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番外·平行空間（三）

這場的解說是白月學隊的優秀學生，陳希阮。

只聽陳希阮快速開口：“比賽開始12秒，兩位優等生已經座！接下來即將進的，就是激人心的Ban選環節！首先讓我們聚焦風紀委員，大同學！”

“是的，大同學搶到了我們的藍座椅！那麼冬青的一Ban（用位），是……是薄覆水同學最擅長的現代散文閱讀理解！”

“好的，可以看到我們的裁判方已經絕把散文閱讀理解從題庫中移除！”

“接下來是紅方薄覆水，他選擇的Ban位是，啊！是冬青最擅長的化學熵變問題！好的，這一部分題目也已經從題庫移除。”

“接下來是冬青的一搶，他搶到了五代十國歷史！眾所周知，這一部分歷史考點非常繁瑣，接下來兩位選手將共同面對這一部分考題，看來冬青早有準備。好了，那麼薄覆水同學最後選出的counter位是……”

“中東地區地理讀圖題！薄覆水選出了這一部分題庫！下面有請算者·Ban選大師·白月學隊的不滅之魂林玨，為我們帶來本場比賽的預測勝率……”

巫瑾抱著兔，站在人群外。

突然反應過來什麼。

頂級學神決鬥中，必有Ban選環節。兩位同學據自己、對方的優劣勢刪減增加題庫，以取得策略制勝。

一個月後自己也要與衛同學決鬥。

自己的擅長題型眾人皆知。

衛時同學卻實力謎。

“！！！”不行，自己必須提前刺探衛同學的弱點。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巫瑾抱著兔子出人群。

衛時抱臂站在樹下：“怎麼。”

巫瑾：“……晚上一起自習。”

***

於是當晚，巫同學和衛同學一起自習。

自習有百家流派，所擅各不相同。

如魏衍以RNA核糖核酸道，必先以生熱，輔以、化拔高題，繼而洋洋灑灑解千題而不疲。巫瑾則用力均勻，文理替，往往數十題便釋卷，做一兩節眼保健再繼續。

故窺一人所擅，必先與其自習。

自習室。

巫瑾握著胡蘿蔔筆，暗中觀察衛同學。

巫瑾做完兩節眼保健，繼續觀察衛同學。

巫瑾又寫了半張試卷，悄悄了一會兒兔，再次觀察衛同學……

自習課結束。

“……”巫瑾抓狂：這人怎麼沒做題啊！

衛時在兩小時睡了一覺、搶了巫瑾的胡蘿蔔筆過來玩、把兔子放在巫瑾的筆袋上，盯著巫瑾的小卷若有所思。胡搞瞎搞。

此時衛時心舒暢，表示下次再一起自習。

21點放學後，克森私立門口滿了接送學生的私家車。其中一輛邁赫尤其顯眼。

車門打開，左右保鏢齊齊鞠躬：“衛！”

路邊的同學ABCDE：“……”臥槽，這人好會裝！

衛時找了個路燈下影分明的角度，以最霸總的姿勢90度轉，就要讓巫瑾銘記這終難忘的一幕，對過於富貴的自己一見鍾——

衛時一回頭，巫瑾早就跑到半公里開外，在公車站旁高高興興買手抓餅。

衛時：“……”

從此之後，巫、衛兩位同學開始固定結伴自習。

衛時同學藏鋒于，基本只看卷不筆。巫瑾只見過他下筆一次——解題之兇殘霸道，天搖地，鬼哭神驚！

這種炸裂式題風，讓巫瑾記起當年的R碼。但再細究又了無蹤跡。

但兩人終於因為自習識。

早晨第一節英語課，衛時繼續趴桌上睡覺。導師應湘湘敲桌提問：“請第五排戴眼睛的同學翻譯……”

衛時頭也不抬摘下眼睛，扔在桌上。

“……”巫瑾只能被迫戴上眼鏡，站起，乖巧翻譯。

中午，克森食堂人洶湧。衛時隨手定了兩份外賣，薅著巫瑾去小門口取。

克森私立中午不開門，外賣都是從外面用繩子吊進來。

小門口熙熙攘攘，喊聲此起彼伏：“高二9班紅桃K，牛拉麵加雙份牛”、“高二7班幻影凱撒，炸全家桶一份”……

巫瑾等了半天，聞著手抓餅香味就往矮牆跑，聽到牆後外賣員在喊：“高二7班巫小兔，手抓餅套餐兩份——”

巫瑾：“……我不巫小兔！”

外賣員：“那你別拿人家巫小兔的外賣啊。”

巫瑾抓狂：“……這是我的外賣。”

外賣員：“那你不是巫小兔誰是巫小兔。”

巫瑾取了兩份手抓餅，氣憤去找訂餐的衛時理論。

衛時冷靜表示，不暴真實姓名，是保護私的第一步。

於是第二天中午巫瑾用衛小兔的名義訂餐。

來的還是同一位外賣員。

外賣員哈哈大笑：“你不是昨天的巫小兔嗎，巫小兔，衛小兔。你倆瞞著學校談吧？”

