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宮
翌日。
王大爺讓人請來無憂,頭上的傷已經理好了,只是面蒼白,神憔悴,看來昨夜未曾睡好,而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夜未睡,父親今早的神同樣是憔悴,怕是昨夜他們三人沒一人睡好吧!
“大舅舅,一早喚無憂來,何事?”無憂福了福。
王大爺也不看,只是看著窗外藍天白雲道:“聖上下旨,傳父親進宮了。”
無憂一怔:“我知道,夢裡夢到過。”只是今日宮貴妃和三皇子會回宮嗎?無憂心中沒底,這時候,也不知道,是盼能被自己料中,還是不被自己料中?
若是盼著自己說中了,就表示大舅舅,二舅舅的命運是真。
若是期自己沒說中,豈不是自打?將來如何取信外公?
“無憂,我真的會戰死沙場?”王大爺囁嚅道:“你夢裡,我中數刀,戰死沙場了?而二弟也不治亡了?”
王大爺的神有幾分低沉,斂下的眸子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只是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無憂沒有察覺到,聽到王大爺的問話,以爲王大爺是對自己的未來擔憂。
人之常,沒有人不害怕死亡的,尤其是中數刀這樣的慘死,無憂想想都害怕,何況當事人的王大爺呢?
所以對王大爺的提問,無憂沒有多加留心,只是點頭。
王大爺臉的霾更重,想起昨日無憂離開後,王相爺說道:慧遠大師曾說過無憂佛緣深厚,能扭轉天命。
或許無憂夢中所見,真的會應驗,現在父親不就奉旨進宮了嗎?
只是三皇子和宮貴妃省親時間未到,應該還有幾日才能回宮,今日行刺之事應該不會發生?
那宮貴妃雖然得皇帝寵,但想要出宮也非易事,現在因爲再度有孕,龍大悅,特賜家人團聚,宮貴妃趁此機會,提出要回家省親,因爲宮家同在江州城,故而皇帝恩準了。
宮貴妃現在終於可以和家人團聚幾日,怎麼可能會提前回宮,行刺之事就更不用說了?
王大爺心中猜測著,卻一顆心惶惶不安:無憂不是信口開河的子,一向極知輕重,若不是關係到他和二弟的輕重,只怕這輩子都會將這些當埋在心中吧!
王大爺看了眼無憂蒼白的臉和頭上的傷口,心中皆是憐惜:這孩子,不枉他掏心掏肺疼一場。
王大爺心中想什麼,無憂豈不知道,大舅舅必定懷疑宮貴妃和三皇子今日回宮之事,但無憂心中卻知道,如果命運的軌跡未曾改變,今日宮貴妃和三皇子應該會進宮,的夢正是前世的經歷。
只是也不知道今日之賭,有幾分把握,重生了,似乎打破了命運的痕跡,只是不知道今日之事會不會如預期的那樣發生。
到了現在無憂十分矛盾,既希今日之事不會發生,那樣或許大舅舅,二舅舅命運也會改變。
又希今日之事發生,那樣就知道命運還在同樣轉,那也可以很有把握的救下兩位舅舅。
至於三皇子被刺,宮貴妃流產,也是巧合得知。
前世和母親回來探相府衆人,偏巧相爺進宮,回來時,進了書房,和大舅舅談起此事,當時剛巧進去奉茶,才聽得此事,記得清楚,日子正是今天。
王大爺看了看無憂的神,再想起無憂昨夜的表,不管是今日還是昨日毫都不像是在說謊,如果說,那個夢是真的,無憂又爲什麼做那樣的夢?
難道真是慧遠大師說的佛緣?
王大爺帶著糾結的心,出門去了:相爺吩咐他,去找太醫院的張院使,早做準備爲好,三皇子驍勇善戰,面冷心熱,聖上至今還未立儲君,三皇子雖不是皇后所出,但因爲是長子,宮貴妃又得寵,所以呼聲和皇后所出的七皇子不分上下,朝中現在分爲兩派,一派擁立長子,一派擁立嫡子,而皇帝的態度曖昧不明,故而兩派都在積極的爲自己的主子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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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三皇子此番遇刺,而宮貴妃又流產的話,那麼最大收益者就是皇后一派,但父親說了,此事若是真的,不排除有人栽贓嫁禍之嫌,但不管栽不栽贓,嫁不嫁禍,皇后和宮貴妃這兩派都不會像現在這樣保持表面上的和睦,外有強敵,有患,這對國家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不管無憂說的是不是真的,父親讓他早做準備,先讓張院使尋個名目進宮再說,若真有什麼事發生,到時也好盡點人事,或許能緩解一些矛盾。
王大爺心事重重的出門,無憂同樣心事重重的呆在相府,落寞的看著眼前的事,盯著前方院子裡發黃的大樹枝葉,陷沉思:若是今日誓言應驗了,那麼等待大舅舅,二舅舅的命運會是什麼,皇帝是否能被外公說,而外公真的會爲了保住自己兒子的命,至天下黎明百姓不顧嗎?
若是今日之言,不能應驗,外公會怎麼置?妄議朝政,又和外公賭了這麼個賭,雖說沒有說什麼賭資,但是是妄議朝政,就是外公將打死都不爲過,更不要說那個賭了,那可是關係著貴妃和三皇子的賭?
不知道就這樣把自己前世的經歷假託做夢坦白出來,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但知道,憑現在的外表,還有年紀,本不可能說服外公聽從的建議!雖說這樣有些冒險,但那畢竟是自己的大舅舅,二舅舅,能眼看著不管嗎?
重生之後,已經極力增加自己的分量了,去邀月居,在外公和舅舅們的面前展現自己的才華,但是時間太短了,大舅舅,二舅舅很快就要出征,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給籌謀了,也唯有這一條路好走。
無憂想著,外公和大舅舅都是知道輕重的,不會把自己的話胡外傳。
只要過了今日,就知道的話是真是假了!
心中默默的祈禱,希天上的佛祖顯靈,希今日之事能被說中,只是並不盼三皇子和宮貴妃出事,希外公的安排都能來得及:無憂可不認爲,王相爺是什麼都不做的人,外公做事心思縝,必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無憂打心裡期宮貴妃和腹中胎兒母子平安,而三皇子也平安無事。
事後,外公信了,大舅舅,二舅舅也就可以擺前世的悲慘遭遇,也就可以放心了。
只是,事是否都能如所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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