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宮婢
九阿哥下場不好,九阿哥當年的門人更是境不堪。
像顧納這樣與九貝子府關係並不甚切的還好,他那個連襟卻是倒了大霉,被尋了由子問罪發配,死在去往寧古塔的路上。
雖沒有禍及妻兒,可蔡氏庶姐本就是填房,前頭又留有年的幾個兒子,在老父病故后就鬧騰分家。若非蔡家還有幾個子侄在京,蔡氏庶姐怕是連嫁妝也保不住。
即便帶了兒回了娘家,蔡氏庶姐也沒能熬過命數,終是病倒。
在咽氣前,蔡氏庶姐到底不放心自家兒,聽說妹家外甥夭折,便留下一封信,將嫁妝與兒託付給妹。
蔡氏憐惜庶姐命運多蹇,又見外甥冰雪可,便了孤之請。
曹顒聽了顧納所說,也只能唏噓兩聲。
自康熙六十一年雍正登基,到雍正四年,被抄家流放的員不是一個兩個。
要是沒有自己的出現,在後世所知的那個歷史上,曹家也在抄家之列。
顧納見曹顒緒不高,收住這個話題,問起曹顒的來。
他幾個舅子雖品級不高,可多在京中,曹顒患病之事,也傳到顧納那邊。
只是他收到的消息比較晚,待曉得此事時,已經是曹顒養病將痊的消息。
曹顒點點頭,道:「我還好,有些小病癥,可年前休養一個多月也好利索。倒是你,即便政務再繁忙,也要惜。你還年輕,想要這仕途上大展宏圖,總有機會,可也要有個好才能熬下去。」
顧納聞言,不由一愣。
曹顒說了這句,就閉口不言,悠然地騎在馬背上,怡然自得眺遠的春景。
他那一句話,像是什麼都沒有說,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是,顒叔……」顧納正謝道:「侄兒謝顒叔教導……」
曹顒輕輕搖搖頭,沒有接的話,反問起顧納上京的見聞。
兩人邊談邊行,只覺得時間過的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了京城。
待一行人進城,初瑜想著他們馬車不便宜,便使人對丈夫說,是否繞路將他們夫婦先送回去。
顧納在京城有房,不過是在南城。
通州卻在京城西邊,若是讓初瑜專程送他們回家,那要繞小半個京城。
曹顒尚未應答,顧納已經連道使不得。
他雖是回京敘職,陞在即,可腦袋上畢竟戴著九貝子府舊人的帽子,還不知皇上會如何相待。要是與曹顒過於親近,保不齊牽連到曹顒。
曹顒稍加思量,便也沒有勉強,只打發張義就近找了個車馬行,雇了一輛還算乾淨的馬車給蔡氏母子。
在分道前,曹顒對顧納道:「今日同行回京之事,瞞不住有心人,也不必瞞。如此以後,兩家有了走的由頭。過幾日應酬了,就帶蔡氏與孩子們過來。」
顧納應了,目送曹顒一行遠去,才翻上馬,帶著妻兒回家。
雖說都是回京敘職,可他一個小小知州,自是比不得那些督大員,可以直接遞牌子請見,而是要先到吏部,等著吏部堂引見。
皇上日理萬機,自然不可能回京一個員就見一個。
吏部如何引見,多員一起引見,都是有章程的,所以顧納這邊並不急……
曹府這邊,攏共也不過那幾個主子,如今走了一半,一下子就冷清下來。
曹顒每日往返衙門與家裡,覺不到,初瑜的覺卻很明顯。
就連理家務事,也帶了幾分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習慣這種冷清,還是掛念出門的幾個家人。
這下,就連曹顒都覺出妻子的異常。
曹顒只當妻子前些日子照看自己累到,便要卸下家務,專心休養。
天慧早在妞妞出嫁前,就同妞妞隨著初瑜管家,現下趁著府中清閑也可以練手。有什麼不足之,還有羅嬤嬤與常嬤嬤兩個在旁,並不需初瑜多心。
羅嬤嬤與常嬤嬤兩個,便是當年的羅姑姑與常姑姑,在曹府供奉十多年,年歲減長,自天佑以下便改了口。
曹顒夫婦早已同兩位嬤嬤商議過,曹府負責兩位承繼嗣子、養老送終之事,二位則作為天慧的隨嫁嬤嬤,為天慧的助力。
早在兩位嬤嬤到曹府供奉沒幾年,淳王府就將他們兩家轉到初瑜名下,如今他們的兄弟子侄都在初瑜的陪嫁莊子上當差。
不管天慧如此機敏,有些事不是好拋頭面的。有兩位從宮裡出來的嬤嬤在旁,怎麼也吃不了虧去。
兩位嬤嬤如今是初瑜名下包,又得主子的看重恩典,自然是滿口應下。
在曹家十數年,們兩個也是看著天慧長大的,自是曉得曹顒夫婦待這個兒的疼看重,更甚於兩個兒子,也樂意跟著天慧邊效力。