巫瑾：“……！！！”

一周後，巫瑾終於大致清了衛時的弱點。

兩位蔚藍市解析幾何的新舊王者一樣偏科理綜，語文作文在及格線上掙扎。

兩周後，巫瑾又把衛同學的弱點拋在了腦後，兩人放學竟然會一起打會兒籃球。

三周後， 克森私立模擬考試出分。

兩張試卷倒扣在桌上，教室裡一片喧嘩。

有人被迫摘下“模擬考的數學之”名牌，有人欣喜若狂戴上“方程式貫通者”，有人以卷面分對賭稱號，有人在爭相傳閱魏衍的生滿分樣卷。

教室第五排，巫瑾、衛時分坐左右兩側，數學試卷倒扣。

兩人同樣對分數信心滿滿。

巫瑾提出條件：“如果我比你分數高，以後訂餐不能寫巫小兔。”

衛時點頭：“如果沒有我高……”

巫瑾睜大眼睛。

衛時：“名牌借我玩一天。”

巫瑾：？？？

衛時轉學一個月不到，至今名牌一片空白，就連教務白送的稱號都不要。

有人說衛時要佛系高考，有人說衛時盯上的是巫瑾的名牌——意圖在對戰中把“理綜偏題難題破碎者·蔚藍市解析幾何王座合法繼承人·克森秀的統考高分守護者”奪為己用。

但就連相近一個月的巫瑾都無法猜他的意圖。

協定達。

兩張卷面翻開。

滿分150，巫瑾149，衛時150。

巫瑾一頭栽在桌上：“……啊啊啊啊哇哇哇哇啊！”

衛時揚眉，巫瑾試探拿起同桌試卷。字遒勁有力，肆意張揚。整齊劃一的“解”、“已知”、“可推導”邏輯縝，卷面解格式和班長魏衍近乎一致——

準確來說，是和魏衍、冬青都近乎一致。

R碼補習班的風格。

巫瑾一驚。

猜測最終驗證。

衛時也是R碼補習班出來的，那他——

走道邊，仍有一群同學在爭搶魏衍的生試卷。明堯搶的最歡，不學習的小明尤其喜歡湊熱鬧。此時魏衍正巧不在，有人議論到班長曾經的“R碼補習經歷”，明堯立刻接上八卦。

“R碼補習班？我知道啊！不就是革命填鴨式教育補習班！”

“半年前因為藥干擾學生多胺分泌被查封了！鬧得滿城風雨！治療？……嗨，也不是不能治療。”

“當年市政府投大量資源拯救R碼改造學生，還真琢磨出一個點子。你們可別在班長面前說啊，說了他得打我。但這是事實！”

“你想，幹點什麼才能快速促進多胺分泌？那當然是談……啊啊啊班長你怎麼回來了！”

教室第五排。衛時看了眼巫瑾，十分滿意。

巫瑾：“？？？”

兩人座位旁，紅聽了半耳朵，開始。

紅撓著腦袋看向凱撒：“說到談，我還喜歡隔壁班花的。你說，有機會嗎……”

凱撒正在看30分的化學試卷：“啥？有機？有機不會啊。”

前排，曲姝笑瞇瞇從考卷裡拿起一本《學霸哥哥：不談就會死》開始翻閱，佐伊十分慨，R碼培訓班的同學確實有校園特權。魏衍還是早單早好。

再前排，薄傳火表示談不如護。而旁邊的紅終於給凱撒理順邏輯。

凱撒：“你要談，肯定得瞞著P.D.和風紀委員會，咱們旁邊有誰是正大明談的……”

紅：“哎，老大是啊。他就正大明轉學過來追人了……”

巫瑾聽力極好。

紅的老大就是衛時。

衛時來明正大追人了？他追誰了？？這人除了上課睡覺，和周圍沒有互啊這人！

巫瑾把試卷還給衛時。

衛時深深看了巫瑾一眼。

巫瑾茫然。

巫瑾若有所思。

巫瑾猛地反應過來！

巫瑾一呆！

***

巫瑾數學比衛時低了一分，願賭服輸，把名牌給對方。

衛同學表示一周後再給。

一周後……正是兩人決戰題海之巔的日子——然而目前還顧不了那麼遠。

當晚，巫瑾戰戰兢兢背上小書包，戰戰兢兢刷卡坐公，戰戰兢兢回家在書桌坐好。

衛同學學一個月不到，和明堯、魏衍、佐伊說過兩三句話，被應老師罰站2次，被鴿老師批評1次。

衛同學……該不會是來追應老師的吧！

巫瑾大驚，畢竟應湘湘一共和衛時說過四句話：

“衛同學，出去罰站。”

“時間到了，回來。”

“衛同學，出去罰站。”

“回來。”

巫瑾打開兔籠，在書桌上擼了會兔。

衛時還和自己說過很多話……可他總不會是來追自己的吧！絕對不可能！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小巫啊！

想到這裡，巫瑾終於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