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了一下鎖屏鍵,手機屏幕沒有任何的反應,手機背還一直亮著,“小心張坤”四個字一直在手機上。
我又用力按了幾下鎖屏鍵都沒有用,後來我發現關機鍵也失靈了,最後我把手機電板給扣了下來屏幕才熄滅。不過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想起了洪掌櫃走的時候對我的叮囑。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晚上十二點藥鋪一定要開門,我現在還記得掌櫃那認真的表。
張坤千方百計的讓我不要留在藥香鋪,到底是出於好心還是出於別的目的?剛剛那條短信又是誰發給我的?想到這裡我趕裝上了電板,給發短信的那個匿名號碼回撥了過去,可是裡面卻傳來了不在服務區的提示。我每隔半個小時就回撥一下這個號碼,可是那邊一直都提示不在服務區。
後來我越想越奇怪,張坤是我大學好友,怎麼可能會害我呢?可是又是誰給我發一條這樣的短信,讓我小心張坤呢?
我覺得很有必要去張坤的老家一趟,先把事瞭解清楚,於是我在市裡買了一些水果,打了一個車就直奔張坤的老家去了。
車子還沒進村莊,遠遠的我就聽到了一陣哭天喊地的聲音,之前我來過張坤家一趟,所以聽的出來聲音是從張家祠堂那邊傳來的。
我讓司機把車開進去,司機卻是說什麼都不進去,似乎很避諱什麼。沒有辦法,我只好在村口下了車,提著水果就去到了張坤的家。
張坤的家門口大門閉,門前點了兩白蠟燭,門兩邊也著一副輓聯。
張坤家裡有人辦喪事?想到這裡,我心頓時就了一下,一種不祥的預蘊繞在我的心中,著我不過氣來。
我敲了幾下門,沒人開後,便找到了張坤的鄰居。張坤的鄰居聽到我是來找張坤的時候,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你找張坤啊,去祠堂找他吧!”
我說了一聲謝謝,就提著水果朝著張家的祠堂走了過去,一路上我看到有好幾家人家都著綠對聯。那些沒有綠對聯的人家都大門閉,門上掛著剪刀之類的辟邪的東西,有些甚至還著黃符。
一路走來,我很看到有人,偶爾看到幾個也都是穿著白的喪服,表凝重。
等到來到張家祠堂的時候,我頓時驚呆了,在張家祠堂的外面,長長的板凳上擺放著十三副大紅棺材。每副棺材前面都擺放著一張黑白照片,張坤的照片赫然在!
看到大紅棺材面前的那黑白照片之後,我手中的水果就掉在了地上,頓時吸引了無數的目。
“城哥,你怎麼來了?”一聲驚訝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接著一個高中生模樣的男孩走到了我的邊。
這個男孩是張坤的弟弟,張鑫。之前我來過他們家,所以他認識我。我看著張坤的黑白照片,支支吾吾的道:“這…你哥…他…”
聽到我的話,張鑫的臉上滿是悲傷之,說:“我哥昨天晚上和村子中的人坐車進城的時候車子掉黑山湖,不幸……嗚嗚嗚!”說到這裡,張鑫泣了起來,沒有再說下去。
我這才發現張鑫的手臂帶著一個黑紗,張坤昨天就已經走了,那今天上午和我喝酒的人是誰?難道我真的是白日見鬼了?
見我不說話,張鑫輕輕嘆息了一聲,低聲的說道:“城哥,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早些回去吧,這幾天村子裡不乾淨,別惹上了什麼麻煩……”
我問張鑫是怎麼回事,張鑫說那十二個人運回來的時候,全村就瀰漫著一陣奇怪的香味,幾乎每家每戶都能夠聞到,但是就是找不到香味的源頭……
我覺得張鑫說的那奇怪的香味,可能就是我昨天從藥鋪賣出去的桔梗香,但是這只是我的猜測,我也不知道準不準確。
按照農村的習俗,我給了二百塊錢的喪禮給張鑫,就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我心中籠罩著一陣深深的迷團,今天上午我還和張坤在一起喝酒。怎麼他就死了呢?那個給我發匿名短信,讓我小心張坤的又是什麼人?
