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章 大婚
今天一早,無憂就被送喜的嬤嬤們拉起來沐浴梳頭,扯臉穿,一番打扮,一直忙到午後,午餐也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塊點心,實在被折騰的嚇人,無憂心中甚至泛起了一個可笑的念頭:再也不要親了!
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到了,竟然會在今天還會有這樣不吉利的念頭,實在是這十天來,被心中的不安給折騰的夠嗆。
無憂苦笑了起來,今天是和二皇子大婚的日子,怎麼就這般的胡思想?這可不是好事。
天剛剛微暗,二皇子那邊的迎親隊伍就來了,無憂在蘇家的香案牌位前辭別了蘇家的祖先,喜婆婆爲蓋上了紅蓋頭,在連天響的炮竹聲中,上了花轎,還有人對著的花轎撒上豆子和穀子,落在轎簾上,嘩嘩落地
。
又是一陣連天響的鞭炮,轎子被擡了起來。
無憂坐在轎子裡,頭上蓋著大紅的蓋頭,這一刻還有些恍惚:真的,就這樣將自己嫁了嗎?
擡眼看著滿眼的濃豔,還有那金地絨繡出來的並蓮。
是真的嫁了,從今天開始不再是蘇家大姑娘了,而是二皇妃了。
一路相隨的,是噼裡啪啦的竹聲,還有滿腹小兒的心思。
花轎搖搖晃晃的,無憂只覺得的心裡有什麼在攪得發慌,對前途的未知讓的一顆心惶恐,卻因爲想到那個懂,憐的那個男人,而漸漸地平息下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量忽略自己的煩心,那人應該在今天不會生什麼事出來的,他對的心意,真的懂。
在無憂滿腹心事中,花轎停了下來,耳邊的竹聲更響也更集,還間雜著嘈雜的喧譁聲,無憂聽到有人唱道:“花轎到!”
接著,無憂覺到子前傾,花轎的簾子被人了起來,有人上前攙了起,還有人不知道在的上扔了什麼。
天已經暗了,無憂被大紅的頭蓋蓋著,無法看清周圍的景,只是看著腳下紅的毯子,很紅,很紅,似乎看不到盡頭。
無憂忐忑不安,想起前世經歷過的一切,心頭更是雜,在的心不在焉中,邁過一道又一道的門檻,來到最爲嘈雜的大廳。
過頭上的紅蓋頭,能約約的看到那張紅著的喜字,心裡頭有了些踏實的覺。
有些無措的站在那裡,覺到上有著幾道灼熱的視線,而不容多想,就聽到有人高聲唱道:“吉時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拜!”
無憂只是隨著紅綢那邊的示意跪下,起,再跪下,反反覆覆,直到聽到那人又喊了聲“禮
!”,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還真的怕,這時刻出了什麼事,二皇子張翼的那日的話總是讓不安,總覺得今天會出什麼事。
虛驚一場,無憂心裡頭的寒氣去了幾分,不管怎麼說,拜了堂了,就是禮,下面再發生什麼,都有了說話的資格,也能幫著幫襯一二。
是真的心疼那人,雖然他沒有一一說來,可是那日話語中的深意,怎麼會不懂?
無憂手裡地握著那條紅綾,在旁人的引導下跟著它朝前走。
只能看到自己的子,旁的人扶著,轉來轉去,走了很多路,邊有無數的腳步聲,又是臺階又是門檻,一路走著,高高的門檻不知道了幾道,有幾次差點被絆倒,好在那扶著的人倒也眼明手快,不至於真的跌倒了。
邊的溫度也隨著那越來越的步伐高了起來,忽然,手中的紅綾一,無憂心裡一跳,整個人隨著那握上來的手一抖,又聽見邊有人發出吃吃的笑聲。
無憂面一紅,要回被安然握的手:這人不去應酬賓客,怎麼回婚房了?
