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三月春深
既然喜歡, 那以後就可以多買, 反正蕭王府家大業大。
季燕然又問:“白河的事, 怎麼樣了?”
“雲門主都說了吧?”提起這茬, 江淩飛收起調笑, 替他倒了杯熱茶,“說實話,其實我原本是想瞞著你的,事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無論是不是皇上與先皇所為,你都不能做什麼, 又何必徒增煩惱。”
“至要弄清真相。”季燕然道, “這次明擺著有人下套, 我也已經跳了下來, 皇兄那頭怕是早已得到消息, 此時若裝傻充愣,反倒蓋彌彰。”
江淩飛猜測:“你的意思,宮裡宮外有人勾結, 想要一起攪渾這潭水?”
季燕然點頭:“趁此機會,正好看看朝中誰會先沉不住氣, 吩咐下去,我們後天回王城。”
……
屋外鬧哄哄的, 雲倚風翻了個,睜眼見房間裡已經暗了,想著正好一覺睡到明日清晨, 懶得再起。
只是他想睡,有人卻不肯。臉頰上的,像是有蟲在爬,還是個頗惹人厭煩的蟲。
季燕然著他的一縷頭髮,又在脖頸掻了掻:“天都快黑了,起來吃點東西。”
雲倚風一掌拍了過去:“不。”
季燕然握住他的手腕,將人扯出被窩:“燴蝦仁,炒銀,紅燒肘子,什錦鍋,豆豉梅菜蒸排骨,清燉蟹獅子頭。”老僧念咒一般,還押韻。
雲倚風睡眼朦朧:“給我一碗粥便是,王爺與江兄去吃蟹獅子頭吧。”
連日趕路的乏力還沒有緩回來,他正睡得暖和舒服,裡地在上,黑髮披散,嗓子也是啞的,看起來的確不宜起床——那就躺著吧,躺著喝粥,也。
老張殷勤又熱,很快就送來一大大碗公蛋粥,味道好。
“聽淩飛說,你這次又毒發了?”季燕然看著他吃東西。
“嗯。”雲倚風苦著臉,“你那馬跑得太快,出門就發瘋,又不聽我的。”一路狂奔如雷電,沒病也會吹出病。
季燕然清清嗓子,又“漫不經心”問了一句:“那你要隨我一道回王城嗎?”
雲倚風抬頭看他。
“關於十八山莊與白河改道的事,我需儘快向皇兄稟明。”季燕然道,“老吳已經在準備車馬了,後天。”
雲倚風點頭:“那王爺一路保重。”
季燕然把碗從他面前端走:“當真不想去?”
雲倚風道:“你先把飯還給我。”
“若風雨門最近沒什麼要事,那門主就當是再接一筆蕭王府的生意,去王城幫我探探朝中有誰是鬼。”季燕然哄他,“價錢好商量。”
聽起來是一筆劃算買賣。
雲倚風道:“我考慮一下。”
清月尚且在王城,那讓星兒早日與的心上人團聚,也無不可。
畢竟風雨門已經有些日子沒辦喜事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季燕然笑著看他,“我讓老吳去準備一輛大馬車,這回你別再騎馬了,省得太累。”
雲倚風盤坐在床上:“王爺連太妃和老吳都送我了,蕭王府只剩一座空宅子,要拿什麼付酬金?”
季燕然舉手許諾:“回宮之後,我陪你去國庫,或者皇兄的私庫,他收藏了不名家字畫,還有一把上好的古琴。”
雲倚風問:“能拿走嗎?”
季燕然答曰,肯定能!
於是原本都在收拾包袱,準備回春霖城的風雨門弟子們,就又一頭霧水地,被蕭王殿下一句空口承諾,哄得改道北上。只能各自在心裡猜測,或許王爺當真許給了門主什麼了不得的好東西,才能令他如此心甘願,一路跟隨。
林影則是率領一小隊人馬,晝夜不停回了漠北——葛藤部族突然後撤,到現在也沒能查出個原委,總覺得背後著一個大謀,好不容易消停了這幾年,千萬別又鬧出子。
……
眾人抵達王城時,恰三月春深。
滿城都是牡丹月季疊芙蓉,正街上車馬粼粼、水泄不通,小巷子裡也是人頭攢,文人墨客要出城踏青、外地客商要進城販貨,至於二八芳華的小姐們,也趁著這大好春,換上了鵝黃紅的子,坐在轎裡掀開簾角,想看看外頭有沒有英俊瀟灑的公子哥,一顆心酸酸甜甜,像掛在枝頭的桃子,青裡帶著一抹紅,只等夏日了去。
季燕然道:“出來,我帶你一道騎馬。”
雲倚風躺在塌上,手裡捧著一卷書冊,帶著幾分春困打呵欠。
季燕然被他逗笑,握住那雪白手腕一拽,將人輕輕鬆松拉出了馬車。外頭的百姓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只覺得眼前掠過一道白,再細看時,在那銀白神駒的背上,已經多了位年輕公子——模樣當真是俊俏風流,墨發銀冠,腰間佩了把長劍,沐在這滿王城的與微風下,英姿拔又翩然若仙。
半個時辰不到,滿王城的婆都聽到了這個消息。
搶手貨,得抓啊!
蕭王府裡,老太妃樂呵呵拉住兩人的手,左右看著都嫌不夠:“真好,居然一起回來了,可得在家多住幾天,讓淩飛帶著你好好在王城裡逛逛。”
季燕然在門口咳嗽兩聲,您親兒子在這嘞!
