的。
他死在這裏,西涼百姓必然怒憤填鷹。
又又風從沼澤那邊吹了過來,拂過麵上涼颼颼的,段廷很有抬腳就走的衝,“你到底什麽意思?”
“伯仁因你而死,段叔,左榮等於是死在了你的手裏。對外,我也會這麽公布。”
“……”所以他是被綁架之後,又被抓來背鍋?
他就知道,柳家大院那幾個小崽子,一個都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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