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番外:武林盟主(上)
冬日裡的王城, 又乾又冷。
這種天氣, 就該圍著銅鍋吃涮, 再配一壺酒肆老闆新釀的醇酒, 喝到朦朦朧朧將醉未醉時, 便能同人一道……便能思念著人, 裹上棉被獨自睡了。
並沒有風花, 也沒有雪月, 因為最近蕭王殿下不在家,去東北大營巡查了, 得到下月才能回來。
天下太平江湖安穩,雲門主閑得發慌,一連在廚房裡研究了七天新菜式,終於在第八天時,由於把羊剁得太過模糊, 骨頭渣子連著皮, 被忍無可忍的廚房大嬸趕回了前院——連這一份小小的樂趣也被剝奪了。
李珺見他長籲短歎,像是極為愁苦惋惜,便主仗義提出, 若實在想做飯,可以來平樂王府。
雲倚風問:“我煮給你吃?”
李珺胖軀一震, 連連婉拒:“我哪裡配有這種好福分。”
雲倚風上下狐疑打量,李珺笑出一臉無辜純善, 儘量表現出“我之所以不吃,完全是因為不想讓七弟吃醋”的正確姿態, 並且趕忙轉移話題:“不如我陪你去皇兄的私庫走走?聽說這兩天又多了不好東西,還有一張新的琴。”
雲門主果然道:“哦?”
李珺一拍大:“咱們這就出發!”
然而事不湊巧,兩人剛一出門,便撞到了一夥神匆匆的江湖客。打頭之人長了一臉絡腮鬍子,材魁梧面龐漆黑,和張三爺有一比。雲倚風見那隊伍帶得煙塵滾滾,便拉著李珺的袖子後退兩步,想要躲遠些,誰知對方卻翻下馬,抱拳便拜:“在下金刀派右使王長嘯,見過盟主!”
聲如洪鐘,引得街上一眾百姓都在好奇地往這邊看,眼神大抵是和此時此刻的平樂王一樣,都被這濃濃的江湖俠義風給震住了!崇拜羨慕得很。被迫上任的武林盟主只好將人扶起,寬厚慈祥道:“王右使怎麼來了,可是金刀派中出了什麼事?”
“是。”王長嘯歎氣,“否則也不敢來驚擾盟主。”
李珺將眾人請進自己府中,又吩咐丫鬟上了香茶點心,正在暗盤算著,不知這江湖要事自己能不能一起聽,王長嘯卻已經滔滔不絕開始講了,並無毫要保的意思,他便也心安理得往椅子上一坐,共同參與了進來。
但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事。
無非是掌門人病重,底下一群人就開始不安分,眼看著幫派部越來越,整個家都快要散了,王長嘯只好親自率人來王城搬救兵,希武林盟主能夠出面,替大家主持公道。
雲倚風納悶道:“滄浪幫的柳樾呢?他手中握有盟主令,按職責也該看顧金刀派,怎麼一直沒出面?”
王長嘯答,柳幫主尚在練功,得到過年才能出關。滄浪幫倒也派了別人上門協調,但威不夠,不住事。
雲倚風仔細一想,也對。金刀派立已有些年份了,居高位者大多年齡大、脾氣大,怕是不會將除柳樾之外的其餘滄浪門人放在眼中。現如今,既然對方右使都已經找上了門,又言辭懇切,就差當場痛哭流涕來求,為武林盟主,還是有義務管一管的。
於是雲盟主便在平樂王豔羨的目中,跟隨金刀派弟子,一道北上去主持公道了。
老太妃親自收拾的行李,披風就有三四條,聽說那錦城正在落大雪,寒風一刮,手上都要裂出口子,便又加了雙熊皮小手套,再來一條圍脖往脖頸一搭,暖和極了,也不像武林盟主了,更像是王城富戶家的白淨大公子,鞋靴裡都要墊上絨羽,就差將“養尊優”四個字寫在臉上。
抵達金刀派時,兩撥人正劍拔弩張,擼起袖子準備幹架呢。
雲倚風賞了一路的紅梅白雪,心頭剛生出幾分綿綿詩意,還沒來得及出來,耳邊已傳來一聲兼附祖宗、倫理與律法的雄渾駡,骨子裡那本就不多的斯文書生氣,立刻就被掃得半分不剩。拂袖揚起一道雪浪,將那扭在一起的兩人分開,冷冷道:“王掌門還在病著,你們倒是有出息!”
這一招出得淩厲,雪片也似刀。躺在地上的兩個人稀裡糊塗,可其餘弟子卻都看得清楚明白,年紀輕輕便能有此等驚人力,怪不得能高居盟主之位,便也不敢怠慢了,老老實實將他請進會客堂。王長嘯小聲道:“最近鬧騰的最兇的,是左使王峰,長老王達,分堂主王明、王青山、王梓、王利、王霍豪、王禧。”
一口氣說了七八個名字。
雲倚風問:“金刀派還有消停人嗎?”