那人卻不依,握著的手,無憂低著頭,在紅蓋頭的下方,瞧著那人白皙的皮,手掌修長,指節細膩,溫暖而有力。
那是張翼的手。
而張翼也看著他們握的雙手,無憂的手很小,膩如凝脂,但是此刻卻有點冰冰的,想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有些害怕,讓他有點放心不下。
所以他只能的握著。
無憂到他的堅定,也不再掙扎,反而用力的反握住他的手,很溫暖,讓覺得很安心。
二皇子的大手牽著無憂的小手,一步步走進室,明明那麼短的距離,卻覺到地久天長。
無憂心裡恍惚的生出這麼一種心思:一直這樣走下去,纔好!
他細心的引導上了牀榻邊的榻腳,小心翼翼的扶著坐在牀邊,有人給了鞋子,侍候盤膝坐好,還覺到一雙大手幫理好了嫁,這人的氣息聞在的鼻子裡,自然知道是張翼
。
他接過喜婆婆手中的喜稱,很小心的挑起的紅蓋頭,那作那麼的輕巧,似乎生怕嚇到一般。
張翼的手忍不住抖,挑了幾下,那薄薄的紅蓋頭,是沒有挑開,他瞧著端坐著的無憂,心頭又是一陣急躁,他幾乎屏住呼吸,用盡渾的力量才掀開蓋頭的一角,再用了點力,紅蓋頭如水般傾瀉落,冠流蘇遮著無憂大半的臉,只見到他喜的玲瓏下顎,雪白的頸脖。
無憂,無一不的無憂,他瞧著那細細尖尖的下,想起那細膩如的覺,覺得子一熱。
他不能自制的手,擡起無憂的下,無憂卻睫一,張翼的心也跟著那長長的睫一,擡起那明的大眼,怔怔地看著他。
清麗的臉上一雙秋水般的眼波地瞧向他,眼睛有幾分慌,幾分,幾分躲閃,人之極。
一旁有人低聲道:“殿下,還沒撒賬呢?”
二皇子張翼聽了,蹙了蹙眉頭,卻還是地盯著無憂,不耐的道:“那還不快撒賬。”
又有人低不可聞的發出吃吃笑聲,無憂的面紅了起來:這張翼,關鍵時刻就會犯糊塗。
不過的眉眼餘掃過穿著新郎禮服的二皇子時,卻忍不住心頭的歡喜,他正含笑的看著,神專注,眼睛明亮的像夏天的太,眸子裡滿眼都是歡喜的芒。
無憂的角控制不住的翹了起來:他的喜悅那般的真實,看在眼裡,藏在了心裡。
張翼的話落,邊伺候著的人就拿起了托盤,再將托盤裡的棗子,花生之類有很好意義的東西,朝著二人的上撒去,裡還不住的說吉祥話。
張翼不到那小件的力道,他的視線都落在了無憂的脣邊,微微勾脣,眼底是怎樣都掩飾不掉的喜悅,還有幾分兒家的俏皮:因爲嫁給他,而喜悅嗎?
這一刻,張翼的心裡似乎被什麼打,他好像看見一個完全不同的無憂,捨棄那些厚厚的妝容,那些華麗的讓人覺得冰冷的妝束,從眼裡狂流出來,一種他不能用語言所說,只能用心靈的意
。
瞬間,他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那些恨,那些怨,那些仇,都不重要了,他的心裡裝的滿滿的都是——從今往後的妻子。
他的心頭轉過了一個念頭:不要在今天,不要在今天。
今天是他和無憂的好日子,不能被那些齷齪的人給破壞了,他爲了無憂再忍一忍吧!