曹顒夫婦未雨綢繆,為兒早早選下隨嫁人選,也是有緣由的。
尋常權貴家的姑娘,出嫁時除了陪房下人、陪嫁丫鬟,多還有母嬤嬤或者保姆嬤嬤隨嫁。為的就是在自家姑娘委屈時,可以出面分說一二。
天慧雖是被曹顒夫婦養,可邊並沒有常伴的母與保姆。
小時候的母停后,便被初瑜打發出去了;邊自的保姆因那個時候天慧不會說話,有所怠慢,被攆了出去。
自那以後,天慧邊便沒有常駐保姆嬤嬤,只有幾個嬤嬤班當值幾個年長的大丫。
現下婆婆與小叔子、小兒子都不在府,正是家務最的時候,給兒打理,初瑜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只是有一件事,想了起來,便對丈夫提及。
原來,初瑜說的是雍正元年皇上賜下的那十個宮。
雖說進了曹府後,們除了宮籍,可哪裡能同曹家家生子與外頭買來的丫鬟一般對待。
那十人中,除了犯眷三人籍沒宮之外,其他七個都是上三旗包人家的兒小選宮的。
如今五年過去,這些婢子年歲漸長,稍大的幾個,已經可以指人。
李氏出京前,初瑜曾就此事請婆婆示下。這些人的契雖在曹家,可畢竟是皇上賜給李氏的,如何置,還需李氏做主。
李氏不耐心這個,便發話讓媳婦做主。
初瑜又怎好自作主張?
務府包人家枝蔓相連,要是一個理不妥當,誰曉得得罪了哪個?
可是要是拖下去,等到長媳進門,再打發們出去,影響又不好。
曉得的不會說什麼,不曉得的說不定還要將「善妒」的帽子戴在六格格頭上。
初瑜不願給兒子與沒進門的媳婦留麻煩,便想要早些解決此事。
這算是宅事,可也不單單是宅之事。
雍正此舉,固然有施恩曹家之意,可未必沒有其他目的。
曹家上下,對此心知肚明,可偏生還得做出恩不盡之態,對著十個宮婢看上去也全無提防之意。
李氏向來憐貧惜弱,便留下那犯眷三人、還有個看起來最瘦瘦小小一個,其他六個讓曹顒夫婦安排。
剩下六人中,三個年長的了梧桐苑,補了一等丫鬟的缺;三個年的則跟著天佑、恆生、長生院子里當差,不過因年歲小,只是二等丫鬟的例。
梧桐苑有八個一等丫鬟的缺,這三個補上倒是也並不顯眼,大家便相安無事下來。
其實,哪個有異,哪個傳遞了消息,都在曹顒眼中。
只是他並無私不可對人言,便也由著們去。
不知是們在宮裡規矩學的好,還是畏懼初瑜的份,即便有幾個有姿的,也都本本分分。
們當差矜矜業業,做事亦勤勤懇懇,並不亞於曹家家生子。
數年下來,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初瑜自是希們能指個好人家,全了主僕一場的分。
曹顒最不贊的就是主子指婚那一套,要是姻緣和還罷,要是夫妻不協的話,心裡豈不是膈應?
「還是問問本人的意思,願意回歸本家的就出府,樂意留在府里的再說。」曹顒想了想,道。
即便是務府人家,也不是人人都需要將兒送宮的,稍面的人家都捨不得將兒送進宮做宮。
這些經小選宮的子,要不就是家境不好,要不就是另有恩怨,曹顒不願手太多,可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孩離開曹府後境不堪。
初瑜笑道:「如此也好,左右也不是頂著急。即便要打發們嫁人,也得等老太太回來,讓們給老太太磕了頭再走。」
曹顒點點頭,道:「不好全打發了,那樣太惹眼,還是先可著將到年紀這幾個,小的就先留下。嫁妝什麼的,可以優待些,但別忘了言明是因皇上恩典,剩下幾個小的,還是按照府里的規矩,到了年歲再說。」
旁人還好,那幾個犯眷按制不得除奴籍,生死榮辱都在曹家眾人的一念之間。
初瑜遲疑了一下,道:「林兒們幾個,倒是任由咱們置,可畢竟曾是眷,雖說淪落為奴,可保不齊有平凡之日,若真的指給府中下人,倒真的是恩義不反結仇。」
曹顒想了想,道:「當年隨同這十個宮婢賜下的,不是還有六戶包嗎?若是那幾個樂意出嫁,就從那幾乎給們找人家;若是們不願嫁妝,就打發到莊子里養花種菜……」
場上的事,誰也不好說。
要是哪天對方真平反了,卻發現兒了曹家家奴之婦,外孫子外孫了曹家家生子,那除了怨恨也不會有別的。
曹顒所作的,不過是留有一線餘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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