王長嘯答:“有,我。”
雲倚風:“……”
王長嘯態度誠懇:“當真如此。”
因為這位右使大人,武功強則強矣,卻沒什麼野心,是位忠勇糙大漢,他很滿意自己目前的地位,自然不想讓金刀派四分五裂,所以又主提了一遍:“我派門人眾多,都在趕來的路上了,若盟主記不住這許多名字——”
“我不必記住。”雲倚風擺擺手,“隨我去看看王掌門吧。”
大夫還守在院子裡,都說老掌門這病來得確實兇,又上了年紀,怕再經不起心勞累,最好能靜心養著。王長嘯低聲道:“其實掌門在前幾年,便已將門派諸事做了分割,按照他的意思,是要等小爺年之後,再接管掌門之位的。”
小爺名曰王松,是王掌門的孫子,今年剛滿十三,年歲是了些。此時正守在屋,看著清瘦俐落,眉眼間有對武林盟主的仰慕,還有幾分未乾淨的孩稚氣,恭敬抱拳行禮:“見過盟主。”
“讓掌門好好休息。”雲倚風道,“你且隨我到後山來。”
王松答應一聲,先替爺爺掖好被角,方才輕手輕腳關上門,搭扣時還知道微微抬一下,以免發出刺耳“吱呀”聲,可見平日裡也是個細心的。院中積雪已有厚厚一層,年卻能做到擺不,雲倚風來了興趣,問他:“輕功如何?”
年謙虛道:“尚可。”
“來試試吧。”雲倚風拍拍他的肩膀,“若能跟上我,便送你一樣好東西。”
風雨門的輕功,在江湖中是數一數二的,王松自是早有耳聞,他見雲倚風已經出門,便也趕跟了上去。金刀派後山飛雪茫茫,人跡罕至,一腳踩下去雪能沒過膝蓋,年將棉袍下擺塞進腰帶,走得輕鬆極了,腳下如履平地,心中自然得意,看著前方不遠雲倚風的背影,暗暗想著,武林盟主也不過如此嘛。然而還沒等他得意多久,雲倚風卻突然轉頭,問道:“準備好了嗎?”
王松一愣:“啊?”
雲倚風向後一掠,在雪地上拖出淺淺一道痕跡,素白袖迎風張開,似一被風揚起的雪,倏忽便飄到了數丈之外。年看得目瞪口呆,待反應過來時,哪裡還能再追得上,即便使出了十分力氣,等他終於氣吁吁登上山巔,雲倚風也已在懸崖邊獨自等了許久,肩頭發梢皆落了薄薄一層雪。
王松訕訕道:“盟主。”
雲倚風問:“那是什麼?”
“嗯?”年走到他邊,順著目看過去,是一條長長的索道,便笑道,“是師兄弟們想出的下山妙招,春夏秋四季,在崖邊練完功後,便能握住鋼索竿溜下山,不必再費力走路了,下頭是個能洗澡的大水潭。”
“你的功夫的確不錯,該是老掌門親自教出來的吧?”雲倚風問。
王松點頭,緒有些低沉:“祖父待我很好。”
“老掌門病得突然,你年歲尚,對付不了家中叔伯,也是理中事,不必太過自責。”雲倚風道,“即便是江門九,在十四歲初接掌江家山莊時,亦是跌跌撞撞,走過不彎路。”
年踢了踢雪:“現在家中,只有右使是願意幫我的。”
“我先給你三年時間。”雲倚風道,“這三年中,金刀派新掌門之位會一直留著,各項事務便按照先前老掌門的安排,由專人各自負責,理應不會出太大子。三年之後,我會再來錦城,看看你的本事可有長進。”
王松扭頭看著他:“當真?”
雲倚風道:“一言九鼎。”
王松點頭:“好。”
此時,山下烏泱泱出現了一群人,八是家中其餘掌事人聽到消息,心裡沒底,所以也紛紛往這邊尋來。雲倚風暗自搖頭,又問:“這鋼索,冬日裡能用嗎?”
“能,就是有些冷。”王松答,“索道結了冰,也會變得一些,不好使力。”
他從腰間出一副手套:“盟主想試試嗎?”
“我想與你多聊兩句,下頭那些人若上來,估又會鬧一陣。”雲倚風試了試,“走吧,先下山。”
年握把手,原想教教他這玩意的用,卻又及時想起方才對方的功夫——這般厲害的人,哪裡需要自己班門弄斧,便將話又咽了回去。用皮帶在腕間纏縛兩圈,雙往懸崖邊一蹬,“叮叮框框”下了山,至於為何是“叮叮框框”,而不是“嗖”一下呢,因為冬天嘛,索道結冰了,所以不甚順暢。
雲倚風也學他的樣子,雙手握住木柄往下。若換做夏秋盛景,看山中或蒼翠或金紅,再著涼滋滋的迎面山風,應當是很舒服愜意的,但冬天就有些冷過頭了,即便有老太妃準備的手套,骨節也依舊著寒。
到半路,鋼索上積出的厚厚冰溜擋住了王松,他手指靈活一,將一邊腕帶解開,只靠著左手吊在半空,右手從皮靴裡掏出匕首,想要將那些冰溜鏟落。雲倚風在後頭看得清楚,暗歎一句這年藝高人膽大,剛上前幫忙,卻覺得陡然往下一墜,腦袋也“轟”一聲——前方的繩索斷了!