雖然今天這機會好的很,但是他真的不想和無憂的好日子,被這齷齪的事,齷齪的人給破壞了。
撒賬之後,那嬤嬤又端來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有緻的酒杯兩隻,二皇子拿了一杯遞給無憂,又自己拿了一杯,纏著膀臂喝了起來。
無憂本不會喝酒,只覺得嚨口辣辣的味道,頭也就暈沉了起來。
二皇子極力讓自己冷靜,但是眸子間卻迸發出歡快的神,那些服侍的人都是宮裡的老人,自然看的出二皇子對無憂的喜,而且都是有點基的人,對二皇子違背聖意也要求娶無憂的事,心裡頭都有些明瞭。
見著這二皇子見了無憂就跟蜂見了花兒一般擡不起腳,就笑道:“殿下,您還是去去就回吧!王妃這頭面還要換下呢。”
張翼聞言,笑了笑,那笑聲如小提琴般的悅耳,他拍了拍無憂的手:“我到前面轉轉就來,你卸了妝,也不要死守著那些規矩,累了就先睡。”想了想,又道:“我回來時再醒你。”
邊伺候的人,聞言又吃吃的笑了起來,張翼也不惱,只是又深深地看了無憂一眼,才鬆開無憂的手,走了。
無憂的一張臉,得如同盛開著的紅玫瑰花,滴滴的惹人眼。
張翼走後,那些嬤嬤就幫無憂下了頭面,又讓人打了水給無憂洗了洗臉,說真話,兩世經歷都讓無憂對婚禮的習俗不太喜歡,尤其是新娘的裝扮,那得是不是厚了點。
無憂看著臉盆裡飄著絮絮叨叨白的末,輕笑了一聲:難爲張翼了,剛剛對著這樣的一張臉,竟然還能生出那麼些意來
。
嬤嬤聽到無憂的笑聲,又有人吃吃笑了起來,無憂大,和張翼今天可算是丟盡了人了,一個兩個都這樣傻兮兮的。
嬤嬤們也都是通的人,瞧著無憂那恨不得將自己找個地藏進去的樣子,也都斂了笑,若是真的惹惱了這位王妃,保不準這位不江山人的殿下,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衆人都明白,二皇子一心一意求娶無憂,算是斷了皇位的念頭,但凡對皇位有點心的都會藉著婚舅大事來拉攏朝中大臣,誰會像二皇子這般地求娶一個商賈之,而那相府也已經倒了,殿下卻還如此一心一意,這子還真的幸運。
衆位嬤嬤的心裡都是羨慕和嫉妒的,們在深宮院看的多了,什麼都可以假,就是人的這顆心假不了,二殿下這是把這位平民王妃當眼珠子一般的疼呀!
嬤嬤們退出時,又讓人在室的角落了一個約人高的木桶,那木桶上面有個木蓋子,很厚實。
無憂瞧著那木桶子,一下子心跳加快,整個腦袋暈乎乎的:不會吧,這皇家的規矩是不是太奇怪了點。
這都準備好了。
無憂整個子發,見那幾個嬤嬤朝著發出曖昧的笑容後,就離去了,一個人心慌意的走到牀邊,打開被子,卻見被子下著一塊白如雪的綢緞。
自然知道那是什麼用的?
臉如火燒,立馬蓋起了被子,整個人如木頭娃娃般,坐在牀沿,一下子都不敢。
屋子裡雖然點了火爐,可是還是有幾分寒冷,婚房裡紅燭高照,無憂坐了久了,不但子冷,而且,子還發麻。
這麼坐著也不是個事呀!
無憂站起子,然後圍著室走了一圈,步子卻在頓在鏡臺前,停滯不前。
嫣紅的嫁,襯得明珠生暈,玉瑩,眉目間然有一骨的輕氣
。
燭下見星眼流波,桃腮暈,豔異,輝人。
紅的嫁左右擺間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線。
無憂對鏡子照,還覺得滿意,的抿了抿脣,立刻就染紅了脣瓣,加深了不染而朱的彩,俏麗的臉上更添了一抹豔麗。
可是還沒等細細瞧著,室口就傳來了一聲戲謔:“不知娘子可還滿意自己?爲夫是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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