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閣,季燕然將那些冰冷的饅頭放在火上,慢慢烘出食的焦香來。
雲倚風坐在桌邊,正看著前頭出神。一一縷的寒風過門鑽進屋裡,就算點上火盆也不見暖和,因此他並未解下大氅,脖頸間依舊茸茸一圈圍著,更顯面若冠玉,清俊秀雅。
季燕然慢悠悠道:“若我是個十七八的小姑娘,被門主這麼目不轉睛地看上一炷香,只怕早已春心萌,哭著喊著非君不嫁。”
雲倚風坐直:“我是在想嶽名威。”
季燕然遞給他一個烤饅頭:“說說看。”
“他應該是想困住你,卻又不想殺你。”雲倚風道,“所以一定有別的目的。”
季燕然點頭:“繼續。”
“既然這樣,那按照常理,至應該在這山莊裡安一個應。”雲倚風道,“用來監視你也好,蠱你也好,總得有人收集消息。”
“那你覺得誰會是這個人?”季燕然又替他倒了杯茶,“暮雪至今沒有面,嫌疑最小,至於剩下的,每一個都有可能,也不單單只有嶽之華。”
“所以我誰都信不過。”雲倚風提醒,“這才剛剛開始,往後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會出現新的意外,凡事多留幾份心吧。”
季燕然答應一句,又將他手裡的饅頭拿走,雲倚風莫名其妙:“你做什麼?我還沒吃。”
“說這半天話,都涼了。”季燕然重新從爐子上取來一個,“我要將你照顧好一些,省得哪天真病倒了,打架突圍時還要扛在肩上,那多累得慌。”
雲倚風仔細想了想,覺得這種事似乎只佔便宜不吃虧,於是配合點頭:“有道理,那以後我的食起居,就勞煩王爺了。”
他說得坦然,而季燕然答應得也爽快,畢竟人是自己騙來的,將來還要靠著他找舍利子,莫說是照顧食起居,就算要親自開幫忙漱口刷牙,那也不是不能考慮。
雲倚風咬了口饅頭,繼續問:“可他為什麼要將暮雪也送上山?”
季燕然一笑:“收錢辦事的殺手,還能做什麼。”
雲倚風眉峰微蹙:“若條件談不妥,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用來殺你滅口?”
“還有你。”季燕然提醒他,“現如今,我們是一繩上的螞蚱。”
“……”
雲倚風單手撐住太,無聲歎氣,頗為苦惱。
他是當真不想捲進這些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