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指揮權（下）

佐伊迅速知悉。

他和文麟略微商議：“我們往10號副本走，還剩多存活？”

凱撒趕舉手：“38，38個！”

佐伊：“我和文麟準備過來，小巫你們先去找10。每個副本口有限，祭祀開始前一定要搶到進最終戰的門。”

巫瑾點頭。

兩人很快清了和6號出口連通的門。除了往回走的路以外，6號通向7、8、9，卻始終找不到代表最終命運的10。

最大可能——6號副本連通7、8、9，必須穿過其中之一才能到達10。

“三選一。”巫瑾總結。

走廊遠有槍聲傳來，又像是隔了個木門聲音沉悶。

凱撒突然開口：“哎我們之前都沒遇到那個魏衍，還有卓瑪老秦他們，你說他們會不會就在這7、8、9裏頭？”

巫瑾、佐伊、文麟：“……”

比起虛無縹緲的獻祭，與白月關實力相當的各大豪門纔是最棘手的茬。

巫瑾略一思索：“應該就在裏面。38人，現在散排練習生不多，剩下的基本都是豪門，權杖牌該湊的也湊齊了，能撐場面的大阿卡那也有。不出意外都會守著準備衝10號副本。”

凱撒立刻反駁：“那男不是反向逃命去了嗎？”

佐伊冷漠：“……人家和你玩了兩個星期，一天比一天傻，你說呢？”

文麟一笑：“別張。咱們隔的不遠隨時支援，不減員就行。我們準備進6號副本了，小巫你們也一個副本吧。”

巫瑾點頭：“3個應該都是史詩難度——”

佐伊果斷開口：“小巫別，讓凱撒。”

“……”巫瑾鼓氣臉頰，充滿了非酋的不甘。

佐伊安：“凱撒也就這點用。哦最後獻祭的時候還能再用用，反正都要獻祭，咱們給神像燒了一個足足有300斤的。赫爾墨斯一看：哦豁！指不定一高興就把咱們仨放出了……”

凱撒毫不猶豫開啓反駁模式，卻是被佐伊權限言：“閉，從A掉到B，不搞你搞誰。”

走廊上，凱撒氣勢洶洶地挑了7號副本：“小巫，走著。就是魏衍在裏面咱兄弟兩也不怕他！上去就是剛！”

巫瑾點頭，謹慎抱住槍械，兩人各自找到口同時進。

巍峨的神廟被聖籠罩，虛擬投影的教皇手執權杖坐在副本的另一端。大阿卡那第五張，教皇牌。

巫瑾卻是猛然睜大了眼睛。副本中除了他和凱撒之外只有3名散排練習生，最高等級只有B——

凱撒哈哈大笑。

巫瑾覺著，副本的教皇寶座應該給凱撒也照著來一套，個“歐皇牌”。

然而很快兩人都擡頭看向上方。不僅是走廊，副本也灼熱如巖漿炙烤。獻祭即將開始。

巫瑾立即開口：“凱撒哥，我們儘快。”

不過讓兩人擔憂的況猝不及防發生——能留存到最後的散排練習生並不是柿子，在“教皇牌”通關之前，佐伊文麟已經迅速走出6號副本。

“卡不了時間。”佐伊語氣沉重：“6號副本燒起來了。走廊也在著火。”

巫瑾一頓：“佐伊哥，火塘點燃了？獻祭……獻祭開始了？”

佐伊回答：“對，應該是淘汰人數夠了。火塘點燃之後，獻祭火是從十字牌陣燒起來的，回頭的通路已經截斷了，你們在7裏面，我和文麟只能去8或者9。”

凱撒到了歐皇副本，剩下來的8、9不是史詩難度——而是地獄難度。

巫瑾心跳驟快：“小心！”

佐伊點點頭，不再多說，挑了9號副本口：“速度，火看樣子會繼續蔓延，燒到最後，只有10號副本纔是安全區。出來之後副本見——媽的！”

小隊語音忽然安靜，許久佐伊開口：“是魏衍。”

克森秀導播室，氣氛再次熱烈。

應湘湘迅速問道：“這張死神牌——魏衍在裏面守了多久了？”

鴿慨：“4個回合。”

應湘湘點頭：“4個回合，進來30位選手，沒有一個活著出去。”微頓：“真正的人形兵。鴿導師，你覺得，白月有沒有可能客場反殺？”

鴿搖頭：“如果魏衍現在出道，打星際聯賽也沒有任何問題。不僅是實力差距。這張牌是魏衍的主場，也是他的天命牌——‘死神在馬上穿著鎧甲，有的人已經倒下了，有的人還在反抗，但反抗本是無謂的。’”

“S和A等級之間的差距，我想大家都瞭解。而且魏衍選手是我見過的，最出的S。”

應湘湘嘆息：“導播，勞煩給白月一個機位。”

鏡頭正中，死神的鐮刀劃破夜空，佐伊艱難翻滾躲避，下一秒卻被魏衍準擊中。

白月狙擊手倒吸了一口冷氣，眉頭擰，右臂明顯傷的不輕。魏衍時機卡的太過準，致使文麟遲了一秒才鋪開機槍掃。

反擊近乎於徒勞。

魏衍的位置卡的太好。死神騎在白馬上，與佐伊遇到的“戰車”牌類似，不過戰車的主人只是坐觀舞獅，馬背上的魏衍卻要以此爲牢獄，淘汰每一位進來的選手。

包括佐伊，包括文麟。

黑暗中，文麟把繃帶扔給佐伊，白月的狙擊手藉著包紮的作忽然一個側，對著馬背上的魏衍悍然點——

導播室一片驚呼。

“無預瞄盲狙！”、“這是練習生？、“打中了？！臥槽這是要絕地翻盤？”