我沒有和張鑫說看到了他哥哥的事,畢竟這事說出去對我並沒有什麼好。
回到城裡之後,我沒有回藥鋪,而是找了附近的一家旅館休息,開始回想著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先是理髮店的人對我議論紛紛,說我在藥鋪工作是好吃懶做不要命,後來張坤極力勸解我離開藥鋪,接著我就收到了“小心張坤”的匿名短信,再後來就是張鑫告訴我他哥哥已經死了。
天空漸漸的黯淡了下來,離十二點也越來越近了,有一個難題擺在了我的面前,那就是我還要不要去“藥香鋪”上班?
張坤極力讓我別去上班,而匿名短信讓我小心張坤,那我肯定不能聽張坤的,晚上必須得去上班。可是在理髮店的時候,那些冷言冷語依舊迴盪在我的腦海中,他們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說我不要命,“藥香鋪”肯定有問題。
最後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今晚在“藥香鋪”上最後一次班,今晚過後我就立即向洪剛辭職,就算是回家種地我也不在幹這行了。
回到藥香鋪,我在房間休息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快到十二點後就準備起。也就是在我站起的那一刻,外面掛鐘響了起來。
聽到那十二聲鐘聲,我心快速的跳了一下,下意識的朝自己手機看了過去。手機上的時間離十二點還有五分鐘。而外面的掛鐘已經開始報時了。
我以爲是外面掛鐘出了問題,又看了一下手錶,這不看還好,一看我的心就劇烈的跳了起來。手錶此刻顯示的時間也已經過了十二點。
洪剛曾經告誡過我,無論發生了什麼事,藥鋪都要準時開門。可是現在十二點已過,我還坐在房間。
我趕衝出房間,打開了藥鋪的門。一打開門的時候,一陣涼風就貫了進來,讓我全的皮疙瘩都冒了起來。外面一片黑沉沉的,沒有一點燈,讓我覺得有些抑。
我也沒多想,等我轉準備回櫃檯的毫,才發現我的背後站著一個人影。
“啊!”我驚呼了一聲,差點就嚇得跑出了藥鋪。那人影沒有說話,子卻慢慢轉了過來,我定眼看去那人竟然是每天都來我這裡買金銀花的小男孩。
雖然算是老人了,但是我總是覺得哪裡有些奇怪,每次小男孩都是晚上三點準時進來的,沒有多也沒有。今天他這麼早就進來了,讓我無比的意外。
“叔叔,我要買五錢金銀花……”小男孩靜靜的看著我,臉上還是和以往一樣,沒有任何的表。
我走到了藥櫃前,從藥櫃第三排第三個櫃子取出了金銀花給了小男孩。小男孩接過金銀花付完錢之後,轉就走出了藥鋪。我愣了一下,以往這個時候,小男孩都要蹲在角落數錢數到藥鋪快關門再走,可是今天的他卻沒有任何停留,也沒有數錢,直接走出了藥鋪。原本這是在正常不過的舉,可是在我看來卻變得無比的反常了起來。
疑之餘,我打開了第三排第三個櫃子,把小男孩買來的金銀花拿著手中,仔細的看著。這不看不要,一看我就嚇了一大跳。我手中的這顆金銀花,竟然是一顆斷腸草!!!
我又拿起了別的金銀花打量,發現無一例外,這些金銀花竟然都是斷腸草。
斷腸草外形和金銀花極其的相似,不仔細分辨本就看不出區別來,但這兩種中藥在藥理上卻存在著天壤之別,前者是毒極強的毒藥,當年神農嘗百草,就是因爲誤嘗斷腸草而死,所以斷腸草是絕對止服的。
不好,我把斷腸草當金銀花賣給那個小男孩了,我趕衝出了藥鋪,想把小男孩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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