耳畔風聲呼嘯,王松大驚失,右手一把握住,急急回頭一看,就見一道白影已飄至眼前。雲倚風一手拉著鋼索,另一手扯住他的腰帶,將年拽到自己懷中,低聲命令:“抱我!”
王松手腳並用,如樹熊一般纏在他上。鋼索如同一個巨大的鐘擺,帶著兩人呼嘯向後方懸崖,雲倚風深吸一口氣,打算在崖的前一瞬,讓兩人借力滾到山腰一堆相對平整的積雪中。手套已經被磨破了,掌心又疼又辣,他咬牙關,眼看已離懸崖越來越近,剛打算縱一躍,卻有另一道黑影拉著鋼索,急速向下來,手臂一撈一攬,帶著這一大一小二人,穩穩落到了積雪中。
王松在鬆的雪堆裡咕嚕嚕打了幾個滾,驚魂未定地爬起來,瞪大眼睛看著面前一臉煞氣的黑人,與被黑人打橫抱在懷中、繃出一臉假笑……彷佛也很驚慌的武林盟主,越發說不出話了。
季燕然咬牙:“一月不見,你闖禍的本事倒迎風見長。”
“我這不是……”雲倚風雙手順勢摟住他的脖子,轉頭沖王松一挑眉,“你先轉過去,再將耳朵堵住。”
年猜到黑人的份,趕忙低下頭,遠遠尋了個僻靜地方,老老實實捂住耳朵蹲下了。
季燕然冷冷道:“下來。”
“不下來。”雲倚風搶先佔據弱勢高地,低聲抱怨一句,“我手都磨破了。”
季燕然抓過他的手腕,只見掌心模糊,虎口亦被勒出了幾道口子,便也顧不上生氣了,皺眉道:“聽話,站好我替你包紮。”
“那說好,不準生我的氣。”雲倚風靠在他肩頭,耍賴,“要怪就怪那小鬼,建出一條這般不耐用的鋼索,還要拉我一道。”
王松蹲在山崖下,渾然不知自己已罪魁禍首。季燕然聽他這胡言語,也是哭笑不得,從懷中出乾淨帕子輕輕纏傷口,問:“還疼嗎?”
“疼得站不穩。”雲倚風打蛇隨上,拉住他的袖,也不顧自己傷的是手,與“站不穩”這個癥狀半分關係也無,只像被人打斷一般,堅定地在他上,“王爺一直板著臉,就這麼上去,金刀派的人八會以為我們不睦,風言風語傳出去多難聽。”
季燕然將帕子打好結:“回客棧再與你慢慢算帳。”
“好說。”雲倚風快速在他側臉親了一口,“在算帳之前,先替我鎮鎮場子,將金刀派的事解決了。”
季燕然角一揚:“武林盟主解決武林事,還需要我這朝廷中人鎮場子?”
“王爺若幫忙,這件事不出半個時辰,便理乾淨。”雲倚風道,“可王爺若不肯幫忙,那我在金刀派住個十天八天,也是有可能的,算帳的日期豈不是要一拖再拖?而且金刀派家大業大,定然日日都有許多人排著隊來見我,那就又要早出晚歸了。”
貓系盛世美顏清冷學霸受X酷哥哥禁欲超A科研總裁攻 林水程長得好,眼尾一粒紅淚痣特別勾人。 傅落銀見他第一面,名字都沒問就把人帶回了家。 別人都說傅二少一見鐘情,只有傅落銀知道,眼前人不需要名字,注定只能作為一個替身留在他身邊。 后來他慢慢想起,林水程也一直沒有問他的名字。 【知道真相后攻眼淚掉下來】 路人1:你確定這個科研大牛頂級學霸神仙顏值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小哥哥是……替身嗎?建議看眼科。 發小2:什麼?他是替身?太好了你不上心我就上了!嫂子求你康康我!!! 導師3:就你,想泡我的學生?呵呵呵呵呵 親爹4:乖崽,咱們配不上人家,放過人家吧 從小人贏·富可敵國·冷酷精英攻:…… #全世界都想撬我墻角# #所有人都勸我們分手# #可惡,他居然不記得我的生日# #他竟然還打錯我名字# #他不愛我!# 減壓練筆文,雙替身,攻跪著追妻。攻受都有前任感情經歷,后期偏共同成長救贖。HE。 背景類不聽話,現代架空同性可婚。
葉含錚八歲那年,成了陸明霄的玩伴,照顧他的衣食住行...... 一個脾氣不好的攻X一個脾氣很好的受