鴿接過話筒：“令人敬佩的狙擊手。右手傷勢對他沒有任何影響，雖然鏡頭拉近還能看到右手在發抖。彈道沒有問題，魏衍左被擊。不過——再掃了4回合裝備之後，魏衍一共有6件的防彈。”

馬背上，R碼娛樂的練習生依然面無表，火力卻益發兇殘。

掩之後，佐伊咬牙飛速包紮，文麟則停下機槍看向高的魏衍。

文麟乾脆開口：“你找出口。”繼而迅速卸下彈藥、一把噴子遞給佐伊：“小巫他們通關了，出去就是10號副本，門口上了鎖。剛才小巫問了兩次，你開個麥，讓他們3分鐘後接應你。”

佐伊一頓：“你要掩護我撤退？”

文麟點頭。

然而下一秒，扔給佐伊的裝備卻是被塞回，狙擊手深藍的瞳孔在黑夜中泛著幽，表並不好看：“不可能。上一場淘汰賽也是這樣，上一季克森秀也是這樣，不可能。”

文麟好脾氣解釋：“我是輔助位——”

佐伊打斷，用攝像收不進音的聲響開口：“去他媽的輔助位，你當初進白月，第一志願填的就是重裝位。”

在文麟反應過來之前，佐伊捂著右手突然站起，居高臨下，只從牙裏吐了一個字：“走。”他左手練地抄起噴子，狙擊槍第一次被塞到了背後，轉毫不猶豫向魏衍衝去。

克森秀導播室。

觀衆無法聽到兩人對話，卻明顯能察覺佐伊的緒。在狙擊手起的一瞬，彈幕一片譁然。

鴿的眉皺起：“不該佐伊出去掩護。”

應湘湘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開口：“剛才井儀那一局，是不是淘汰的也不該是左泊棠？”

鴿一愣。

應湘湘：“佐伊、文麟都是上一季度克森秀的練習生，去年佐伊和出道位只差2名，文麟60名。今年，上一場淘汰賽——文麟59名，評級B-。8淘汰賽已經進行了將近一半，如果選手想要出道，至需要在前幾一次A。”

“看懂了嗎？佐伊是個不錯的隊長，他想要的，是文麟和他一起晉級。”

許久，鴿纔開口：“不錯。”

應湘湘攤手：“但是，誰不想贏呢？”

屏幕中央，魏衍的表更加刻板，脣卻比剛才更爲繃，這似乎是他唯一表達緒的方式。佐伊和他不足20米，一隻噴子生生打出了，全3帶傷，而魏衍的左也終於掛彩。

魏衍直直看向他，終於換上了背上從未過的雙筒獵槍。三秒裝彈凝肅鄭重。

“他在尊重眼前的對手。”鴿緩緩開口。

賽場，白月小隊氣氛滯，9號口因爲副本開啓而閉鎖，凱撒在門外憤怒嚎。

文麟的聲音很低，一字一頓。

巫瑾呼吸急促：“況不好？”

文麟應聲。

巫瑾點頭：“不急。出口在10號副本方向，我們這裏大致能清，門一出現就在走廊會和，直接進10號副本——”

凱撒沉聲打斷：“不守門反殺魏衍？”

巫瑾扛著凱撒的力開口：“獻祭火在蔓延，走廊要燒起來了，只有10號是安全區——必須去10號。”

頻道忽然一聲怒喝，繼而是文麟的機槍響起——

魏衍裝彈完畢。

佐伊吐出一口帶的吐沫，終於在最後一秒打開通訊，猛地喊一嗓子：“小巫！”

巫瑾一頓，握住槍柄的手飛速收。

佐伊：“記得我說的——”

魏衍扣下扳機。

雙筒獵槍聲響震天，銀救生艙彈出，副本淘汰比例達，出口終於開啓。

巫瑾迅速看了一眼凱撒，這位突擊手卻於暴躁之中沒有注意。

魏衍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文麟。

文麟咬著牙，自出口開啓的一刻迅速撤退，作沒有毫拖泥帶水，甚至不斷開槍反擊。出口外的走廊被獻祭之火灼燒了一半，在他飛躍出的一瞬，守在門外的凱撒、巫瑾聽到槍聲，迅速接應補上火力，又帶著文麟撤掩。

巫瑾當即開口：“撤退，去10號決戰副本。”

凱撒卻分毫不讓，甚至有怒火，印象中這是他第一次對巫瑾發火：“小巫，你佐伊哥平時怎麼對你的，現在魏衍就在裏面——”

巫瑾忽然回頭。

年瞇起眼睛，眼中是冷冽的，他比凱撒矮上許，揚起頭時卻毫不怯，甚至有種存在極強的進攻。

“指揮權在我手上。”巫瑾示意凱撒去看通訊裝置，他抿住脣，說話並不快，帶著模仿佐伊的迫。

白月小隊第一指揮位佐伊，第二指揮位巫瑾，在比賽前兩週由佐伊填表上，此時佐伊淘汰，通訊權限已經掛在了300012號選手巫瑾名下。

凱撒依然不服：“還剩25人存活，你想保級A就保級，想茍到最後就到最後，我是要去給佐伊報仇，媽的——”

巫瑾冷然看向文麟。

文麟沒有猶豫：“跟小巫走。”

凱撒氣極反笑：“你們走，我一個人去。”

巫瑾看了他兩秒，頷眼擋住瞳孔中銳利的寒，手卷起袖子，將背上的兩把槍依次卸下，脊背直時如同刺刀白刃，強下凱撒的所有質疑。

“佐伊哥27名淘汰，想給他保級只有一個辦法，拿團隊第一。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