“你人還沒進城,德盛公公就已經來家催過兩回了。”老太妃看著他,“想好怎麼說了嗎?”
“實話實說。”季燕然道,“我這就更進宮。正好上回舍利失竊一案,也還未來得及向皇兄當面稟明,怕是要到明早才能回來。”
老太妃點頭:“去吧,早些將事說清,也能早些安心。”
“那我先走了。“季燕然又看了眼雲倚風,輕聲叮囑,“累了一路,早些歇著。”
江淩飛不滿:“怎麼也不見你關心關心我?”
“你回了自己家,還要什麼關心。”老太妃笑著埋怨一句,“行了,別管燕然了,都各自回住歇一歇吧。”
“乾娘,你當真不多問問啊?”見季燕然已經走遠,江淩飛蹲下替,“這回可不是小事。”
“我已看過老吳送來的書信了。”老太妃拍拍他的手,“這麼些年,為了查明廖寒的事,你們鬧出的陣仗也不小,倘若真是皇上所為,那他心裡應該清楚,憑藉燕然的本事,遲早會找到真相,說不定等的就是這一天,誰也攔不住。”
既攔不住,那還攔什麼?
紙終歸是包不住火的。
……
季燕然進宮時,各大殿都已經點起了燈。德盛公公正守在書房門口,一見他就笑道:“眼看這天都黑了,王爺可算是來了。”
“路上耽擱了一陣。”季燕然道,“城外山上的人真不,一群一群酸秀才,歪詩流得滿河都是。”
後有人朗聲笑道:“流得滿河都是,你就沒撈兩首回來?”
季燕然行禮:“皇兄。”
“免了吧。”李璟握住他的手臂,“進來,先說說那佛珠舍利與十八山莊是怎麼回事。”
德才公公很快就送來點心與茶水,還有幾盤烤鴨春捲,說是皇上惦記著王爺沒吃飯,先墊墊肚子。
在此之前,季燕然已往宮裡送過一回報,不過沒提白河改道的事,只說了許家父子與邪教無關,紅教重現於世,純屬胡編造。
李璟問:“那對方為何要將你留在星城?”
“與周明的目的一樣,我懷疑他們本就是同一夥人。”季燕然道,“為了挑起我與皇兄的矛盾。”
李璟神凝重:“何意?”
“為查紅教一事,我將許家翻了個底朝天,最後發現他們其實不姓許,而姓邱。”
“真是份呢?”
“十七年前為朝廷做事,在白河改道時,負責臨銅關一帶水閘開放。”
屋燈倏忽一暗,像是有風溜了進來。
德才公公趕忙將門關,繼續在外頭躬候著,只是心裡卻有些不安,方才探去拉門時,看皇上的臉……像是不大好,可不像先前王爺每回進宮時,都說說笑笑,高興得很。
沉默許久之後,李璟放下茶盞:“你想問什麼?”
“當年究竟是誰下的命令,要提前開閘?”季燕然與他對視,“還有,皇兄知道這件事嗎?”
李璟歎氣:“知道。”
白河提前放閘,導致下游整座村落都被沖毀,其中還包括廖寒與他的所有人馬,這種驚天紕,足以摘掉數十人的烏紗與腦袋!自己為整個改道工程的總統領,自然不可能不知——事實上,在水流剛衝開木柵時,就已有人驚慌失措來傳了消息。
答案在意料之中,季燕然並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閉了閉眼睛,像是要平復心的緒。
“這些年裡,你一直為了廖家東奔西走,朕知道不該瞞你。”李璟走下龍椅,單手拍上他的肩膀,“但父皇擔心你知道真相後,會一怒之下宰了老二。”
季燕然皺眉:“他?”
當年的二皇子、現如今的平樂王李珺。他的生母出赫赫有名的晉地楊氏,家族龐大,幾個舅舅更是專權跋扈,將前朝攪得不得安寧,先帝與這群人明爭暗鬥幾十載,直到臨終前兩年,方才找準時機,將其連拔除,為李璟清除了最後的障礙。
“當年朕督辦白河改道,每天都要面對無窮無盡的瑣事,卻依舊不敢有毫懈怠,生怕會辜負父皇、辜負百姓。”李璟道,“眼看工程即將順利完,有人卻坐不住了,李珺四派人活,冒充差今日毆打百姓,明日又去強搶民,雖蒼蠅臭蟲一般惹人厭煩,到底也沒能鬧大。原以為他會就此消停,沒想到臨到最後幾天,竟又把主意打向了白河水閘。”
事發生後,先帝很快就查明了真相,卻忌于當年晉地楊氏的勢力,並未公開實。
季燕然問:“父皇下旨下了所有事?”
“是。”李璟坐在他對面,“沒有誰知道真相,連幾個最親近的老臣,都以為父皇是在替朕瞞。老二估著惴惴難安了一陣子吧,至於楊家那群人,裡頭有幾個老巨猾的,後來還旁敲側擊問過幾回,也沒問出什麼,再後來,楊家自顧不暇,也就管不到宮裡了。”
“那邢大人呢?”季燕然又問,“他當年似乎也去楊府喝過酒。”
“那時父皇暗中授意,命他去搜集楊家罪證。”李璟略微遲疑,“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你可是查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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